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我這樣子叫開心?」杜宇晨繃著臉,懷疑好友的眼睛是不是有問題?
「至少,你今天沒有發飆啊!」
「嘿!我是常發飆嗎?說得好像我是暴戾易怒的怪物似的。」杜宇晨抗議,突然想起來。「咦?你還沒回答我為何得來捧她的場?」差點就讓他矇混過去了。
「呃……」趙元旗露出傻笑。「是為了『賠償』她。」
「賠償?賠償什麼?」
趙元旗一五一十的說出原由。
杜宇晨聽完,不禁怒氣衝天。「什麼?幾根指甲有這麼貴嗎?趙先生,你曉不曉得今晚這攤,沒有十萬、八萬是脫不了身的耶!她隨便唬弄,你就真的乖乖的『賠』她嘍!你是不是男人啊?」
「當然是啊!不然怎麼能上酒家『賠』她呢?」
又來了!平常看起來呆呆、傻傻的趙元旗,三不五時會突然伶牙俐齒起來,讓人猝不及防,也忍不住揣測他究竟是真傻還是裝笨?
「趙元旗!你再給我裝傻!」杜宇晨咆哮。
「有嗎?我只是陳述事實啊!」他依舊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無辜笑容。「放心,我又不是凱子的爹,還真那麼傻。我只答應她來露個面、坐個台,我們就換到PUB去喝。來,我們好久沒喝一杯了,我敬你。」
坐在一旁的郎景伏和姚季安看見他舉杯,也一同端起酒來相碰。杜宇晨看著好友們一臉催促的模樣,雖是滿腹抱怨,但也舉杯相碰、一飲而盡。
沒多久,湘婷又轉台到他們這桌。知道今晚不是趙元旗買單後,湘婷的笑容由衷的甜蜜,她甚至在得知姚季安失戀後,還特別安慰他兩句、多敬了幾杯酒。
姚季安看見湘婷如此甜美可人,又軟語相慰。先前的憂鬱一掃而空,開心地和湘婷聊天,還特別留下名片,答應下次再來。
只是在向杜宇晨敬酒時,對方投射來的敵意目光,讓湘婷感到莫名其妙。她完全忘記兩天前,他就是在樓梯間被她大吼過的男子。
「你這個朋友是吃了炸藥嗎?」湘婷在敬完酒後,偷偷附在趙元旗的耳邊問。
「沒什麼,他天生脾氣壞,長得就這副壞人臉。你別理他。」趙元旗也在她耳邊輕聲說。
「對了,這樣的賠償你滿意了嗎?」
湘婷笑著回頭看他,輕輕地點點頭。
「你滿意就好。」趙元旗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哼哼!這小子被她收服了。從他剛才的表情、態度和言語看來,他肯定是敗在她的魅力之下了!才會對她這般溫言軟語,想博得她歡心了。她沈湘婷終於一雪前恥了!哈哈!管你是「白目男」還是「青仔欉」都難逃本小姐的手掌心。
哇∼∼哈!哈!哈--
「這樣我就算達成我的承諾了,時間差不多了吧?我們買單吧!」趙元旗的話讓她從雲端摔落至泥淖裡。
「啊?你說什麼?」
「我想先走了。我不是答應你來坐一台嗎?時間應該到了吧?我和朋友還有話要聊,先走嘍!」
趙元旗邊說邊招來經理買單,杜宇晨開心地喝完手中的酒,甚至主動地掏出信用卡付帳;郎景伏一臉沒意見的聳聳肩,沒有絲毫不捨;只有姚季安抓著僅餘的機會向湘婷敬酒,想多說兩句話。
可是,湘婷卻是目瞪口呆,久久無法回復。
什麼?他不是已經敗在她的手裡,臣服在她的魅力之下了嗎?怎麼、怎麼事情竟然會變成這樣?
誰來告訴她,這個男人的腦袋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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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婷越想越嘔,越想越覺得自己就像是個白癡一樣被要著玩。原本以為趙元旗就要匐匍在她裙下稱臣。怎知他竟在她得意之際,狠狠踹她一腳,讓她跌個狗吃屎。
哼!根本不把她沈湘婷放在眼裡嘛!這教她怎麼忍得下這口鳥氣?經過一夜思量之後,湘婷立誓一定要讓趙元旗栽在她手裡不可,她痛定思痛,忍下滿腹怨氣,決定再次出擊。
她就不信天底下有她迷下倒的男人,除非……他是個同性戀,否則她絕不罷休。
整整衣裙,她深呼吸來平息胸口那股怒氣,露出最完美的笑容,她敲了敲趙元旗家的門。
良久,都沒有人來應門。
奇怪?這傢伙是睡死了還是真掛了?明明在家為何不應門?由於她一整天都因這傢伙的「不識相」而心神不定,所以從今早她睜開眼起就特別留意他的動靜。除非他昨夜沒回家或一早就出門,否則他一定在家。
湘婷不死心,又敲了敲門,這回她增加了力道,鐵門砰砰作響。
一分鐘過去了,他還是沒開門。
湘婷又深呼吸,再加重力道,砰!砰!砰--等了五秒,還不聞應答聲,砰!砰!砰!砰--
還是沒人開門。湘婷火大了,索性掄起雙拳把他的門當練拳對象,狂捶猛打,鐵門震天價響。這下就算他真的睡死了,也不可能充耳不聞了吧?
倏地,門被大力一拉,打開了。來下及反應的湘婷,收下回拳頭,於是拳頭硬生生地落在一堵平實的胸膛,收勢不及的她也重心不穩的跟著往前跌入那堵胸懷。
「啊--好痛!」湘婷揉著鼻子喊。
「被打的人是我,怎麼是你喊痛?」頭頂上的男聲,薄含著笑意。
湘婷抬頭一看,又是那副人畜無害的笑容,沒有一絲惱怒,冷靜得就像沉靜的湖面。
奇怪?一般被她這麼「熱烈」地敲門,前來應門多少會有些怒意才是,但他卻沒有生氣,反而像天上的白雲般悠閒自在。
「我敲門你沒聽見嗎?」湘婷聰明地以問題回答問題。
「聽見啦!所以才來開門的啊!你敲得這麼大力,我想連巷子口的人都聽見了。」趙元旗一本正經地回答。
「那你還那麼慢才來開門?」湘婷氣極了,先前刻意醞釀的甜美笑容全拋到九霄雲外。
趙元旗莞爾一笑。「正在上大號怎麼來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