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我,女人,我從來沒有把你當作一隻狗。」他掬起她的髮絲輕吻了一下,目光若有所指的瞅著她。
他這句意味深遠的話,當下令易綾甄羞紅了臉。「你怎麼這麼色?」
「我說什麼話讓你感到色了?」他咧嘴一笑。
「我不理你了。」她噘著嘴走進船艙裡。
雅各一把扯住她的手,將她往懷裡一帶,令易綾甄驚呼了一聲。
他低下頭在她耳畔輕語:「船就這麼大,除了凱恩和一些船員以外,就只剩我們倆,你不理我,理誰?」他輕啄了下她的臉蛋,一把抱起她往裡頭走去。
易綾甄不解的望著他,這幾分鐘內,他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在島上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大壞人,但現在的他卻是個幽默詼諧的男人,她雖然不知道他是因為什麼而改變這麼大,不過坦白說她比較喜歡現在的他。
走進船艙,穿過一道長廊,他以腳踢開門,走到最裡頭一張大床前,將她放在床上後,轉身走進浴室弄了條熱毛巾出來。
「把衣服脫了。」他命令道。
「脫衣服?」她揪著自己的衣領。
雅各好笑的看著她的反應,「我掐著你的肩時力道可不輕,若不用熱毛巾敷一敷,等會兒你就不要喊疼。」
「原來是這樣啊!」她羞赧的笑了笑。
「剛才你胡思亂想些什麼?」他故意取笑她。
「沒、沒什麼。」她尷尬不已的迴避問題。
見她因為他的話而紅透了臉,他就像是上了癮般,又再次捉弄她:「我幫你脫好了。」說完,他的手立即向前探去。
易綾甄一驚,直往床中央退,「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到浴室裡敷就好。」就算跟他有過關係,但也不代表她就會這麼隨便的在一個男人面前脫衣服吧!
「我是你的誰?給我說!」他坐在床沿看著她。
她猶豫了一下,緩緩的說:「主人。」
要不是為了姐姐,她真不願意貶低自己承認他是她的主人。
「很好,那……」指著她的衣服,「脫了它。」
「可是……」她為難的看著他。
雅各拿在手裡的毛巾經過這麼一擱,熱毛巾成了溫毛巾,他歎了口氣,「你別鬧了。」轉身又走進浴室。
易綾甄看著浴室亮起的光咕噥道:「我哪有鬧啊!」
他再次將毛巾弄熱後,對著一臉不安的她說:「乖,聽話,把衣服脫了。」
雖然仍覺得有些不妥,但想到他頭一次這麼溫柔待她,沒有絲毫強迫她,她終於點點頭。「好,我脫。」
易綾甄深吸了一口氣,褪下無袖的連身裙至背脊上,羞紅的一張臉背對著他側趴著。感覺熱毛巾貼上肌膚,和著毛巾散發的熱度與他不輕不重的揉捏力道,令她舒服的閉起眼。
直到毛巾轉冷,雅各才停下動作,見她沒有反應,於是湊近一看,才知道她睡著了。他諷笑道:「主人?我像哪門子的主人?」
對於自己今天對她如此反常的舉止,他絲毫理不出頭緒,索性懶得再多想。
拉了一張薄被蓋在她身上,撫著她的長髮,靜默了一會兒後,便悄然的走出房間。
來到甲板,迎面而來的海風吹亂了他的褐髮,他瞇起眼看著遠方的烈陽。
「主人!」凱恩恭敬的站在他身後喊道。
「有消息了?」
「是的,根據子爵的說法,老伯爵大約今晚就會到。」
那老頭終於按捺不住了,他以為他這麼做就能起得了什麼作用嗎?他難道還不能認清事實?他,雅各.詹姆士.尤里西斯.雷貝基尼已經不是當年那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他休想再次操控他的人生。
「主人,需要叫船長掉頭回島上去嗎?」
「沒必要。」他冷聲回答。
凱恩見雅各沉著臉,於是一臉歉疚的說:「主人請息怒,是小的多嘴。」
他沉默了一會兒,「凱恩,通知華德管家好好招待老伯爵,別怠慢了。」
「我這就去。」凱恩轉身就要走。
「慢點。」雅各喚住他,又吩咐道:「可以通知廚子準備晚餐了。」
「是!主人。」
易綾甄坐在床上,看著一室的黑暗,四周寂靜無聲,心想大概已經入夜了,於是走出船艙,只見到雅各獨自一人站在甲板上望著滿天星斗,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不過感覺他好像整個人融入在夜幕當中,那道背影令人望而生畏。
「嗯……主、主人。」她怯生生的對著他的背影喊著。
聽她喊他主人好似十分難以啟齒的樣子,於是他揮了揮手示意她免了。
「你要是這麼不喜歡喊我主人,那我特准你直呼我的名字。」說完,雅各自己也倍感驚訝,以往他不會這麼輕易更改他所訂下的規矩,如今他竟然會為了她而改變原則。
不過,這幾天下來,不管他怎麼凶她、罵她,她倒是不再哭鬧過,雖然她會一再的挑起他的怒氣,但是以一個床伴來說,她是個難得的女人,因為她每個反應都是純真的,沒有任何的矯情,這點就足以令他對她多點疼愛。
雅各轉過身見她一臉呆愣,好似受了相當的驚嚇。
「當初會要求你叫我主人是因為你不聽話,不過我看你漸漸不再刁鑽難馴,所以准許你直接喊我的名字。」
易綾甄很認真的聽完他的解釋,但愈聽她愈是訝異,因為他這種自命不凡的人竟然會向人解釋,他不是很霸道、很跋扈、很專制、很冷血的嗎?怎麼才短短的一天,就轉變得這麼快呢?
「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啊?」她下意識的認為他可能遇到了什麼事才會讓他變得這麼親切。
「我會出什麼事?」他背靠在欄杆上,雙手環著胸,凝望著她那雙足以令滿天星子失色的黑眸。
她仔細端詳著他,他的笑仍舊有些冰冷,碧綠的眼眸在黑夜中更顯得邪惡,看樣子是她想多了。
兩人眼神交會,易綾甄感覺心理竟起了莫名的情愫,一種令她不敢相信的感覺。「天都已經黑了,我們不回去,難道要在海上過夜嗎?」她羞赧的轉移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