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珞凝視著她。自從知道她是江燕凝之後,有許多的話他好想開口問她,可是卻不知從何問起,偏偏話憋在心裡頭又怪不舒服的,令他猶疑不決。
見他頻頻望著自己皺眉卻不說半句話,她感到一絲不解,不自覺地抬起手輕觸他濃密的劍眉,「你是不是想問我什麼問題?」
「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嗎?」訝異於她親暱的舉動,他興奮在心底。
她收回手,「記得啊,那是我小時候最快樂的時光了,怎會不記得!」不明白他問這做什麼?
小時候移民到紐約,由於語言不通的緣故,所以一個朋友也沒有,令她極懷念在台灣的日子,之後去語言學校唸書,學會英語之後,朋友雖然多了,但還是沒有住在台灣時來得快樂,或許是因為喜歡的人在台灣的緣故吧!
「當時我們最後一次見面,那時候的你並沒有畫濃妝。」他突然略帶羞澀地說。
她饒富興味地睨著他,「我想到了,那時候的你好可愛喲,一看到我沒有畫濃妝的樣子就好像呆頭鵝似的,從頭到尾一直盯著我看。」雖然過了十多年,但她可是永遠也不會忘記的。
誰說男人最忌諱被說可愛,他反倒認為被一個喜歡的女人稱讚可愛是一件非常開心的事!
不過,回想起當時,他有點困窘地搔搔頭,「別糗我了,忘了那時候的我,好嗎?」一個大男人被一個女人這麼糗著,他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那是我最喜歡的記憶,我才不要忘了它!」也是她最痛苦的回憶!江燕凝有點傷感地在心中補上一句。
「那……你盡量別將這事提出來,好嗎?」既然是她喜歡的,那他也不好說什麼,只要她快樂就好。
江燕凝猜也猜得出來他要求這事的原因為何,還不都是男人最引以為傲、但對她而言卻是不屑一顧的面子問題!
不過,既然他會如此低聲下氣的要求她,又看在是他第一次向她要求的份上,她只好勉為其難的應允嘍!女人總要有寬大的胸襟嘛!她在心底笑了笑。
江燕凝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前一刻傷心、後一刻便興奮地看著剛端上來的佳餚。
待美味的佳餚一放在桌上,她立即扳開竹筷子,「哇!開動!」她捧著碗,迫不及待地一一夾了各式各樣的菜餚,開始大快朵頤。
翁翌明用扇子輕拍她的肩膀,「等一下。」
江燕凝抬起小臉不滿地望著他,「做什麼啦?」好不容易等到現在終於可以好好吃一頓了,怎麼這娘娘腔偏愛煩她!
「自我介紹。」他淡笑。
「喔。」她沒好氣地放下碗筷,「你叫什麼名字?」
「翁……」
「我知道了,以後我都叫你老人翁。」江燕凝又拿起碗筷低頭忙著吃。
翁翌明氣炸了,「怎麼不乾脆叫我主人翁?」
見她仍低頭只顧著吃東西,絲毫不理會他,他又問:「那你的名字呢?」
她嘴裡忙著吃東西,壓根兒沒有多餘的空間回答他的話,她指了指傅珞,示意他代她回答,相信他會說得比她好。
「她叫江燕凝,很好聽的名字吧!」傅珞笑著回答。
江燕凝抬頭望了他一眼,接著又低頭忙著夾她愛吃的酥脆豆腐。
翁翌明有些不以為然的說:「馬馬虎虎啦!」他扇著扇子,看著她一臉的餓相。
雖然她忙碌地夾菜吃,可是對於他們的對話,她可是聽得一清二楚。聽到這娘娘腔的話,她放下筷子白了他一眼,「老人翁!」
接下來儘管翁翌明再說她什麼,她都充耳不聞,只是靜靜吃著她的飯,直到這頓飯結束為止。
***
一陣煞車聲,車子停在一幢別墅前。
「開慢點,知道嗎?」江燕凝下車之後微低下頭向車內的傅珞說道。
「知道了。」明白她關心他的安全,讓他心中頓時流過一道暖流。
她笑笑,「拜拜……哎呀!」她羞澀地撫著被他親到的臉頰。原來傅珞趁她離開車窗之際偷親她的粉頰一記。
「真是的!你怎麼這樣啦!」她嬌嗔地跺腳說道。
「我走了,早點休息,別再熬夜,知道嗎?」他心疼地摸摸她的頭。
「知道了,拜拜!」她乖順地點頭揮手道別,見他開車離去,才回頭走進屋裡。
一脫下鞋子,她抬眼便看到方素雅站在她面前。
「阿姨,你還沒睡啊?」江燕凝不曉得阿姨有沒有看到剛才那一幕?
方素雅若有所思地看著她,「你怎麼會這麼晚才回來?」
江燕凝瞄了瞄她身後牆壁上的大型時鐘,十一點多了!?她不知道時間已經這麼晚了!
她滿是歉意地望著方素雅,「阿姨,對不起,我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以後我會盡量早點回來的。」
「剛剛送你回來的那個男人是誰?」
一想到傅珞,江燕凝露出甜蜜的笑容,「他是傅珞。」
見她臉上已明顯有著一般女人陷入愛河的神情,方素雅不由得勃然大怒,「不准你再和他見面!」
「為什麼?」江燕凝這才注意到阿姨的不對勁。
「不准就是不准!聽見沒?」方素雅冷著一張臉怒道。
「知道了。」她向來都不忤逆阿姨,總是當個乖孩子,這次也不例外。
她自小到大從沒見過阿姨這麼生氣過,就連住在紐約時,她和朋友狂歡了一夜沒回家,阿姨也沒有像現在這般怒氣沖沖,她不明白阿姨為何會有如此反應。
雖然她答應了,不過這並不代表她會拒絕和傅珞來往,只要別讓阿姨撞見即可,她心中打著如意算盤。
***
第5章(2)
會議結束,各級主管紛紛交頭接耳,整理好手中的文件便陸續離去。
「燕凝,不錯喲!」傅玠站在江燕凝身旁稱讚。「第一次參加會議就沒有怯場,而且適時表達自己的意見,許多主管都滿欣賞你的,值得嘉獎哦!」
她微微一笑,「雖然這是我第一次參加會議,但是我在紐約讀書時參加過不少活動,所以面對這種大場面早已駕輕就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