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幾秒鐘的猶豫,一些奇怪的念頭閃過,但他捉不住,不確定是什麼。
他想起那一夜在柳頁兒家中,兩人之間奇妙的吸引,他閉了下眼,試圖將不該有的邐思給趕跑。不可能啊,他怎會有一陣心痛的感覺?當他想到柳頁兒和方禮賢的未來也許會兜在一塊兒,他的情緒不禁感傷。
「有你這句話,我心裡就安心許多。」
「怎麼,終於想要追求人家了?」藍昊故作不在乎的說。
方禮賢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腦門,「我正在評估可行性,畢竟我離過婚。」
「是啊,你離過婚,有一些女孩家裡是很忌諱離過婚的男人,如果柳頁兒父母反對,你還是會堅持下去嗎?」
他竟然私心希望方禮賢的答案是否定的,他不確定自己這是什麼心態,難道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嗎?他不希望看見好友和柳頁兒有幸福的未來?
怎麼回事?難道他對柳頁兒有了占為已有的野心?
「如果頁兒不在乎我是不是離過婚,如果她真心愛我,就算她祖宗八代反對,我也不會放棄。」方禮賢坦率的說。
「所以關鍵在於她愛不愛你囉?」
「有過一段無愛的婚姻,這一回我一定要更加謹慎,不是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愛情,就算再美麗、再喜歡的女人,不能要就是不能要。」
這就叫作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柳頁兒會愛上方禮賢嗎?藍昊心裡一點譜也沒有,因為女人遇見他只有愛上他的份,他哪裡需要關心其他的可能性。
「艾蜜莉呢?」
方禮賢聳了聳肩,「不知道,她一向對我不理不睬,有的時候甚至避不見面,跟這樣的女人相處,只會讓我更沒有自信。」
「想通了?」
「不然能怎麼樣?總不能老是為了女人的事影響生意,而且你說得對,男人不能沒骨氣,我現在只想找一個對我死心塌地的女人,日子過得快樂比較重要。」
藍昊從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受不了方禮賢想通了。
方禮賢終於聽進他的勸,可他竟然一點喜悅的感覺也沒有。
反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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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頁兒完全沒有想睡的慾望,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有一種孤獨到想哭的感覺。
屋子四周只要時間一到就會響起的熱情聲響,今晚不知為何寂靜無聲,像是約好了放假休息一天似的,左右皆無動靜。
手機突然大響,她嚇了一大跳。
接起電話,她匆忙的喂了一聲。
(幹嘛慌慌張張的?是不是正在幹什麼壞事啊?)藍昊在電話的另一頭曖昧的問道。
「是你。」
藍昊從沒打過電話給她,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
(有事要問你,我現在在你家樓下,你出來。)
「我不想出去,我要睡了。」她怕和他獨處。
(你騙誰啊!你住的那種鬼地方,能睡得著就是神仙了。)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
柳頁兒心跳好快,猜測著他來找她做什麼。「我真的準備睡了,請你不要為難我。」
(你不出來就只好我進去了。)
他說話的語氣就是一副穩贏的態勢。
「不要……你不要上來。」她說得很急。她看了一眼屋裡的床,絕對不能讓他上樓,上回就是因為讓他進了門,所以差一點出事。
(那你就出來,我在車裡等你五分鐘,如果五分鐘我沒看見你,我就上樓把你逮下來。到時鬧得人盡皆知,我可不負責任。)
說完威脅的話,他隨即收了線。
柳頁兒換了外出服,立刻衝了出去。
她跑著下樓,急喘著,走出巷口就看見藍昊的白色朋馳。
他伸手打開車門,隔著車窗看著她。「上車!」
她搖了下頭。
「不聽話是嗎?」他有點惱怒。
「有什麼話在這裡一樣可以講。」她知道上車絕對會有危險。
他不能忍受讓人拒絕,尤其是被女人拒絕。「你非要惹我生氣才高興是嗎?」
她還是搖頭,純真的臉龐露出委屈的表情。
「請不要強人所難。」
藍昊這樣的天之驕子是沒法聽進所謂「強人所難」這四個字的,會用在他身上來形容他,更是前所未有。
「上車,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他好佩服自己,連這種有點水平的成語,他都能用得這麼適時。
「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談?」要比固執,她也不輸他。
他火大了,打開車門衝下車,捉住她的手臂不由分說地將她拖向車身,硬是將她塞進車裡。
「你不能這樣做……」柳頁兒反抗著。
「我已經做了,你能把我怎麼樣?」藍昊的嘴角揚起得意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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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我吃宵夜。」他態度自然的說。
忙了一天到現在還沒用晚餐,他餓極了,脾氣自然不會太好。
「我吃飽了。」
「那就別吃,我讓你參觀我的吃相。」
「這很奇怪。」
藍昊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很緊張?」
看見柳頁兒的不安,他有一點得意。
她絞著的雙手旋即停止,「沒有。」
「那,為什麼手抖得這麼厲害?」
「我不習慣坐陌生人的車子,這很奇怪。」
「這很奇怪。」他學她說話的語氣,「你好像很喜歡用這幾個字來形容人、事、物?再說,你怎麼可以說我們是陌生人?好歹,我們也是有過親密接觸的陌生人。」
「我想回家,請你讓我在這裡下車。」她說。
他挑起唇角勾出自負的笑容,「我的答案是--不,今晚你就是要陪我吃宵夜。」
其實,他是有話要問她,在他和方禮賢談過之後,有些事他想問清楚。
「我明天會很忙,不能太晚睡。」
「不會擔誤你太多時間,再說你真的能在那種地方睡得著,我也真是服了你。」他笑著說,要是他早就搬家了。
「已經習慣了。」這是違心之論。
「真了不起。」
車子在一幢別墅前停下,柳頁兒跟著藍昊走進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