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手勾著他的寬肩,更加緊貼著他,讓他為所欲為。
突然,一陣音樂鈴聲響起,「土耳其進行曲」的電子鈴聲在室內持續擴大。趙元旗的唇正好貼在她的耳邊,他歎了口氣,起身接起電話。
湘婷還雙眼迷茫,分不清東南西北,耳中隱約傳來趙元旗講電話的聲音。
「是這樣嗎?我知道了,什麼時候交?這麼快?」他頓了一下,另一手揉捏著眉心。「好吧!我趕趕看,誰叫我歹命?」
他的話似乎引來對方一陣求饒,只見他的唇勾起一抹笑,未戴眼鏡的他,讓湘婷覺得有些陌生,還有一股奇異的親密感。長長的劉海覆在前額,濃而有型的眉、深邃有神的眼、挺直的鼻樑、飽滿的唇……
湘婷瞇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心沒來由的一緊。殘存的慾念還在體內騷動,她震驚又心慌地撫著被他吻得腫脹的唇,覺得世界突然顛倒了,再也回不到原來的模樣了。
怎麼會?怎麼會這樣?不該是這樣的……
趙元旗微笑搖頭地掛上電話,抬頭看著還在發楞的湘婷。「抱歉!今天恐怕不能繼續了,我--」
「我走了。」湘婷搶先說道。
這次湘婷沒有抗議、沒有多說什麼,匆匆地抓起包包就往門口沖,沒再多看他一眼,活像他是什麼牛鬼蛇神似地逃離開。
趙元旗看著她倉皇的背影,微擰著眉沉思。
冷冷的室內隱隱飄著一絲甜美的香味,還有她余留在他體內的慾望,久久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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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海」熱鬧依舊、夜夜笙歌,前來尋歡的客人、矯揉迎合的陪酒女交織成一片歡樂墮落的景象。
湘婷和往常一樣燦笑如花地接待每個前來捧場的客人,有時甚至鬧得比其它人凶。拚酒、划拳、說笑,她臉上的笑沒一刻停過,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笑根本沒進過她的心。
為了澆熄心底那揮之不去的焦慮,她不斷地吞下琥珀色的液體,那火熱的酒精灼燒著她的胃、她的血液,蒸醺她的腦袋和雙眼,卻怎麼也燒不掉那潛藏在心底的渴望和焦急。
於是,她每晚幾乎都醉著回家。以前,雖然也得喝酒,但她從不過量。可是,現在她不但過量,簡直是蓄意似地拚命灌自己酒。莎莉怕她出事,連著幾日都扛著爛醉如泥的她回家。
只是,這天莎莉得早些回家照顧生病的仔仔,只好拜託相熟的司機載她回去。臨行前還不忘交代、叮囑,要湘婷自己小心。湘婷揮揮手直笑說她婆婆媽媽的,超煩人。
躺在搖晃的後座,湘婷閉著眼昏沉地睡著,不一會兒,車停了,湘婷意識不清地起身塞了一張藍色鈔票給司機,然後歪歪斜斜地走上階梯,翻找著皮包,終於在兩分鐘後掏出一串鑰匙。
湘婷帶著一絲勝利的微笑,伸手將鑰匙插入鎖孔。呵!就說她行的嘛!不過自個兒回家,瞧莎莉說得那麼緊張,明天一定要好好向她炫耀一番。
可是,咦?怎麼這鎖孔變得這麼難插?她一連試了幾次都插下進去,沒耐性的她火了,不停地拍著門、還抬腳踹。
「這什麼臭門、爛門,跟我作對,小心我把你拆了當柴燒。」她大吼。「還不開門?開門啊!」
突然,門被打開,原本靠在門上的湘婷順勢地往前跌,正好跌入趙元旗的懷裡。
「你怎麼又喝醉了?」趙元旗皺著眉,低頭看著醉得糊里糊塗的湘婷。
這幾日,雖然兩人沒再見面,但湘婷每晚喝醉被人抬回來的畫面,他全看在眼裡。
湘婷睜開迷濛的眼,衝著趙元旗露出一朵燦爛的笑容。「嗨!」
「嗨什麼?你是怎麼了?又醉成這樣!」趙元旗沒有發現,自己的語氣隱著一絲怒氣和責備。
「噓!小聲點,別吵到樓上的人,他會聽到的。」湘婷靠在他身上,拾起食指抵在唇上。
敢情她真是醉糊塗了?他就抱著她,還怕會吵到他?
「你那麼大聲,早吵到了。」趙元旗咕噥,一邊抱起她,轉身步上樓梯。
但湘婷似乎沒聽見,自顧自地說:「他是個作家,需要安靜,別太大聲。我不想吵到他,不想看到他。」
趙元旗的腳步一頓。「為什麼不想看到他?」
湘婷偎在他胸前,調整了一下姿勢,頭軟軟地靠在他的肩窩,像是很舒服地歎息。就在趙元旗快失去耐心,想搖醒她回答問題時,她開口了。
「因為每次看見他,我這裡就變得很奇怪。」她摀著胸口說。
「奇怪?你生病了嗎?」趙元旗擰眉,想著該不該帶她去看醫生。
湘婷搖搖頭。「不是,我平時都好好的,只有看見他才會。而且……」
趙元旗抱著她上到二樓,停在她家門前,空出一隻手拿起她一直握在手中的鑰匙開門。
「而且什麼?」進到她房間後,趙元旗開口問。他很好奇那個「而且」後面是什麼?
「嗄?」湘婷迷迷糊糊地問。
趙元旗歎了口氣,抱著她走向鋪著粉紅色床單的雙人床。將她放在床上後,對著她的眼睛再問一次。「你剛剛說而且--而且什麼?」
「哦!而且啊!而且他吻我時,我胸口疼得更厲害。他的口水一定有毒。」湘婷下著結論,隨後便沉沉地入睡。
有毒?趙元旗驚愕地瞪著她,他的口水有毒?怎麼,他是千年妖怪嗎?
看著她沉睡的臉,安詳而純真,讓人好想將她護在懷裡。這幾日她都沒再來找他,而且都醉醺醺地回來,他知道她是故意躲著他,只是沒想到原因竟是他的口水有毒。
他笑著搖頭,彎腰脫下她的高跟鞋和絲襪,從衣櫃裡翻出一套絲質睡衣,動手幫她換上。說實在的,看著她凹凸有致的身材,摸著溫軟柔嫩的肌膚,說不心動是騙人的。
可是,此刻心中對她的寵溺勝過任何慾念。他體貼地為她蓋上被子,順手將地上的衣物放人洗衣籃,還為她泡了杯烏龍茶擱在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