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父債女不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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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 頁

 

  夏盈玥怔怔望著他。

  一個人是不是只要律師當久了,發號施令慣了,就會染上不給對方表示意見的習慣呢?

  爹地如此,小穆律師好像也不例外。

  叮叮咚咚的琴聲伴著熱鬧的笑語喧嘩,鋼琴酒吧輕鬆愉快的氣氛,讓人卸下一身煩憂。

  舒適的無袖連身裙掩去好身材,夏盈玥獨自坐在吧檯,等了十來分鐘,穆尚理卻一直未出現。

  酒保拔開琴酒木塞,加入少許奶油、柑橘酒和石榴糖漿,搖均後注入已放冰塊的雞尾酒杯,杯口用紅櫻桃裝飾,推到我見猶憐的小佳人面前。

  「喝杯酒吧,我請客。」

  粉紅佳人,是男人對女人示愛必點的調酒。

  久聞法國男子多情浪漫,夏盈玥總算見識到了。

  端起杯子就聞到撲鼻酒香,入口更是無盡的驚喜。

  琴酒帶點微澀的口感在舌尖散漫開來,比例拿捏得恰到好處的酒液順著喉嚨滑下,幸福的感受油然而生。

  「謝謝!」

  夏盈玥的法語遠不及酒保的中文靈光。在大飯店擔任調酒師,通曉多國語言也是重要的工作技能之一。

  「不客氣,你沒約朋友嗎?」

  酒保很樂意為笑起來甜進心坎的小人兒服務。

  「他可能剛好有事,律師的工作不輕鬆。」

  酒保曾經被前妻請的律師狠狠敲了一筆竹槓,提到律師就忍不住生氣。

  「我不喜歡律師。」

  夏盈玥頗能體諒他直截了當的反應。

  「律師厭惡症似乎是全球共通的現象。」

  酒保穩健的雙手擦拭著水晶杯,直到可以拿來當鏡子照的程度,才分門別類吊掛在高腳杯架上。

  「你呢?你也是律師嗎?」

  夏盈玥澀然苦笑,指指自己的鼻子說道:「我?別開玩笑了。天下有這麼沒有說服力的律師嗎?」這麼漂亮的小人兒,當律師太可惜了,法律是醜女人的專屬品,上次那個律師血盆似的大口,害他到現在還常做噩夢。

  酒保搖頭說道:「我不這麼認為。你很有說服力,只是沒有律師咄咄逼人的霸氣和壓迫感。」

  夏盈玥嫣然一笑,感到很高興。「我會認為這是一種讚美。」還好她沒有律師高高在上的霧氣和壓迫感。

  約她的正主兒遲遲未見跡影,倒是一個不知打哪裡冒出來的男人,朝著夏盈玥所在的位警走來。

  「小姐,一個人很悶吧?我來陪你。」

  男人吃吃笑著,貪婪的視線片刻不離夏盈玥若隱若現的曲線,目光中充滿了淫猥之意。

  「好啊!」

  夏盈玥個性開朗,喜歡結交朋友,有人主動搭訕,又是熟悉的東方臉孔,當然不會拒絕。

  自稱楊爾傑的男子從口袋裡抽出兩千法郎,扔在吧檯上。

  「兩杯純威士忌,我請小姐喝酒。」

  酒保暗暗皺眉,向夏盈玥遞上警告信息。

  夏盈玥菱唇微往上勾,回他一個有恃無恐的笑容。

  只要飲料中沒有摻雜迷幻劑強姦液,想灌醉她很難。

  「我不喜歡喝純威士忌,」夏盈玥甜笑著說:「既然要請我喝酒,就要點我喜歡喝的酒。」

  威士忌酒精濃度高,她雖然對自己的酒量有信心,但喝多了難免頭昏,迷迷糊糊被偷揩油也不知找誰算賬。

  調酒也烈,卻比較不容易醉。若是用藍姆酒調的藍色夏威夷或椰林春光,那跟果汁差不多,喝再多也不會醉。

  夏盈玥容貌姣好,眉目如畫,在酒精的催化下,對不准焦距的迷濛目光,更是美得令人怦然心動。

  酒還沒喝,楊爾傑魂已經酥了一半,兩隻腿早就軟了。

  「就照你的意思,全都聽你的。」

  夏盈玥微笑對酒保說道:「你是專家,由你來幫我們配酒吧。」

  酒保自是不能推辭,忙碌地為客人調配了一杯又一杯名稱各不相同,但口味都極好的飲料。

  他給東方佳人一杯瑪格麗特,至於那個一望即知沒安好心眼的男客,他奉上一杯西班牙蒼蠅。夏盈玥幾乎笑出聲來!這酒好喝,名稱卻很侮辱人,只是過於幽深隱微,顯然超過場爾傑的理解範圍,似乎沒有達到罵人的效果。

  「我是夏盈玥,請問你是哪裡人?」

  「九龍。」

  楊爾傑漫不經心地回答。色膽通天的他肆無忌憚地打量小美人的三圍尺碼,只差沒口水滴滴落了。

  提到香港,夏盈玥興致全被勾起來了。

  「聽說香港政府打算趕走無居留權的內地人,是真的嗎?」

  這這這……有這回事嗎?

  楊爾傑抓抓頭髮,馬馬虎虎地回答:「好像是吧。」

  「你對這件事的看法怎麼樣?」夏盈玥很認夏地追問道:「你覺得香港政府這種做法對不對?」

  「哦,這個嘛……」

  楊爾傑根本沒聽過這碼子事,只好憑直覺回答小美人的問題。

  「沒有居留權的非法移民,本來就該被趕呀。」

  微微地蹙了一下眉,但夏盈玥仍然保持完美的風度。

  「幾十年一下子就過了,當初來香港的內地人已經七八十歲了,如果把他們的子女趕回大陸,誰來照顧這批年邁的老人呢?」

  楊爾傑黝黑的臉龐泛出了難堪的隱紅,仍然強辯道:

  「政府大概會照顧吧,這種小問題不值得討論。」

  夏盈玥秀眉微揚,義正辭嚴地提出反駁:

  「人權問題不是小問題!」

  一時之間,氣氛變得有點僵。

  「你說不是就不是吧。」楊爾傑隨便敷衍著說。

  他一心只想把美人弄到床上,香港政府趕牛趕馬、趕雞趕羊都不干他的事,他根本不是香港人。

  話不投機半句多,跟這種人沒什麼好談的。

  夏盈玥對這場邀宴失去了興趣。她思索著要什麼理由走開,才不會傷害楊先生的自尊心。

  酒不醉人人自醉,酒喝下肚,楊爾傑愈發「性」致高昂,按捺不住地伸出手掌朝夏盈玥胸部摸來。

  不過,鹹豬手並沒有撫上預期中的溫香軟玉,反而摸到一隻粗粗壯壯、覆蓋著濃密毛髮的手臂。

  就算楊爾傑有十分酒意,現在也全嚇醒了。

  「這是我的酒吧,就是法國總統也不能亂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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