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在今天晚上,錢佩妮的弟弟因公不能回來煮飯,而錢佩妮的男友也因為實驗室臨時有急事沒法回來擔任煮夫的情況下,汪妙妙終於說動錢佩妮,陪她出門吃頓沒有男人、俗事干擾的晚餐。
在汪妙妙的強力保證今晚絕對不談男人的前提下,錢佩妮這才勉強同意和她出去吃晚餐。
到了汪妙妙事先預定好的餐廳後,她們倆的心情都滿不錯的。
汪妙妙是因為終於將煩心事給暫時擱在一旁,甚至還盤算著等會吃完飯,就到附近的精品店逛一逛;至於錢佩妮則是因為待會就可以有熱量補給,而心情愉悅。
侍者安排她們坐在二樓靠窗的位子,讓她們可以清楚的從落地窗向外看著熱鬧的街景,又不會被過往行人給影響。
「妙妙,你是怎麼發現這家店的?」錢佩妮靠著軟軟的椅背,雙手放在椅臂上顯得十分舒適,這張椅子著實很得她的緣,她甚至想問問店家這張椅子賣不賣。
「有一次我到CD去買鞋子,那家店的經理跟我提到,她和幾個朋友合夥開了家餐廳,並送給我幾張招待券,我來了幾次,覺得這裡的氣氛、餐點都還不錯,偶爾也會和我哥一起來吃飯。」
錢佩妮拿起菜單看了看,點了幾樣看起來應該滿好吃的食物後,又舒服的靠著椅背,優閒的打量四周。
汪妙妙見她這麼優閒自在,忍不住問:「佩妮,你男人也算條件不錯的,怎麼從沒看你擔心過他?」
「擔心他什麼?」
「別的女人來搶啊。」拜林俐琦之賜,她對男人見異思遷的情形見得可多了。
錢佩妮聳聳肩,「我說啦,她們有本事就來搶,如果她們真搶走他了,我只能說遺憾了。」
「騙人!」她從大一就認識佩妮了,佩妮的個性她很清楚,她是那種一旦主張了所有權後,就不容別人侵犯她的所有物。「你教教我嘛,你到底是用什麼方法讓他這麼乖的?」
「你不是不想嫁嗎?」錢佩妮可沒忘掉她的論調——我有爸媽和哥哥養,又何必找個男人給自己罪受。
「這不一樣啊。」雖然她真的很愛陸兆毅,但是當他求婚時,還是把她嚇得落跑。「嫁給一個男人是一回事,馴服一個男人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實很簡單,你只要讓他有危機意識就夠了。」說完,錢佩妮吃起侍者剛送上來的開胃菜。
「危機意識?」汪妙妙皺起眉頭苦思,「我不太明白。」
「就是讓他知道你身邊的男人可多著,每一個都在伺機取代他的地位,他不能直接攻擊那些男人,只好從你身上著手,在這種情況下,他當然得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伺候你,因為他知道,如果他讓你一個不開心,就等於是替別的男人製造接近你的機會,甚至一不小心就會失去你。」
汪妙妙聽得連連點頭,「原來如此啊。」
「你想想,在這種情況下,他光是對付那些想接近你的男人就耗盡心力了,怎麼還有餘力去招惹別的女人。」
「可是佩妮,那是你啊!」汪妙妙聽完這辦法除了佩服她之外,只感到更深的無力感。「我身邊哪有想接近我的男人啊?」
「沒有嗎?」錢佩妮倒覺得想接近她的男人可不少,只是妙妙不知道而已。「那些和你相過親的男人,不是極力表明有意願和你交往嗎?」
聽到她這麼說,汪妙妙馬上有種反胃的感覺。
「停、停、停,拜託你別提那些牛鬼蛇神,一想到他們,只會讓我倒胃口。」
「妙妙,男人就是男人,只要身邊有男人存在,就能對你自己的男人產生制衡的作用。」
「是嗎?」她想了想那些曾和她相親的男人,再想想陸兆毅的模樣……她實在無法想像陸兆毅會對那些人的存在吃味。
「男人沒有你想像中那麼複雜的,只要他發現在你心中的地位受到挑戰,自然而然會對你產生一種不容任何人奪走你的心態,還有,也別太擔心陸兆毅在見了你的死對頭後就變了心,像他這樣的男人,什麼樣的女人沒見過,既然他會選擇你,就表示那些外在的美色對他起不了什麼大作用。」
「我也希望這樣啊,不過,我最好還是別讓他們有見面的機會好。」汪妙妙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後又說:「這回我一定要事先防範好。」
以前她喜歡的男人讓林俐琦搶走了,她除了有那麼一點生氣外,絲毫沒有傷心的感覺。
但是這次不一樣,她只要想到陸兆毅與林俐琦可能成雙成對,她的心臟就好像被人給用力的掐住,那種痛光是想像就讓她感到呼吸困難,如果這種事真的發生了,她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汪小姐。」餐廳經理看到汪妙妙,立即過來和她寒暄。「真是巧呢,令兄才打電話過來關照,說他的朋友要來用餐,要我們做出最好的料理,好好的招待他們,沒想到也會在這裡看到你,今天真是個好日子啊,敝餐廳最重要的客人都在今天光臨,等會我一定交代主廚親自烹煮你的餐點。」
「我哥的朋友?」汪妙妙好奇的問:「他們在哪裡啊?」搞不好她也認識。
「哦,他們就坐在你的右後方,比你早到半小時左右。」
在汪妙妙回過頭後,她不禁希望她不曾因為好奇而回頭,她更後悔今天不該拉著佩妮出來這裡吃飯。
而最讓她後侮莫及的是,明明知道天下男人都一樣的她,卻還無法自拔的愛上陸兆毅。
她看到林俐琦,那個讓她的情路始終蒙上一層灰色陰影的女人;她看到陸兆毅,那個打從第一眼起就讓她臉紅心跳,心動不已的男人……
他們兩個親暱的靠在一起,她甚至看到那個兩天前才向她求婚的男人,執起林俐琦的手,溫柔的印上一吻。
她應該很痛的,她的心應該像是被人硬生生給扯裂那樣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