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個人縮在牆角,大眼無焦距的盯著冷清的屋子,深怕又出現一個像剛才的人,她在心再度狂喊,品逸、品逸、品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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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逸一進家門迎接他的是一室的黑暗。
小白癡大概睡了。他在黑暗中無阻礙的走著,眼角餘光瞄出某種樣,微一側身便躲過攻擊,順手捉住攻擊 者,一驚,立即放鬆力道,抱住來人的身子。
「你該死的發什麼神經!」他大吼。
舞幽一聽到這熟悉的咒罵,緊繃的神經鬆懈,投入品逸的懷抱,吸取他帶來的安全感。
她受了很大的驚嚇,這是品逸唯一可判斷出來的,可是發生什麼事?難道是……他心一涼,該死!他把小白癡捲入了什麼樣的麻煩中?
「小白癡,發生了什麼事?」品逸注意到她滿臉已干的淚痕,她一定是嚇壞了,品逸有股跳動想好好KK那個傷害舞幽的人,他原本不在乎的態度因她而認真起來。
「飛影」可不是浪得虛名,不管你是誰,你死定了!品逸信誓旦旦的發誓。
「品逸……他……那個人,要殺我,我……」舞幽不顧再回憶那種令人窒息的恐懼,漆黑眼瞳盛的是滿滿的畏怯。
「沒事了,對不起,我不該丟下你一人,嗯?別怕,我在這兒。」品逸抱緊她,恨不得是他經歷到這事。
舞幽勉強扯出個笑容,「你餓了嗎?」
「不,你餓了?」品逸撥撥她的劉海。
「嗯。」她哭了一整晚,想不餓也難,「我要下面吃,你要不要也來一點?」
品逸教過她使用廚具,舞幽有一手難以想像的好廚藝。
品逸點頭,舞幽露出關心的笑容,轉身入廚房去了,看起來似乎完全擺脫了今晚的陰影。
但其實她沒有,她只是把它隱藏得很好,思及此,品逸胸口一痛,什麼樣的環境造成舞幽必須藏起自己真實的感受?他心裡納悶著。
品逸打開電燈,室內大放光明,逕自查看,他發現了用來殺舞幽的匕首,在劍柄之處有個十分特殊的標記,三角形的框框內刻有兩把交叉放置的劍,靠近三角形底線之處有一行小小的阿拉伯文寫著:歡喜快活我最自在。
是「喜」!殺手排行校前四中之一的「喜」,他擅用飛刀殺人於不自覺中,身價高得不得了的他,隸屬殺手組織,與其它三個夥伴「怒」、「哀」、「樂」是殺手組織的當家紅牌。
誰那麼處心積慮要他死?品逸想起季翔的話——「你這次的敵人對你的怨恨很深。」他的藍眸顯現的冷諜令人望之膽寒。
「品逸,面好了,來吃吧!」舞幽端著托盤走出廚房。
品逸取下匕首與舞幽對坐著,看著色香味俱全的面他才知道自己也餓了,但有件事必須先行解決。
「小白癡。」
「嗯?」舞幽抬頭。
「害怕不是一件羞恥的事,有時展現你的害怕反而是一件勇敢的事,你明白嗎?你不需要把你的害怕藏起來。」
舞幽直勾勾的看著品逸,似乎在評估他話裡的真實性。久久,她才緩問:「可以嗎?我……可以嗎?」
品逸的大手捧著舞幽的臉,他的藍眸只見包容,舞幽潸潸的掉下淚,他笨拙的用拇指拭去她的淚,將她拉入懷,讓她靠著自己,動作溫柔得連品逸自己也驚訝。
舞幽生平第一次有人跟她這樣說,她覺得好輕鬆,以往人家只告訴她要堅強。苦要往肚裡吞,不論多痛、多苦都要忍,現在品逸竟然這樣說,舞幽不禁想將所有的苦。害怕、委屈一吐為快。
「乖,沒事了,我會在你身邊,不離開,嗯?」品逸在她耳畔低噪,像母親在呵護孩子般慈愛。
不知過了多久,舞幽哭累了,依著品逸睡了。
品逸將她安置在主臥房,替她蓋好被子,方想起身,舞幽立刻驚醒,無神瞳眸儘是恐慌,嘴裡不斷喚著:「品逸、品逸……,
品逸一聽馬上擁她入懷,跟著她一起躺下:「我在這兒。」
舞幽這才又放心的閉眼繼續睡。
品返歎口氣,伸手拿下床頭的電話,撥了個電話號碼。
「請說出您的代號。」電話那頭傳來這樣的話語。
「音月。
「請說出您的號碼。」
「AK7373。」
「密碼確認,無誤。請問您的……」聲音說到一半,突然被另一個聲音取代,「飛影,你很調皮哦!」
「老朋友這麼久沒見,就給我這樣的問候語嗎?」品逸不自覺地攬緊舞幽,恍若宣告舞幽是他的所有物,「親愛的柳先生。」
「我姓柳清!廢話少說,有事需要我效勞的嗎?總裁先生。」「音月」——柳清徹椰榆道。
「我知道你現在在度假,就需要你幫助我。」
「我知道,『揚林集團』總裁遇刺的事報紙刊得很大,但你應該不會在意的啊!」柳清徹頓了頓,「而且你又有個美艷的女保鏢未婚妻。」
這一頭的品逸眼神變得可怕,「我結婚了,不是心夢,『喜』差點殺了她,這就是我在意的原因。」
那一端的柳清徹沉寂了下,「三天之後我會到,別忘了帶你的妻子來接機。」
「謝了,你現在哪兒?」
「日本老家,族裡正巧在開族人大會。」柳清徹回答,「過幾個月,就不定我會面臨與你同樣的命運。」
品逸冷酷的笑著,「至少你比我幸運很多。」
柳清徹不語,他明曉品逸話裡的意思,「不跟你說了,我老爸在叫我了,到時候見。」
「到時候見。」品逸收線。
品逸凝睇熟睡的舞幽,藍眸輕易的放柔。
夜,奏著和悅的小夜曲,一如他現在的心情……
第三章
金黃色的陽光透過紗化成一道道極光似的光芒灑在品逸熟睡的臉上,此刻的他看起來像天使。
他金眉略皺,長而彎的眼睫下是一雙深郁藍眸,他望向光亮的來源,再看向床頭櫃上的電子鐘,閉上眼,手自然的往旁邊一放,倏地整個人驚醒,看向身旁的床位竟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