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婚姻告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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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你幾時回來的?」樓琳揉著惺忪睡眼,一隻手撐開彼此的身體,懶懶的打了一個哈欠。

  「剛到。」孟師堯攏著她披散的秀髮,拿起床頭櫃上的手絹幫她束在腦後。

  「唉,都快十一點了,你這人真不準時。」她想上洗手間,找半天找不到拖鞋,只好光著腳丫子踩進浴室。

  濕的!是誰洗澡也不拉上簾子?

  「我習慣晚上十點過後再吃晚餐。」孟師堯在外頭拉大嗓門解釋著。

  這是哪門子的壞習慣,根據能量醫學養生法則,十點都該上床睡覺了,還吃什麼飯。

  她痛快解放完畢,走回到床畔,見他噙著笑臉的躺在那兒,樓琳一下子遲疑地不知該不該窩回被子裡去。

  「上來呀!」他不明白她呆呆的立在那兒幹嗎。

  「不了,我在這兒坐一會兒。」原本打算把「回房」這個問題留待半年之後再來解決,沒想到需要提前面對,讓樓琳頗為頭疼。

  「怕我非禮你?」他忽地挺起身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整個人拎上彈簧床,右腳快速壓往她的小腹,讓她無處遁逃。

  樓琳這時才注意到他渾身上下只穿著一件內褲,多毛的大腿令她雪白的臉蛋霎時紅得像秋日的晚霞。

  「對不起,我還沒準備好。」這種事需要一點時間做心理建設。

  「準備好做什麼?」他明知故問,只為了看她羞澀無措的可愛模樣。

  「你很清楚我指的是什麼。」樓琳氣惱地拉長臉,黑自分明的眼珠子直睨著他,「很抱歉,我一下子還沒辦法接受已婚的事實,因此恐怕得過一段時間才能做你真正的妻子。」

  孟師堯諒解的點點頭。「如果你願意陪我吃頓宵夜,我就原諒你的『失職』。」

  樓琳又皺起眉頭了。「可是我不擅長廚藝,事實上,我只會煮泡麵。」

  「沒說要你下廚呀。」他知道一卡車吃宵夜的好去處,何必還要勞煩她動鍋動鏟的。「換件衣服,我帶你到陽明山去。」

  「現在?」向來習慣晚九朝三的她,從沒這時候還出去覓食的。

  「現在去剛剛好,午夜的台北燈火比任何時候都漂亮。」孟師堯邊說邊套上牛仔衣褲。

  樓琳見他興致勃勃的樣子,也不好多說什麼,拉開已打包好的旅行袋,想從裡面掏出衣服來,他卻馬上又把拉鏈給拉上。

  「試試看我幫你新買的。」他吹了一聲口哨,「刷」地推開衣櫥門,裡面頓時現中琳琅滿目的衣飾。

  樓琳眼睛都看花了,這麼多呃,洋裝、套裝、長裙、短裙都是給她的?

  「老天,你這是……幾時去買的!」她的衣著很簡單的,三兩件T恤加牛仔褲就夠穿上一整年,這麼大一個衣櫃,怕好幾年都穿不完。

  「今天晚上。」他已迫不及待想看看她穿上洋裝的模樣,主動的為她解開上衣紐扣,套上一襲粉紫色及膝的小禮服。「快把長褲脫掉。」

  「哦。」這種只存在於夫妻或恩愛情侶之間的舉動,令樓琳非常不自在。

  「呵,好看極了。」孟師堯像欣賞藝術傑作般,對她玲瓏有致的好身段讚不絕口。「你以後應該多穿裙裝,這讓你整個人都亮了起來。」

  「穿這個樣子窩在研究室裡,讓我覺得太過拘束。」怯生生地往鏡子前一照,連她都不相信,這個翩然幽雅,顧盼生姿的女子叫樓琳?

  「別忘了,你現在可不在研究室裡,」他略顯不悅的說:「以後但凡在我的視線範圍內,你都必須穿得美美的,這是家規。」

  樓琳聞言,冷然回眸。「我們說好的,不互相幹預對方。」

  「我改變主意了。」他說得理直氣壯。

  聞言,沉潛如她亦不免動了氣。「你想食言?」

  「不,我這是擇善固執。」他捏了捏她鼓脹的腮幫子,哄道:「還好意思生氣,想想我所做的讓步,你該十分慶幸嫁給一個像我這樣的謙謙君子才對。」 想想倒也是。 樓琳是個教養良好,又講理的人,他這麼一提,她便不好意思再多作堅持。

  兩人坐上孟師堯的Sl55,從別墅車庫出來,冷不防地差點撞上一名小姐。

  那瘦瘦高高的小姐大刺刺的站在車道正中央,彷彿故意擋住他們的去路。

  「你坐著別出來,我去打發她走。」

  孟師堯冷著臉孔走過去,不知跟她說了些什麼,那小姐突然發狂一樣的朝車子衝過來,兩手猛烈的拍打車門,似乎要她出去理論。

  樓琳錯愕地從車窗望出去,這位小姐二十七八歲左右,黑夜裡看不清楚她的長相,只見她滿臉的淚光在街燈下閃閃發亮。

  鬧了約莫七八分鐘,她終於走了,臨走前還不斷對著樓琳嘶吼。

  孟師堯疲累而忿怒地回到車內,一言不發惟腳上踩足油門,令整部車子像火箭一樣朝前筆直飛了出去。

  第四章

  這頓宵夜吃得索然無味。孟師堯很努力的想表現得若無其事,但樓琳知道,他的氣始終沒消,他們悶悶的回到家中。

  「來杯咖啡?」沒等她回答,他已走進廚房。

  子夜十二點一刻,她破天荒的讓交感神經依舊暢旺運轉,所有的作息全亂了。不幸的是,孟師堯似乎還沒有放她上床睡覺的意思。

  「雙倍奶精,一份糖?」只共飲兩回,他已記得她的喜好。

  「謝謝。」樓琳得承認,他沖調咖啡的技術比她高明多了。「這時候喝咖啡有損健康。」太晚了,很可能一整夜都睡不著,因此她又加了兩份的奶精。

  孟師堯一聲不響的把糖罐移走。「沒有人像你這樣喝咖啡的。」

  「吃東西是為了取悅自己,如果為了要配合別人的習慣,而吃或喝得不愉快,那又何必呢?」意思就是——把糖給我!

  誰知他非但不給,索性將糖罐收進櫥子裡。

  遷怒。人在這時候是最不可理喻的,與其在這裡和他瞎耗,還不如回房睡大頭覺。

  「坐下。」他低吼著。

  「我累了。」這男人態度很惡劣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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