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aw見她還傻傻地站著不動,忍不住倒抽一口氣,「燕凝,你怎麼還站在那裡不動,還不快找地方躲起來!」他心慌地怒吼一聲。
然而因為他的一吼,那兩名老大才驚覺這名女子與外國警察有著密切的關係。
兩個人彼此相視,接著狡獪地笑了下,一把將仍發愣的江燕凝拉到他們身邊,兩人一致的念頭是——這女人有利用價值。
舉槍對準她的太陽穴,穿著黑色衣服的老大說道:「來不及了,她人已經在我手上。」他咧嘴一笑,表情極為得意。
就在不遠處的警方一聽聞槍聲,紛紛趕來,一見此景皆拔起槍枝,警戒地瞄準這兩條漏網之魚。
「人質在我手上,你們要是敢開槍的話……嘿嘿!」
Haw見狀,氣得直想衝上前撕爛他那張小人得志的嘴臉,幸而他的隊長及時阻止了他的衝動。
「你有什麼條件儘管開出來,只要別傷人質就好。」最上級長官頗具威嚴地切入主題。
「好!我要一輛配備完善、加滿油的汽車以及三千萬現金,限你三小時內立刻準備好!」那位大哥也不拐彎抹角,一口氣說完了他的條件。
這兩條漏網之魚似乎全由較年輕的老大來掌控情勢,那個穿鮮紅色西裝的老大在一邊從頭到尾都沒說過半句話,活似個小嘍囉。
長官皺了皺眉,轉頭與其他小隊的隊長商量了幾分鐘便回頭,「好。」
「不准給我耍花樣!」那名歹徒立刻將槍口朝他們前方的沙土開了一槍以示警告,又立刻將槍口對準人質的太陽穴。
早回過神來的江燕凝望著此情景,不禁握住粉拳,恨恨地瞪著以槍抵住她太陽穴的傢伙,腦袋裡頻頻想著脫逃的辦法。
尤其自己明明是精通武藝,竟也會有遭他人用槍抵住太陽穴的時候,不甘心與憤怒的情緒充塞著她的心。
接觸到她強烈的視線,一陣怒火隨即湧了上來。他啐了句:「媽的!瞪什麼瞪!」她的眼睛瞪得他實在非常的不爽!
江燕凝聞言,反而泛起一抹冷笑,「瞪你不行嗎?」
見狀,歹徒想也不想,立即用槍把在她太陽穴上狠狠地敲了一下,「臭女人!當人質說話竟還敢如此狂妄!」不過,要不是彼此的立場是對立的,他絕對會將這個不怕死且冷靜的女人收來做他的女人。
這重重的一擊,使得她好不容易想出來的辦法被敲掉了,也使得她太陽穴附近隱隱作痛;咬緊下唇,她忍住痛楚,避免自己按捺不住地喊出懦弱的叫聲。
也因為如此,她竟將下唇咬破,而滲出令人觸目驚心的鮮血。
Haw既是心疼又是憤怒地連罵著一大堆簡直不能聽的英文三字經與髒話,他拚命地控制住自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的怒氣,生怕自己會受不了,馬上採取行動而危及燕凝的安全。他好氣自己的無能為力,無法親手捉拿這名罪大惡極的嫌犯,害得燕凝被當成人質,他真該死!
想到這裡,他自責地猛打自己,每一掌都是極大的力道,打得他臉有些紅腫。
站在旁邊的同伴們見狀,紛紛阻止他自虐的行為,並不斷地安撫他衝動的情緒。
「你答應我不傷人質的。」長官沉著聲對歹徒說道。
歹徒不屑一顧地撇撇嘴,「行哪!只要這女人別做些讓老子不爽的事,我就絕不傷害她,當然還有之前我所說的條件你必須趕快去做!」
長官又氣又無奈,他望了望嘴角滲著血絲的人質,然後憤然地轉頭,隨即指揮著一切。
江燕凝強忍著痛,一眼開一眼半瞇地以眼角餘光瞄了下用槍抵住她太陽穴的男人,然後望向警方,知道眾人都非常擔心自己,也看到Haw苦悶地望著自己,一副自責的模樣,她垂下長而微翹的睫毛,心中充滿無限的歉意與愧疚。
這時她發覺自己的視線已逐漸模糊不清,她的心有些慌,回頭瞄了眼身邊這個嫌犯,此時應是他比較放鬆的時刻吧,她如此猜測。
倏地,她腦中閃過一個辦法,不多想,江燕凝立即使出吃奶的力氣緊緊握住歹徒的手,迅速地將他的手臂往後轉,令他不得動彈也不容易準確地開槍。
然而,一陣痛楚讓她稍稍放鬆了力道,模糊的視線令她開始看不清楚前方,包括近在咫尺的敵人。
掙扎中的歹徒一察覺到她的力道放鬆了,立即將槍從左手換到右手,然後憑著直覺,準確無誤地開了一槍。
Haw聽到槍聲突然響起,眼睜睜地看著她弱不禁風的身子就像一張白紙般隨著風輕輕倒下,他整個人頓時怔住,一動也不動。
警方望著這一切,原本持在手上的槍一致舉起,朝歹徒開槍,不到兩分鐘,嫌犯立即被制伏,而另一個歹徒則是嚇得不等警方將槍口對準他便雙手高舉,一副投降的姿態。
他不相信!燕凝真的被打中了嗎?他不相信!Haw不斷地在心中吶喊、否認,然而事實已擺在眼前!
他驚慌惶恐地跑到燕凝的面前,只見沙土上血跡斑斑,她嘴角流出血絲,臉色極度蒼白,眼神顯得十分無助,沒有昔日他所熟悉的動人光彩,「燕凝,振作點!」他難過地為她打氣。
她勉為其難地一笑,笑容中有著淒楚,「對不起。」語畢,她終於捱不住痛苦而昏厥了過去。
***
急診室外,每個人的表情都是擔憂與不安,有的甚至低泣著,唯獨一個人,除了這些情緒之外,還有著怒氣與深深的心痛。
再次握緊拳頭,傅珞心痛地忍不住一把抓起Haw的衣領,隨即給他火辣辣的一拳,「都是你害的!為什麼你不好好保護她的安全?」他怒吼著。
Haw靜默地承受接連而來的拳頭,忍氣吞聲地不予還擊,傅珞說得對,都是他沒有好好保護燕凝的安全,才會害得她遭受可能失去生命的危險,他實在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