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可以!」掃了她一眼,凌揚不甘不願道。事實上,她的身材是「自作自受」來的,所以手藝之佳,連他這個挑嘴之人也無從批評。
還可以?算了!這個嘴巴壞到以後會下拔舌地獄的人,能吐出「還可以」這種評論,也許已經是至高無上的讚美了。
勉為其難的點頭接受,夏予彤很自然地拿了另一支湯匙和他一起分享碗中的補品。
「喂!不是說要給我補身體的嗎?為何妳自己也吃了起來?」有些不滿,凌揚忿忿質問。什麼特地幫他燉的?搞不好是她自己想吃,拿他當借口吧!
「我怕你補得太過頭反而對身體不好,所以自願幫你分擔一些風險。」咀嚼著肥嫩豬腦,她一副犧牲小我的慷慨捐軀樣。
「愛吃就愛吃,找這什麼爛借口?」他噓她,手上沒停地與她一同分食起碗中的豬腦湯,好似兩人同碗共食是多麼天經地義的事,完全不覺有啥不對勁。
正當兩人吃的高興之際,一道略帶興味的笑問倏地響起--
「吃豬腦湯啊!以形補形嗎?」有趣眸光落在那碗補湯上,某惡霸的主治醫生--李靖庭不知何時進了病房。
媽的!這傢伙是何時來的?他敢拿全部家當打賭,姓李的話中的「以形補形」絕對沒有糯米丸那麼單純!
「怎麼?你也想補嗎?」把剩下的豬腦湯全推給夏予彤享用,凌揚臉色之臭,口氣之惡,當真讓人想退避三舍。
「沒人幫我煮!」故意以著有些落寞的眼神瞟向夏予彤,李靖庭心中一個邪惡的念頭成形。
以他旁觀者清的立場看來,眼前這位小姐在凌揚心中肯定有著極為特殊的地位,否則以那惡霸的脾性,怎麼可能容許有人如此親暱的與他同吃一碗食物!只是……某人似乎還沒察覺到自己心意,這可有趣了!
呵呵!看來他有機會為當年的「恩怨」報一箭之仇了!
「耶?李醫生,你想吃的話,我以後也煮你一份好了!」在醫院裡,一定要和醫生打好交道啦!夏予彤熱心提議,想做好人際關係。
「人家李大醫師啥山珍海味沒吃過,不希罕妳的粗茶淡飯,妳別雞婆!」瞪著夏予彤,凌揚不高興地想斷絕她的念頭。
姓李的用那啥眼神瞅糯米丸?真讓人看了滿心不爽!
「啊!是喔!」搔搔頭,有些不好意思,夏予彤以為自己熱心過頭了。
「絕對不是!」連忙搖頭輕笑,李靖庭斯文地說著絕對會讓某惡霸不爽到極點的話兒來。「我獨自一人居住,三餐都吃外頭的餐館,老實說還真挺想念有媽媽味道的家常菜,若夏小姐願意多煮我一份,我會很高興的。」
「沒問題!我以後多帶一份給你。」有人捧場,夏予彤挺開心,馬上拍胸脯答應。
媽的!糯米丸雞婆什麼啊?沒事幹嘛要多煮姓李的份,當他的「煮飯婆」?還有,說話就說話,有必要對姓李的笑得那麼燦爛嗎?她的眼睛本來就不大了,笑起來更是只剩一條縫,丑斃了!這女人懂不懂什麼叫「藏拙」啊?
不知為何,凌揚突然覺得那張圓臉上的笑容令人感到非常、非常刺目。
「糯米丸,妳笑什麼?發花癡啊!妳這醜樣發花癡,會讓人噁心到想反胃!」突如其來的一股怒火衝破理智,忿忿惡言傷人,然而話一出口,他就馬上後悔了。
萬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種傷人言語,夏予彤笑臉倏地僵凝,沉默了會兒後,收起笑意,圓臉染煞。「凌先生,很抱歉讓你噁心了,我想我還是先離開,免得讓你反胃。」話落,轉身走人!
明知是自己的不對,凌揚卻拉不下臉道歉,只能眼睜睜看她含怒離去,加上未曾見她如此生氣過:心中不禁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倉皇與心慌,最後所有的情緒轉化為龐大怒火,暴躁朝某人噴去。
「姓李的,你究竟來幹啥的?」媽的!一切都是這個罪魁禍首引起的。
「我?」勾起一抹無辜淺笑,李靖庭慢條斯理回答。「我只是善盡醫師職責,來巡房的啊!」
呵呵……看來某惡霸比他想像中還在意夏予彤,未來會怎麼演變呢?事情真的非常、非常有趣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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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八蛋、混帳、沙文豬、腦震盪的驢……給她記住!什麼叫作她發花癡?什麼叫作她讓人噁心?
那臭男人平日批評她的身材,她沒話說也不以為意,因為一切都是事實!但……但他說她發花癡、讓人噁心就太過分了!
對啦!她是不漂亮,但有丑到讓人想反胃嗎?就算他們兩人再怎麼熟,還是得保有一定的尊重啊!這種傷人的話,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怎麼可以說出口啊?」衝出醫院,夏予彤氣到不顧大庭廣眾,當街就在一干無辜被嚇一跳的行人驚異注目下仰天長嘯--
「啊--臭羊咩咩,我們梁子結大了!此仇不報非淑女,你等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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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魚湯……是甜的!
悲涼瞪著眼前的甜魚湯,又偷偷瞄了瞄自「反胃事件」後,除了每天送「變味」的三餐來之外,已經連續四天將他當隱形人的某顆糯米丸,凌揚煩躁地抹了抹臉,終於按捺不住了。
「糯米丸?」大丈夫能屈能伸,先示弱叫人沒啥好丟臉的。
以背相對,低頭翻看雜誌,根本不應聲。
「糯米丸?」他剛剛的聲音太小,她可能沒聽見。沒關係,再叫一次!暗自安慰自己,凌揚提高了音量又叫。
紙頁翻動,依然沉默以對。
好!這回他很清楚她是故意的了!媽的!他都已經主動示好了,這顆糯米丸最好不要給他拿喬,不然……不然……
「不然妳想怎樣嘛?糯米丸,難道妳真要和我繼續冷戰下去?」心中想得凶狠,吐出口的卻好軟弱討好,還帶著一點懺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