「你……你似乎忘了我還有個女兒。」汪曼瑀真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頭殼燒壞了」,滿嘴都是不合常理的話。
「正巧我非常喜歡她,若是她能當我女兒,我會感謝上蒼對我的眷顧。」仇繁定眼神堅定的說。
「從你今天的表現看來,我知道你說你喜歡文儀是真的,你想追求我,那是你的自由,我終究不能限定你對人的喜惡,不過有一點我必須要告訴你,我是一位有夫之婦,你有追求的權利,我也有拒絕的權利與義務。」汪曼瑀不希望造成單身的假象來欺騙仇繁定。
「義務?這麼說,你並不是真心想拒絕我?」仇繁定高興的挑出汪曼瑀的語病。
「先別高興得太早,當兵是男人應盡的義務,國民義務教育的時間,最少也有九年,有人討厭,也有人喜歡,甚至是樂在其中。而我所說的義務正是樂在其中型的。」汪曼瑀面露笑意,眼中卻只有譏笑,似乎在對仇緊定的舉動感到可笑,「你願意自動獻上自尊讓我踐踏,又滿足我女性的自尊心,有何不可呢?」
「說了這麼多,還不就是要我放棄你,我只能說,多謝提醒。剛剛的那一段對話並沒讓我打消念頭,反而更堅定我的意志,你是善良的,的確值得我追求、等待。」仇繁定的笑意更深了。
「拜託,今天發燒感冒去看醫生的是文儀不是你他!怎麼淨說一些『頭殼燒壞』才會說的話。」汪曼瑀可以確定他一定是瘋了。
「你關心我?」仇繁定一臉滿足的模樣。
「我是擔心你的瘋病會危害到文儀的身體健康。」汪曼瑀決定不跟他廢話了,在踏出大門時,她回過頭又道:「不管怎麼樣,今天謝謝你。」
「不客氣,心上人。」
「你……」原本想輕輕的將門關上的,但聽到心上人這三個字,讓汪曼瑀改變主意的將門甩上以洩恨。
第三章
伏案振筆疾飛的汪曼瑀被劃破寂靜的鈴聲嚇了一跳,原以為出了什麼事,微怔之後才想到是電話鈴聲,又想到自己已經將電話切至電話答錄機上,找她的人有事自然會留話,就根本懶得伸手接聽電話。
過了一會兒,答錄機語音立即傳來,「我想你應該沒打錯電話才對,若打錯請立即掛上電話。若是找我有事,現在我並不想接電話也不方便接電話,你可選擇留話,再由我選擇回電話與否。嘩——」
天呀!你還真夠性格,連答錄機留言都和別人不同,我想這麼晚了,你應該不可能留下文儀一人外出,那我只能猜測,你現在是屬於不方便接聽的那一部分。
這麼晚打電話打擾,最主要是想告訴你,文儀半夜可能還會再有發燒的現象,如果發燒醫生有給退燒革,就是紅色藥包,今晚你可能會比較辛苦,若有事可以隨時打電話遏來,我的電話是三八九四三二一,拜拜。
聽到仇繁定略微低沉的嗓音,以及有較前幾次正經的態度,汪曼瑀這才相信他也有正經的時候。
他以信誓旦旦的態度說要追求她,汪曼瑀不禁懷疑,他對文儀的態度是真關心,還是追求自己的手段之一?雖然不想把他想得這麼壞,卻又不能不考慮這個可能性有多高。
不過,他怎麼會知道她的電話號碼呢?懶得去猜想其中原因,她掛心的是女兒的病情。汪曼瑀往文儀的房間走去,這已經是今晚的第三次了,而現在才十二點而已。
今夜,看來除了動筆寫稿以外,自己的雙腳也得勞動得多走幾步,為此,汪曼瑀絲毫不以為苦,女兒終究又回到自己的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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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來得這麼早,文儀還沒下課呢!」汪曼瑀側身讓霍俊賢進來。
「我……有事想找你談談,方便嗎?」面對汪曼瑀,霍俊賢有侷促不安的感覺。
「什麼事?」面對霍俊賢這種有禮的態度,汪曼瑀只能猜測他找她必定有大事發生。
「你覺得……我們如此生活……好嗎?」霍俊賢小心翼翼的問。
「你認為需要改變嗎?」汪曼瑀感到有一絲害怕,害怕他將要說的話,而現在她實在還沒有任何準備面對他將要說的話。
若他要求復合,她不認為自己能回到兩年前的日子,那會扼殺自己的生命,更別提文儀對兩年前的生活,就有多畏懼就有多畏懼。
若是要求分手,她並不認為有此必要,反正現在兩人分居,連要碰上一面都還得雙方配合時間,還有必要再多那一道離婚的手續嗎?
看到汪曼瑀眼中的淡然,霍俊賢不知她是真的不在乎,還是跟以前一樣把情緒都深藏在心裡,他依舊還是和初識她時般的不瞭解她。
「為什麼不說話?」汪曼瑀雙眸瞅向丈夫,如果分居了兩年的人依舊可以稱之為丈夫,那也只是徒掛虛名而已。
「我只是在想,現在我還是和剛認識你時一樣的不瞭解你,我不知道我剛才的話,在你聽來是高興還是生氣、厭惡,我完全不知。」霍俊賢老實的道出。看兩人各坐一方,只比陌生人多了一些瞭解,但彼此的距離依舊遙遠。
「瞭解我,重要嗎?」從認識、結婚至今,少說也有九年了,現在還在談瞭解與否的事,的確令人感到可笑和可悲,汪曼瑀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輕愁。
「曼瑀。」霍俊賢求饒似的叫著。
「我沒有別的意思。」汪曼瑀不知自己今天究竟是怎麼了,似乎較為多愁善感,「回到我們原來所談的話題吧!」
「話題?」
「改變,你剛不是問我,我們這樣生活好嗎?你認為呢?」汪曼瑀反問。
「我不想委屈你,分居兩年,要你守著為人妻子的名義,對你而言是不公平的。」霍俊賢真誠的說,「我是個男人,有我正常的生理需要,我不能欺騙你說,這兩年我一直過著和尚般的生活。」直視著汪曼瑀,他不覺得有欺騙她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