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啦!」魚綾芸輕他的胸膛嬌嗔地道。
水上龍毫無風度地哈哈大笑,而她亦感染了他的喜悅,也跟著笑了起來。
然而兩人卻心知肚明,如此快樂的日子將會消失,心裡一股悵然若矢與傷痛是別人難以體會,兩人在心底不由自主地猜測他們的未來究竟會如何。
魚綾芸從未聽過他們人魚和人類有成功在一起的前例,她所聽到的全是傷心及命人痛苦的下場。她有些害怕自己會變成那般,她希望龍是愛她的,也渴望他是愛她的,雖然在他們有了親密關係的那一刻,他也未曾對她說出口。但是,她會等的,她會等到他對她那說三個字。
他們穿戴整齊下樓後,卻發覺到桌上的氣氛有些不太對勁,不但有點感傷還有點沉重。
每每吃飯時間他們總在熱鬧的氣氛下度過,可這回呢?
魚綾芸掃視在場的每一個人,只見人臉上儘是難過的表情,她不禁猜測是因為昨天小茱「變臉」的緣故?
「大家為什麼愁眉苦臉的?開心一點唷!心情不好可是會影響胃腸的喲!」
「我們哪有心情吃早餐,小茱變成那樣,任誰都沒有胃口,如果餓了就自個兒吃吧!我們不會怪你的。」大伯父聲音低沉地道。
「你沒看到小茱沒下來吃早餐嗎?」農臧睨了她一眼。
經他一提,魚綾芸才發現小菜的座位上沒人,但她依然笑容可掬地環視桌上的每個人。
人們一臉疑惑地望著她,想問她卻又不好意思。
唯獨水上龍大膽地問:「瞧你笑得如此神秘,難不成你有辦法救小茱?」他瞭解芸兒的個性,只要她有辦法,那她會笑得令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要是沒辦法,她的神情必定此任何人還愁苦。
「當然有,只不過……」她眼底有著一閃即逝的掙扎,「算了,只要可以救小茱的命,我做一切都值得。」她低聲呢喃。
「你在說什麼?」水上龍皺著眉問她,沒有發現方纔她眼中的掙扎。
「沒有……」
「只不過什麼?」李儀秀愛女心切地急問。
魚綾芸淡笑,「只不過我必須回家一趟。」她的眼角餘光瞄了水上龍一眼,見他沒啥反應,她偷偷地吁了口氣。
「你回家跟救小茱有什麼關聯?」農臧不解地問。
魚綾芸又偷偷瞄了水上龍一眼,見他安靜地吃著早餐,她便有如釋重負的感覺,然而心裡卻有些傷心,但她故意忽略心中的感受,只因為她不能自私而不顧別人。
「因為要救小茱的辦法,就只有讓我回家問一問我的父親……」
砰的一個聲突然傳入大家耳中。
「你幹嘛拍桌子拍得這麼大聲?想嚇死人啊!」坐在水上龍隔壁的農臧拍拍耳朵,不悅地瞪著他。
水上龍冷冷地睨他一眼並不答腔,只是望著魚綾芸。「我不准你回去!」他的語氣裡儘是不容小覷的威嚴與令人不寒而標的怒火。
「為何不准芸兒回家去?她回家是為了小茱,難道你不想讓你妹妹恢復原貌?」李儀秀沉著氣直盯著兒子。
「我……」水上龍的心似乎緊緊揪痛著,但他卻無法說出原因,因為他道家人不可能相信他說的話。
魚綾芸看出他眼中的掙扎與痛苦,她很高興他真的在乎她,可是,要她眼睜睜看著小茱痛不欲生的漸漸死去……那是不可能的,她不能見死不救!
她意志堅定地抬頭望著正苦苦掙扎的水上龍,「龍!」她輕聲喚他。
「什麼?」他轉頭凝望她,眼神中有著難以釋懷的痛楚。
她猛然一怔,到口的話硬生生了回去。
他睨了她震的表情一眼,隨後撇過頭不正眼瞧她,彷彿知道她想說的話與她回水中世界的事育所關聯。
水上龍緩緩站起身,「抱歉,我先走一步。」他頭也不回地提著公事包離開餐桌。
魚綾芸見狀,大而亮的眸子哀傷地落下淚,她不停地眨著眼,企將模糊她視線的淚珠趕出自己的眼眶內。如此一來,她才能清楚地看見他的背影,然而老天爺不幫忙,讓她無法看到心愛的男人。要怪,就怪蒼天不懂情吧!
一陣陣的嘈雜聲傳來,辦公室內一些三姑六婆打開話匣子便開始閒嗑牙。
「你們有沒有發現今天總裁怪怪的?」一位濃妝艷抹、酷似歌仔戲花旦的女人小聲說道。
「嗯,而且脾氣好像很差的樣子。」另一位老氣橫秋的女人應聲。
「咱們最好別惹到他,否則那可是自找罪受哦!」一位瘦巴巴的女人道。
這時其中一人眼尖地瞄到大門口來了個笑容滿面的大帥哥,而那帥哥正是她們稱為風暴的總經理——拓跋薰。她立即不動聲色靜悄悄地生回自己的工作崗位,而那群三姑六婆仍毫無自覺地繼續著她們的話題。
「你們這群只會說長道短的女人,別光站在那兒講話,快點給我做事。」真是一群愛講別人閒話的女人!
她們方才說什麼來著?是有關阿龍的吧!但是,傳聞通常有百分之六十是不可信的!
拓跋薰推開門,見水上龍正低頭在辦公,但他看得出來,事上阿龍此刻是心浮氣躁、毫不專心,心思彷彿某物某事所左右了。
他冷哼一聲,看來那群三姑六婆說的還是真的哩!
他踱到辦公桌前,輕輕地以手指關節在桌面上敲出聲來。而水上龍仍舊陷於目個兒的冥想中,因而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拓跋薰難得有耐心地再敲了數聲,結果依然不見反應,他捺不住性子猛地一拍桌面。「喂!我叫你,你有沒有聽到啊?」他怒不可遏地吼道。
水上龍以不耐煩和疲憊的神情瞪了他一眼,「你沒看到我在辦公嗎?」他的眼底閃過一絲痛楚。
「哦?是嗎?一張文件應該不用花多少時間,可是你怎麼好像都一直看著同一個地方?」拓跋薰笑笑地睨著直瞪著自己的水上龍,然後一屁股坐上辦公桌,不理會他不悅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