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臉驀然地刷白,呼吸梗在她的胸口,狂蝕的痛楚幾乎令她昏厥,她困難地費力呼吸,壓住她想狂笑的衝動,他……「我從不做我不願意的事。」
「你情願和老四上床,卻不願和我上床?」到這種情境,他無法接受她竟然拒絕他,他狠狠地蹂躪她的唇瓣,企圖從中找出她過去對自己擁有的熱情主動,「不跟我上床,是因為你不再愛我了,或者是你過去根本沒有愛過我,只是你迷戀和挑逗的語言蒙騙我的認知?」
她感覺得出他努力地撬開她的唇緣,即使避開也無法抹去他的氣息。「我不是……」他怎能說她沒愛過他?她的愛一直沒有停歇過啊!早知愛他那麼苦,她若能停她當然不會再多給他一分。倪瓔歇悵然地短笑,他可以這樣地傷害她,她何嘗又不能?眸間飛掠而過的傷痛隨即消失,她緩緩地將手臂勾上他的頸項,「如果你認為我對你的感情是欺騙,那就是吧!」
凌睿晨冷笑一聲,不顧她所有的感受,是啊,何必在乎她究竟有過多少男人呢?他吻住她柔軟的耳垂輕嚙著,耳畔隱約地傳過不知是抗議抑是情迷的嚶嚀,讓他更加確定自己的決心,他確定此時的自己是要她的,這是前所未有的感覺,以一個男人要一個女人的方式,徹底打破他過去未曾對人有過的親密舉動。
倪瓔歇覺得自己已經融化在他的怒火之中,再也沒有氣力反抗他的一切。她愛他,可是這愛的代價有可能令她粉身碎骨。他的存在迷亂她所有的感官,強烈的他無法掩飾他本性中的溫柔,即使粗暴也好……但情迷的昏眩已不容她多想。她心疼地伸出想手要撫平他眉間的憤怒,卻立刻被他反握住雙腕高舉過頭。
「別碰我。」 他冷淡地輕聲對她說道,急喘氣息中的語氣卻尖銳如針般地刺入她的心。
倪瓔歇微微一震,眸中滿是不解。
看到她原本就美麗的臉因自己而泛起陣陣紅霞,顯得更加嬌媚,凌睿晨狠狠地在她白皙的手臂上留下齒痕。「只有我的唇,」 凌睿晨吻上她,緩緩,近乎殘酷地往下移動。「我的手……」 一幕幕先前她和老四躺在床上的影像如鬼魅般地飄進他的思緒,狂猛的爐意凌遲著他,她只能是他的,只能是!
倪瓔歇不安地在他的身體下扭動著:「別……」為何不讓她碰他?因為這是他的報復,所以他不要她的配合?但這太……她迷亂的眸注視著他的臉,瞅著他飽含異樣狂潮的眼瞳,既像對她責備、又似想吃了她……
凌睿晨把食指靠在倪瓔歇櫻紅的雙唇上,不著痕跡地描過她誘人的唇線,而後穩住她的雙頰,強迫她正視著他。「看清楚,造成你這般反應的人是我,不是老四,我不許你將我想做其他男人。」
「睿晨……」 她覺得好難過,太傷人了,她不知自己還能隨他多少的傷害,當初她決定這麼做只是為了愛他呵,在兩人親密的時候,他卻無時無刻地用最冷酷的話殘殺她,她情何以堪?她根本就不如外在言行那般放浪形骸。
「是的,是睿晨,不再是你的凌姊姊。」凌睿晨滿意地微笑,撤下他最後一件衣物後朝她肆無忌憚地掠奪,將他腦中殘存的所有念頭轉為熊熊燃燒的欲焰,然後在她嫣然不覺的迷亂中,他佔有了她的身子。
他突然的侵略令她的身子微微—僵,被撕裂的痛楚仍令她一時間無法適應。倪瓔歇咬著唇吞下那一聲呻吟,望進他難以置信的眸中。
「你騙了我。」凌睿晨粗啞的低沉嗓音篤定地說道。
她讀不出他的眸裡閃過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情緒,有暴怒、不信、或者有—絲的……欣喜?
凌睿晨的眉擰成—團,他簡直不敢相信老是以勾引男人為樂趣的她,竟然還乾淨得有如一張白紙,他竟然被她表面佯裝的熟練蒙騙過去了。「見鬼的!你竟然騙過我了。」沒有老四、也沒有其他想把她納為情婦的男人,他無法掩飾他得知她是處子後的那抹狂喜,對她的憤怒全部被這嶄新的發現淹沒,他是她的第—個男人。
「我說過……,」倪瓔歇瞅著他,研究著他的表情,但她沒辦法假裝自己不在意。「我不會和我不愛的男人上床。」這樣的說法雖然婉轉,卻可以讓他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她自始至終愛的只有一個人,她不可能變心。
很難得的,他發覺自己居然想大笑,這算是獨佔欲嗎?知道她的過去只有他,那種雀躍與興奮令他難以抵抗,但她為何要騙他?讓他覺得她是個放蕩的女人?「為什麼要這麼做?」
「還不明白嗎?因為我愛你,但你推開了我。」倪瓔歇的眼裡抹過濃濃的傷痛,「你不曉得你傷我有多重,就因你覺得你避開我就不會傷害我,那是錯的,我只會傷得更重,我無法在你的冷漠下仍能離開,我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你。」
駭然的情感令他的喉頭緊縮,久久瞅視她而無法發出一語。她當真愛他如此深?就算他推開了她,她還是無法對自己忘懷?凌睿晨溫柔地撫過她的 頰,為她的深情撼動,也憐惜她如此地犧牲她的自尊。「瓔歇,我錯怪你了.我果真不是個好情人,壓根不值得你為我付出這麼多。」
「你值得。」倪瓔歇堅持地說道。「只要你肯,你會是個滿分的情人,只有—個人的愛戀太苦了,我不要你一輩子活在逃避愛的地方,以為那才叫安全。」
該說她傻,還是說她癡?那都已經不重要了,有人如此深愛著他,這份心意足以讓他銘記在心一輩子。凌睿晨緊緊地環住懷中的女人,感覺她在他的頰間輕吻,漸褪的情慾一下子又倏然地燃起,猛烈得讓他本能地作出回應,將兩人帶到陌生的迷離境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