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杜大哥,她還寫了一封告自信,我們都看過了。」秘密終於公開了,他再也不用隱瞞,喬可賀興奮不已的替大哥加上註腳。
「我知道,我也看過了……有一天我無意間看見字典,發現了那封信,現在信在我這裡。」一說起那暗戀的告白,信上的每一個字又清晰的浮現在腦海。
喬可賀恍然大悟的說:「哦——難怪!可喜逼我找字典,結果字典找到了,她卻還是找不到信,害我被罵得狗血淋頭。」
「當時我很驚訝,我知道我和可喜之間有種難以言喻的情感,看了那封信以後,我才領悟自己的心情。但是現在都來不及了……就好像原本屬於自己的東西,在你的疏忽下,突然間被人拿走了,想要拿回,卻又不知道該用什麼理由才要得回來。」杜辰鋒帶著幾絲酒意,坦然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誰叫你這麼後知後覺,還狠心的離開我們,一走就是八年。每年我們的生日,她許的願望都是希望你能夠趕快回來,希望能和你在一起。」喬可賀加油添醋的敘述。
喬大順問弟弟:「你怎麼知道她許什麼心願?」
「你忘了我們是雙胞胎,心有靈犀,她在想什麼我都知道。」
「辰鋒,你是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喜歡上可喜的?」喬大順好奇地問。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喜歡可喜的……是什麼時候……」
杜辰鋒失神的回想過往,一個個模糊的畫面飛閃而過,好像是一個親吻……好像是一個安慰的擁抱……好像是一種互相鼓勵的溫暖……一切不知不覺的就這麼發生了,而且一直存在著。
小時候,他和喬大順、喬可賀幾個男孩四處探險遊玩,她都會掛著兩行眼淚哭著要跟,他總是不忍心的上前對她好言相勸。
什麼時候開始,他從一個孤僻高傲的男孩變成一個溫柔、善解人意的大哥哥?是可喜改變了他,一點一滴的釋放他對人的防備。
他是第一個教她放風箏的人,她是第一個送他生日卡片的人;他是第一個教會她騎腳踏車的人,她是第一個替他縫上掉落鈕扣的人……
他們兩人共同分享過許許多多的第一次。他總是喜歡跟著喬大順回家,感受喬家的溫馨和諧,在他的成長過程裡,他們讓他瞭解到家人的感情可以如此牢靠同心、密不可分。
他把可喜當成自己的家人,以為她會在他身邊永遠不離開,不論他走了多遠的路,一旦回來,他心底深處最依戀的所在還是會在原地等待著他。
想不到,他錯估了他和可喜之間難以磨滅的記憶。發現可喜變成一個成熟美麗的女人,有了認真交往的對象時,他知道如果自己不及時說出情感,他們將會永遠走向不同的方向,再也無法回頭,心裡不禁產生前所未有的恐慌。
「哎呀!說這麼多有什麼用?杜大哥,你是回台灣出差的,不是工作結束後就要離開了嗎?就算你們在一起,你不可能為了可喜放棄工作,可喜也不可能離開這個家,獨自和你到一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依賴你生活。什麼暗戀啦、喜不喜歡啦、愛不愛,都沒有用,你們就是注定有緣無分啦!還不如大家都不要說破,維持現狀,以後大家還是像一家人一樣,事情就不會這樣複雜了!」喬可賀突然的一番話讓人措手不及,卻也瞬間點醒了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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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喬可喜已經在何志成家和他父母見面。
何志成的母親原本極力反對和喬可喜見面,礙於丈夫和兒子的堅持,她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不過心底卻想著要乘機羞辱喬可喜。
何父是個恭謙有禮的生意人,在餐桌上詢問了可喜許多關於家裡和工作方面的問題。喬可喜戰戰兢兢的回答,一舉一動都小心翼翼,深怕說錯話、做錯事,讓何志成的母親抓到弱點大作文章。
「喬小姐,想不到你年紀輕輕的,就在工作上獨當一面了,真不容易啊!志成,你的眼光不錯哦!」何父客氣的誇獎了幾句,餐桌上的氣氛頓時緩和不少。
喬可喜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露出笑容,回頭卻看到何志成的母親緊繃著一張臉,四目交接的一剎那,她的目光像一道寒冰射進了可喜的眼底。
何母冷言冷語的說:「什麼不錯?我看你是得了老人癡呆症了,你忘了志成以前帶回來的女朋友,不是大企業家的女兒,就是國外留學回來的名門淑女,不然也是小有名氣的漂亮女明星。只有這次最糟糕……好像什麼都不是,我看啊,志成的標準越來越低了,不是嗎?」
何志成馬上打斷了母親無禮的話。「媽!你說這種話是不是太傷人了?!」
何母不甘示弱的說:「我說的話傷人嗎?那你應該聽一聽車禍的那個晚上,她弟弟是怎麼罵你老媽的?他們家的人可以出口傷人,為什麼我就不可以?」
何志成氣得握緊拳頭。「媽!我們不是說好不要再計較那天晚上的事嗎?你為什麼又提起?那場車禍你也有錯,你不應該把氣全都出在可喜身上!」
「好——就算全都是我的錯,她和她弟弟也不能這樣羞辱長輩!」
「是你先對人家不客氣的!」
「對他們那種人有什麼好客氣的?」
「他們是哪種人?可喜的爸爸是國小老師,家世清白,我們有什麼資格看輕人家?」何志成反駁母親。
「哼!小小的國小老師,好聽一點是很清高,難聽點是窮酸,說不定他們就是看上我們家的錢,才會把你抓得死緊。我告訴你,我不可能讓我們志成娶你,你這種家世背景和我們一點都不配!」
「媽!要和誰結婚是我的事情,你剛剛說的話請你收回,我絕不能讓你這樣侮辱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