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兒!莞兒!」建佑聽到雷聲愈來愈近,突然一個強大的閃電擊中她。
「放心,你們已經血脈相連。有緣會再相見的。」天師見他們依依不捨的模樣,也一改冷硬的態度,安慰地說道。
莞茜聽到建佑的叫聲,可是一道強光讓她無法張開眼睛,只能隱約聽到「血脈……再相見。」緊接著自己就已被一股強大力量吸走。
莞茜最後的記憶是,自己似乎失落了某樣重要的東西。至於是什麼,則記不起來了。
「莞茜?莞茜!你醒了?」秋靜懸在胸口的一顆心,終於落了下來。
「這裡是……」莞茜似睡似醒地問著。
「醫院!早知道你身體不舒服,我就不會硬讓你參加這次的活動!」秋靜的語氣裡滿是自責。
「醫院,我怎麼會在醫院呢?」莞茜還未理出頭緒前,又再度陷人昏睡狀態。
「莞兒!莞兒!你在哪裡?回答我啊!回答我啊!」見莞茜如一陣輕煙般消失,建佑的心都碎了,眼眶也早已盈滿淚水。
「等我,你一定要等我!別讓時空阻隔了我們彼此的感情,我會找到方法讓我們一起……一起生活……一起……」建佑拭乾眼角的淚水,大聲的向天際的那一頭嘶吼著。
「尚小姐,尚小姐,你怎麼了?」半昏迷狀態的莞茜耳邊忽然傳來陣陣急促的呼喊聲。
莞茜聽到「尚小姐」這三個字,倏地睜開眼睛,映入視線的竟是身穿白色護士服的醫護人員。莞茜有些失望,也有些迷惘,甚至覺得自己已經失去判斷能力與真實感。她努力的想分辨真實與虛幻,結果只讓自己更不知所措地梳下淚來。
「尚小姐,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我去請大夫過
來!」好心的護士小姐急切地問道。
「不用了!」莞茜急忙叫住護士小姐,看到制服上的識別證,莞茜勉強露出笑容道。「我只是眼睛有些累,大概是前一陣子沒讓眼睛好好休息,現在它正抗議著!過一會兒就沒事了。」
「聽說你也是一位准醫生,怎麼會這麼粗心呢?」護士小姐無奈的歎道。「可別跟別的病人一樣,喜歡利用暑假時間來『整修』身體!」
「哈!只怕過一個星期,我也得加入幫忙整修的行列,所以……」莞茜躺在病床上聳聳肩,俏皮地嘟嘟嘴。
「不錯嘛!還有幽默感。」護士小姐點頭讚許。「這是最後一瓶點滴,滴完就恢復自由啦!有事再按鈴,我還得去巡房。」
「謝謝你!」莞茜由衷地說著。
「哪裡!」護士小姐客氣的應了聲,便轉身走出病房。
直到護士小姐走出病房,偌大的特等病房裡就只剩下自己一個人。莞茜原本的俏皮與笑容,倏忽都溜得不見蹤影,只有淡淡的愁留在莞茜臉上。
她回想著夢中的一切,那麼真實又虛幻,夢中的他,如此憂心忡忡的想知道自己是否安好,還殷殷期盼自己別忘了彼此相屬的情感。
是真的嗎?自己真的曾去過五百年前的明朝?還是虛幻?
體力透支外加明朝的文物展,讓自己幻想出這一切?
莞茜閉上眼睛不再去想,也不敢想,或許忽視是目前最好的方法。
忽然莞茜感到右手有微微刺痛的不自在,她不用看就知道那裡正插著針頭,她舉起左手想撥撥頰上的頭髮,才舉起手就感覺到手腕上輕微的撞擊與重量,睜眼一看,赫然正是那隻玉鐲。
「是真的,一切都是真的!」莞茜在心裡不斷地吶喊著。
淚水從莞茜臉頰再次滑落,這一次不再是迷惘與無措,而是安心。安心自己的情有所鍾。縱使這會是一場漫長的的等待,她也無怨無悔。尤其是玉鐲裡淡淡的血絲,她彷彿感覺到建佑就在自己的身邊。
莞茜默默地在心中說:「我會等你,縱使這份等待會讓我孤獨的過一生,我也無怨無悔,你聽到了嗎?我會等你!」她輕輕的將唇貼在玉鐲上。
「哇!莞茜你想害我愧疚一輩子,是不是啊!」門口傳來一陣潑婦罵街的聲音。
進病房的正是她高中到大學的好朋友,余秋靜,而身後則跟著大她們一屆的學長,石克寧。
「小姐!我真為伯父、伯母抱屈。幫你取個這麼有氣質的名字,偏偏……」莞茜故作惋惜地說。
「你……」余秋靜無奈的瞪著她,轉身跟學長求救。
接到秋靜的求救眼神,石克寧只得安撫的說道:「別忘了,莞茜現在可是病人。」
我知道!而我正是那位罪魁禍首,害她現在躺在病床上!」余秋靜沒好氣地拍著自己說道。
「少來啦!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莞茜看到她眼中深深的自責,立即澄清道。
「沒關係?」余秋靜垮著臉說,「若不是你答應我,你怎麼會……」
「小姐,你沒那麼偉大,我答應參加這次活動,是因為我喜歡小孩,而且這是很有意義的活動,你只是剛好是那位『問』我要不要參加的人!」莞茜故意輕描淡寫地說,而事實也是如此。
「誰說的!」余秋靜苦惱的說。「我是這次活動的主辦人,若不是學長有事無法參加,你也不會被我逼得非去不可!」
「喂!你實在就是太侮辱人啊!」莞茜哭笑不得的看著好友。「原來我是你的第二選擇,說穿了是後補人員!」
「莞茜,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余秋靜著急的說,看到莞茜促狹的眼神,才連忙道:「你就喜歡看我出醜是不是!」
「我看你是自抬身價!把自己說得多重要,多了不得!」莞茜白了余秋靜一眼。「學長,我看這種女朋友還是少要為妙,免得將來升格當老婆時,連個自我的時間都被剝削光了。」
「喂!喂!你別挑撥離間。」余秋靜手挽著石克寧,眼睛瞪得老大。
「難道不是?若不是你怕學長少了你,就不能專心讀書,何苦只需讀四年的企管學位,連修了六年才……喔!我懂了。」莞茜故作恍然大悟的模樣,「你是不放心學長,怕學長移情別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