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流成性?」錢佩妮提供了他一個形容詞。
「沒錯,風流成性。」
「傅先生風流成性,和我當少聰的保母有什麼關係呢?」
「和你的工作是沒關係,但是,你是個美人啊!」
銀鈴似的笑聲,在空氣中迴盪著。
「我是個美人,又和傅先生有什麼關係呢?」錢佩妮很坦然的接受傅永祥對她的讚美。
「我哥他……他看到美人,總會無所不用其極的追求,你是個美人……這……」傅永祥不明白她是真不懂還是裝作不懂,畢竟他話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
「哦,你是說,我是個美人,所以傅先生一定會想追求我?」
「沒錯,我是這個意思。」自從和前妻離婚後,他不曾與女性過從甚密,甚至連和女性友人接觸的機會也大大的減少,以至於他面對錢佩妮時,才會這樣的失常,連個最直截了當的句子都說不出來,還要拐三繞四的。「嗯,雖然我哥他人不錯,但他畢竟是個有婦之夫,而且我大嫂可不是一般的傳統女性,會容忍丈夫的外遇……」
「永祥,你是在勸我辭職羅?」看著眼前有些緊張失措的傅永祥,錢佩妮興起一股戲弄他的想法。「可是現在景氣這麼差,失業率不斷攀升,我又沒什麼特殊技能,真到社會上去找工作,肯定會處處碰壁……要是真的辭職了,我連最基本的生活都沒法維持了耶……」
「其實大環境沒你想像的那麼差,還是有很多工作可以做……」傅永祥開始很認真的在腦袋裡搜尋著可用資源。
看看以前的同學們待的公司行號、大專院校有沒有什麼職缺,可以暫時讓她免於失業的困擾。
「可是我除了帶小孩、哄小孩比較拿手以外,沒什麼特殊才能啦。」頓時她那張艷比桃花的嬌容蒙上一層憂鬱的陰影,讓人看了格外心疼。「我連最簡單的電腦操作都不太會耶……」除了線上遊戲、電玩之外,她的確都不太拿手。「像我這麼笨的人,怎麼可能找到什麼好工作呢?」
聽到她的自述,傅永祥簡直是不安到了極點。
他的確是想叫她辭職,因為像她這樣的美人,若真的讓大哥給染指了,實在是……實在是……實在是污蔑了她。
像她這麼美的女人,值得這世上更好的男人來疼惜她、照顧她,而不是只將她視為挑戰,征服她之後,便拿些錢打發她離開……而他心裡清楚的知道,他大哥絕對就是那種一旦擁有就不知珍惜的男人。
他或許會專寵她一陣子,但是等到下個更美、更年輕的女人出現後,她必然成為過去式,成為他大哥曾經征服的女人名單中的一員而已。
「那這樣吧,如果你辭職之後,真的找不到合適的工作,你先到我的實驗室當我的助手吧。」
「實驗室?」一聽到這三個字,錢佩妮配合的睜亮雙眼,崇拜的說:「你是教授啊?」
「不是,」看到她崇拜的眼神,讓他真有些執教鞭的衝動,好符合她的期待。「我替一個藥廠來台灣主持一個生化實驗室的業務。」
「哇,聽起來好厲害哦。」
「其實也沒那麼厲害啦……」他的心頭一陣飄飄然。「實驗其實不難,只要耐心、細心就成了。」
「耐心嗎?」聞言,她又歎了口氣。「永祥,就算是我辭了傅先生這裡的工作,我恐怕還是沒法子當你的助手。」
「為什麼?」他一急,語調不禁上揚許多。
「你剛才說實驗不困難,可是需要的是耐心,」她抿了抿嘴,「我這人迷糊又脫線,不但沒耐心,還粗心大意得不得了……」
其實傅永祥壓根沒想到要讓她參與實驗的事,他只是單純的想提供她一個工作機會,就算她什麼都不做,他還是會很樂意的付她薪水……光想到她能就此脫離他大哥的掌控這點,就讓他覺得值回票價了。
「呃,在實驗室裡也不全是做實驗,還是有些行政上的事要做,例如打打電話,聯絡一下客戶,追蹤其他實驗室的實驗進度……」這是生平第一次,他如此努力的想著實驗以外的工作項目。
「這個奸像聽起來沒那麼難哦?」錢佩妮頗感興趣的詢問著。
「當然,這工作一點都不難。」傅永祥只差沒拍胸脯保證了。
「那我來做大概沒問題吧……」
錢佩妮的眼神直直的定在傅永祥的身上,她仔細的審視他,在心裡衡量著是否要藉著這方法,好製造兩人能時時刻刻相處的機會。
「那你要不要今天就辭職,明天就到實驗室報到?」事不宜遲,早點讓她離開大哥的家,便多了點保護她的機會。
「明天啊?」
就在錢佩妮還在思考的當口,另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倆的話題。
「永祥哥,你才剛到家而已,就慫恿大姊家裡的人跳槽,這樣不太好吧?」
「玉玫?」傅永祥很訝異會在這時候遇到他大嫂的妹妹--李玉玫。「你今天怎麼會來?」
「大姊打電話給我,說你這兩天會回來,要我到家裡幫忙盯著,要不出了什麼紕漏,怠慢了你這個貴客,大姊怎麼過意得去。」她揚起下巴,看向錢佩妮。「再者,這家裡當家主事的人都不在,只剩保母,廚娘、管家和司機,怎麼有法子好好的招待你?」
「我也不是什麼外人,不必特意為我準備些什麼。」不知怎地,李玉玫的態度讓傅永祥不自覺的起了反感。尤其是她以輕蔑的語氣提及錢佩妮的樣子,更是讓他不快。
「那可不一樣,你好些年沒回台灣,台灣早就不是當初你離開時的那個樣,」李玉玫開始對他灌輸自己的重要性。「你當然需要個熟門熟路的人帶你四處走走啊。你說對不對?錢小姐。」她以主人的姿態看向錢佩妮,要求她附和。
「沒錯,李小姐。」錢佩妮不像方才面對傅永祥時,時而巧笑倩兮,時而嬌嗔柔語的,反而以一種冷漠、疏離的態度回應著李玉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