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馬上出現沉不住氣的人,「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到臨頭還耍嘴皮子,少主兄弟別跟他客氣,反正那些寶藏當初也是老魔物從別人手上搶走的,我們只是替天行道,幫失主尋回寶物,從中拿點回饋也是應該的!滕翼,你快交出魔尊寶藏然後赴死吧!」
這裡的蠢蛋還真多,都擺明要把人家切八段了,人家還會呆呆地雙手奉上寶藏嗎?樂清平連笑都懶得笑。
「這位白前輩的意思是說,只要我不交出寶藏,你就捨不得殺我是嗎?那在下也只好寧死不屈了。」滕翼的笑容也是懶懶的。
聞言,遠處的樂清平當然又是一張「深得吾心」的笑臉。
「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竟然不知道我是棲霞山的鳳老三!」
滕翼竟一臉抱歉道:「是晚輩的錯,前輩表現得這麼明顯,害晚輩以為前輩若不姓白,就該姓蠢……」
「死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剛才你若乖乖交出寶藏,我們還可以讓你死得痛快;現在你只有一條路可以走,就是受盡痛苦而死。」
嗯,差不多了,再玩下去也沒有創意了,如果那個叫滕翼的並不是刻意要磨到救兵趕來的話,現在就可以玩一點刺激的了,樂清平好奇地等著。
「是滕某的錯,滕某從來沒想過死……竟然還有痛快和痛苦之分,滕某不得不為自己的見識淺薄感到慚愧、羞恥,正派人士的作風果然是不一樣,令人大開眼界。」
還沒聽滕翼講完,崖頂上的樂清平已經憋忍不住地爆笑連連,連身後的老陶都受不了地翻起白眼。
不知道是不是樂清平看閃了眼,總覺得剛才大笑間,滕翼那雙沒什麼表情的眼似乎曾略有所覺地瞄過來,令樂清平不得不噤聲。
「不幸的是,滕某一向好強,見有不足之處,便要馬上補足,今日算是有緣,眾位不如就在此向滕某示範一次何謂痛苦的死吧!」滕翼語音剛落,在眾人有機會駁斥前,雙手俱揚,十指在琴上飛快的挑撥。
原本清靈的琴音跟著他的指法一轉,忽地變得慷慨激昂、驚天動地,急切如萬馬奔騰,渾厚如暮鼓晨鐘,曲調聽起來似完整又帶著詭異的凌亂,震得那二十幾人東倒西歪,更別說是早就倒在地上的傷兵殘將,此刻只求一死解脫。
「上啊!先把他那把琴劈碎!」
不知是誰揚聲下令,那二十幾個人聽令後,全體朝滕翼撲上去,琴音也在此刻中斷,然後是幾個斷弦之聲,幾乎在一瞬間,打鬥便已結束。
樂清平呆愣半晌,就連身後的老陶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此時,崖下只剩一人仍有命挺立著,那人手抱著琴,神色竟帶著淡淡的歉然。
「真慚愧,滕某短時間還無法拿捏讓人痛苦而死的訣竅,很遺憾讓諸位死得不夠痛苦。」說完,竟飄然而去。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說的是什麼話?」樂清平來到崖底,發現除了那二十多個是被一招斃命之外,其餘一干人全是被琴音給震昏的。
「丫頭不是覺得很有趣嗎?怎麼笑不出來了?」
「在死人面前大笑?你試試。」
「從頭到尾我可沒笑過一次。」老陶低聲嘟囔著。「看來好像真的沒受太多的痛苦,致命處各不相同,是什麼暗器奪命的?有的像是頸上被劃一刀,有的則是心口或是額上一個如針孔般的小口,差點小看了那個年輕人。」
樂清平擰眉。「嗯,還好沒見到老七和小九在此,走吧!」
「走哪?喂,丫頭,那邊不是魔頭消失的方向嗎?妳到底是要去找少爺,還是去找魔頭?」
「老傢伙腦子沒用了嗎?那個魔頭早就知道有人在上頭看戲,你以為他為什麼沒有殺上去?」
「人家大人有大量。」
「呵,人家是另外還有約,才會懶得理會我們這種小角色,要賭嗎?」
「賭我的養老金加倍嗎?」
「你還沒醒嗎?我從來就沒有幫你想過那種東西,不過,若是我猜錯的話,等到你為我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那一天,就算喀血我也會為你準備一口上好的柳木棺材。」
「人都死了,還管它棺材好不好躺?可以換錢嗎?」
「紙錢嗎?那也行,本姑娘一定燒一堆給你。」這麼好打發?
「妳是存心要氣死我嗎?」氣得吹鬍子瞪眼。
兩人沒找多久就在一片林子裡找到目標,只是讓他們震驚的是,目標竟變成了兩個:同樣都穿著紫衣,同樣的髮式和俊挺五官,兩個一模一樣的人對面而坐、四掌相合,猛一看,會讓人以為其中一人只是另一人的鏡面反影。
當樂清平兩人出現時,對峙的兩人也警覺到了,雖然都很想跳起來咬她一口,但誰都沒有妄動纖毫,不過,四顆眼珠子倒是警戒地跟著她轉。
清平繞著兩人走了一圈,再看看凌亂的四周,知道不久之前這兩人肯定打得很火熱,因為分不出勝負,所以才比拚起內力。
「果然沒錯。」樂清平停在被棄在地上的木琴前,雙眼放光。「琴弦上沾了血,想不到剛才那些人竟是死在這把琴上。」
沒有人回答她,不過她還是很自得其樂,因為清楚這兩人都不會笨得在這種驚險關頭自亂陣腳,所以才讓她有恃無恐地把兩人打量個仔細。
同樣的臉,一個陰冷中帶著淡漠,一個同樣陰冷卻隱著猙獰的霸氣,她想,她知道誰是那個滕翼了。
「老陶,你最清楚我這個人,巧合的是,本姑娘剛好也是個好勝的人,見有不足之處,更想馬上把它補足,今天也算是有緣,連遇兩場盛事。」樂清平邊說邊盯著兩人,見其中一人抬眉冷睨過來,確定了心中的猜想。
「丫頭想趁火打劫?」老陶最清楚樂清平的「不足」在哪裡,因為樂府的庫銀經常處在匱乏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