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常行蹲下身子猛點著頭,一張大臉笑得很無害。
「你別擔心,阿行只是個小孩子,不會對你怎麼樣,而且有我們大家在,他也不敢對你怎麼樣。」汪漢威的笑意始終掛在唇邊,他以一種很大哥哥的口吻繼續說:「今天太晚了,診所都已經關門,明天再帶你去中醫那檢查檢查,千萬別留下後遺症。今晚只好委屈你了。」說什麼小亞都是因為萱萱才受傷,如同阿行說的,要盡力照顧好小亞,免得小傷變成大傷,那他就不好跟小亞的家人交代了。
汪漢威說得條條有理,她竟然一句話都反駁不出來,只能呆楞在床上。
「阿威、萱萱、阿姨、姨丈都沒問題了,所以今晚有任何需要隨時叫醒我。」阮常行一副任她差遣的卑躬屈膝樣。
「阿行,小亞就交給你了。」汪漢威說完,轉身就要走出房。
什麼跟什麼嘛!「阿威!」她急急地喊住他。
「怎麼了?」汪漢威回過身來。
「我的腳根本沒怎麼樣,不用如此大驚小怪,我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說著她的腳落了地,準備站起來。
阮常行比她快一步站起來,就怕她跌倒。
當她的右腳踏上地板時,一陣刺痛從腳底板傳了上來,她哎呀一聲,趕緊踏上左腳好支撐身體的力量,同時縮起右腳,屁股又坐回了床上。
「跟你說你的腳受傷了你還不信!」阮常行又蹲下身子,比了比她的右腳踝。
她這才發現她的右腳踝已經微微地腫起。
從海堤回來到現在,都是阮常行抱著她,她只感覺到她腳踝處有些剌痛,沒想到根本站不起來。
「我怎麼知道。」她有些委屈,不只因為受了驚,還有全身上下的疼痛,最重要的是,她竟輸給了這個小鬼。
「小亞,你好好地休息,我就在隔壁,有什麼事大叫一聲,我就會過來。」汪漢威看出她的緊張,他忙安撫,誰讓阿行熱心地要幫忙。況且沒人照顧小亞,他也不放心。
這下,她不點頭都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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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抱你去洗手間。」阮常行體貼地幫她先設想到。
見她點頭,他才將她抱起,並小心翼翼地避免碰觸她的傷口,將她放在馬桶上後,他就走出浴室在門外等著。
她有些忸捏卻也顧不了那麼多,右腳無法走動是事實,若想早點能跑能跳,是不能讓右腳太過操勞。
反正當他是自己的弟弟就好,這樣一想反而沒了之前不安的情緒。玩了一整天下來,她只想舒服地泡個熱水澡,無奈腿上大大小小的擦傷,看來她只能沖澡了。
「阿行!」她喊著他。
「我進來了。」他打開門,來到她的身邊。
「我全身油膩膩的,想洗個澡,你幫我把我的背包拿過來好嗎?」
「當然好,只不過,你的腿……」他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問題的,我把腿擱高,不碰到水就是了。」
「我馬上回來。」
「謝謝!」看著他高壯的背影,他一向對女人都這麼好的嗎?他們只不過昨天才認識,論交情沒交情,為什麼他就能夠這樣體貼細心地照顧她?
看來這小鬼以後一定可以擄獲不少女人的心,或許他現在就已經有一竿子的女朋友。萱萱說他在學校裡可是風雲人物,昨日她還嗤之以鼻,今日她就見識到他所散發出來的魅力。
對於忽然想到這上頭,她有些訕笑,自己是哪根神經不對,怎會對他品頭論足起來,他有沒有女朋友關她什麼事!
阮常行送來她的背包,雖然她的雙腳有些不便,她還是坐在馬桶上衝了個舒服的澡。
弄乾淨了全身,她想也沒想的又喚了阮常行。
「阿行,我洗好了。」
阮常行走進浴室,浴室裡仍然氤氳著水氣,髮香沐浴乳香,瀰漫著他的感官神經。
「小亞,你好香喔!」他站在她的身前,微彎著身子,吸取著她濕漉漉長髮所散發出的清香味。
他知道他在亢奮,從見到她的第一眼,就明白那種亢奮無關男人動物性的生理反應,而是種心理性的期待與盼望。
她的身子一僵,對於他的靠近,一股男人的汗臭味滲透進她的四肢裡,她有些虛軟,卻不討厭那股刺鼻味,反而心跳無序地加快著。
她勉為一笑:「我剛洗完澡當然香呀!」
他抱起她,以相同的姿勢,右手臂撐在她的腋下,左手臂緊抱著她的膝蓋後彎處,讓她的頭舒服地枕在他的胸前。
這是女人的體香,尤其經過沐浴的化學作用,現在他的亢奮不只心理性,連生理性的都蓄勢待發。
「你會讓我今夜輾轉難眠。」他重重吐出一口氣,好抑制不該有的胡思亂想。
「什麼意思?」她眨著大眼,不明白他話裡的含意。
「我是說,你有任何需要隨時叫醒我。」他規矩地將她放在單人床上,不敢再看著她水嫩嫩的臉蛋。
平常他的臉皮子跟城牆一樣厚,這會兒卻也臉紅心跳。
怕嚇壞她吧!好不容易她肯留在他的房裡讓他照顧,他怎能把她嚇得逃之夭夭?他想他還是安份點會比較好。
時間還不算太晚,她坐在床上,他坐在椅子上,他弄了冰袋幫她冰敷腳踝處,然後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他說,他今年要升大四,學的是國際金融。
她說,她畢業一年了,在一家資訊公司當小會計。
他說,他還有一個妹妹,今年升大二。
她說,她有個姊姊在當空姐,姊姊飛來飛去,她很少有機會遇上姊姊。
他說,他爸爸自己弄了一間小公司,媽媽在家裡當好命的少奶奶。
她說,她爸爸是國中校長,媽媽是高中老師。
他說一句,她也說一句,從家庭成員到財經理論,從社會大事到國家政策,從
學生生活到漁村點滴,兩人無話不談,愈聊愈契合,愈聊愈投機,這一聊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