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池眼底漾滿了柔情,「怎麼哭了?」他動作極為輕柔地拭去她瞼上的淚珠。
原以為自己即將面臨的是他的取笑,所以魚綾芸閉上眼等待著預料中的嘲弄,然而等了半天卻沒聽見他的聲音。為什麼?她睜開眼尋求解答,瞧見他眸中萬股的溫柔。
「我……我……」魚綾芸香了口水。「有沙子吹進了眼睛。」情急之下,她只好隨便找個理由替自己找台階下。
「不可能!」他想也不想就否決掉,只因他眼尖地捕捉到她眼中一閃即逝的閃爍光芒。
「縱使真的是沙子吹進眼睛裡,也不可能會流那麼多淚。」而且還哭得跟淚娃娃似的,他在心裡加了這麼一句。
她又再次口吃,「我……我……哎呀!」她洩氣地不想再說話,真是的,平目的伶牙俐齒這會兒怎麼全失靈了?
「別再懊惱,我不問你就是一了,不過我要提醒你,別再找機會溜走!你到哪裡我都會把你找出來的。」他將眼神中的堅決傳遞給她.讓她明白他一向說到做到。
見她慢慢地不再掙扎,他才放心地放鬆他緊抓著她的手,但是她卻趁他沒了戒心之後,趕緊甩掉他漸漸放鬆的手朝門口跑去,然而她忘了門口有個階梯,頓時腳下一個踉蹌,眼看即將摔下去。
她認命地閉上眼,等待預期而來的痛楚,然而等了老半天沒有預期的痛楚,反而被人一手圈在懷裡。她連忙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水上龍抱著她,對她露出充滿魅力的一笑。
「你……你想幹嘛?」魚綾芸試著掙扎想離開他懷中,但是,效果不佳,反被他擁得緊緊的。
「別再離開我,好嗎?」他的眼裡、話裡,在在地傳遞著深情,教人打從心底的酥軟。
她幾乎要栽進他所編織的情網中了,不過,她還是拉回那一絲僅存的理智。
「人家主人都已經明示要我開了,我干心還如此厚臉皮的留在這幾?快放開我啦!」她死命地掙扎,就怕自己克制不住誘惑,癱軟在他溫暖的懷裡。
聞言,水上龍頻頻皺眉,「誰敢對你說這種話?誰?告訴找!」他不能容忍竟有人敢叫她離開他的家,更不能容忍她離開他身邊!
「除了你和我說話之外,你想還有誰?」還故意裝作不知道,想來就令她一肚子氣!
「我?我怎麼不曉得我說過要你離開我的話?」打死他,他也不相信自己說過這種話!
「怎麼會沒有?就因為你說這句話,所以我才要走。」禁不住內心的傷感,她又滴下幾滴淚珠。
「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究竟說了什麼?」他溫柔地拭去她順勢滑下的淚珠。
「我說我要努力記那些複雜的道路,結果你卻說不用了,這不就擺明了要我離開嗎?」
水上龍怔了一下,隨即爽朗一笑,「你誤會了。我只是不希望你為了不必要的麻煩而拚命改變自己,我不喜歡你這般辛苦。」他用力地摟住她腰際,證明他所言不假。
「真的嗎?」為了怕再次受傷害,她必須要明確的答案。
「當然是真的!」他真心的說著,溫柔的望進她眼裡,藉以讓她明白他的真心。
魚綾芸兩腿險些酥軟,幸虧她身子依附在水上龍的臂別裡,否則鐵定癱軟在地。
霎時,一陣拍掌聲加上亮的口哨聲自客廳裡傳來。
「哇塞!想不到咱們剛回來,就可以看見如此感人的見面禮!」聲音略顯稚氣的男人邊吹口哨返揶擒。
魚綾芸這才察覺到旁人的存在,隨即想起方纔他們之間的對話,一陣嬌羞令她連忙將羞紅的臉藏進永上龍的懷裡。
「哎喲!女主角害羞了,咱們別欺負她了,快快快!男主角快點站出來。」稚氣的男人打地道。
水上龍瞧見懷裡的人兒抬起頭來,睜著茫然卻羞澀的眼眸的著他,那神情似詢問又似求救。
他寵溺地點點魚綾芸的俏鼻,開懷一笑。「農臧、小茱,你們別逗著她玩了。」
「咦!小豬在哪裡?」魚綾芸的雙眼登時一亮,隨即離開水中龍懷裡,往四周查看。
可是,除了站在一旁的那兩個陌生人之外,她壓根兒就沒看到任何動物,更別說是小豬了。
「你不是說有小豬嗎!怎麼我都沒看見!」她忽略了隱隱的竊笑聲及火藥味,只知對水上龍抱怨。
忍住大笑的衝動,他總得顧及芸兒的性命,所以他立即向她解釋,「芸兒,小茱的茱不是你所說的那個小豬。知道嗎?」
魚綾芸仍是一臉茫然地側著頭睨視他,景後搖搖頭表示仍不懂。
「你說得不夠清楚,她聽不懂也是理所當然的,乾脆我親自講比較好,誰教她侮辱我好聽的名字!」小茱怒氣沖沖地瞪著一直笑個不停的農臧,然後跑到水上龍面前。
「你不會想對芸兒做什麼吧?」水上龍像是母雞保護小雞似的將芸兒拉到他背後。
小茱白他一眼,「你看我是那種人嗎?」
「就是因為看出你是那種人,所以水大哥才不敢將女主角交給你。」雖然農臧停止了笑聲,但嘴角仍不忘帶著完美的弧度往上揚。
「死農臧!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小茱狠狠地瞪他好幾眼。
農臧不在意地聳聳肩,習慣就好、習慣就好!
「來!你叫芸兒對不對?」小茱試著招手喚她過來,語氣三百六十度大轉變,變得溫柔得不得了,簡直教人跌破眼鏡。
魚綾芸經她這麼一喚,馬上就離開水上龍保護的臂彎來到她身邊。「是你叫小豬嗎?好可愛的名字喲!」她脫口而出。
原本是想教教她,卻沒想到她會突如其來地讚美自己.教小茱著實愣了下,隨後有些羞赧地低頭。「謝謝!」
但是,讚美歸讚美,自己的名字終究要讓她搞清楚,若是不讓她明白,以後難保不會有人也以為她是「小豬」,到那時可不是一個慘字所能形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