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宜良抱住自己的鼻子,也不管疼痛令他當場涕淚縱橫,立刻對著凌睿晨爆吼,「你幹什麼?」敢打擾他的好事,沒看到他和她正在相好嗎?
「謝——呵呵呵。」少了身上的重量,倪瓔歇臉色蒼白地淚眼望著凌睿晨,幸好他瞭解她的意思了,可是她陷入斯底裡的笑聲還是無法停息。
凌睿晨接下駱宜良憤怒的一擊,緊接著在他的腹部多送上了好幾拳。
「再怎麼要享樂,也別用強暴的方式。」 他確定他的確阻止了她被強暴的發生,這女人是怎麼搞的?不樂意和這個男人發生關係不會叫嗎?不,她是叫了。可是哪有人用「笑」 的?
「這個婊子就喜歡這種方式,你管得著嗎?」駱宜良被痛毆了幾拳,發狠般地將凌睿晨撲在地上,兩個人扭打成一團,但是凌睿晨足足高上駱宜良一個頭,骨架粗,打起架來和平時溫和的模樣判若兩人,沒過一會兒,他就佔了上風,將駱宜良緊壓在地上不能動,「就算她喜歡這種方式,你也不該在這裡做。」凌睿晨毫不留情地在他臉上留下拳印,一旦藏在體內野性被蒸發出表面,他可以變得和野蠻人一樣殘忍,每擊必中敵人的要害。
駱宜良哀號連連地捧住他的鼻子,早已痛得說不出來,他很確定他的鼻樑已經被凌睿晨打斷了,血泉湧般的流進他的鼻腔,連喉頭都滿是血腥的味道。倪瓔歇刺耳的笑聲引得他陣陣耳鳴,如雷擊般地轟著他腦袋,他連一點招架的力氣都沒有,最後眼白一翻,他昏了過去。
看著駱宜良昏過去,凌睿晨停下他的拳頭,伸手在駱宜良頸邊探了探,確信這傢伙沒死後,他將駱宜良拾了起來,然後丟到外頭去。他對這種人渣一點同情心也沒有。更沒有那個好心送醫,反正他知道駱宜良這種禍害死不了,足以活一萬年以上。 她仍不停歇的笑聲迴盪在他的周圍,凌睿晨深深歎了口氣,關上門後回頭看著面容慘白的倪瓔歇。「你該笑夠了吧!」這種時候還能笑?她嚇瘋了嗎?
「我……哈哈哈,停、停不下來,呵呵呵……」 倪瓔歇如銀鈴般的笑聲此時聽起來反而覺得很悲慘,雖然淚水滾個沒完,臉色蒼白得可以用面無血色來形容,但她停不下來就是停不下來,她又不是真的很喜歡笑。
凌睿晨面露疑色,無視於她全身已無法遮掩的春色,將身上的衣衫隨手脫下蓋到她身上,然後在她面前蹲下,看著她的狂笑不已,他伸出兩隻手指頭,「回答我,這是幾根?」他得確定她的神智是否清醒,看來她不僅嚇壞了,可能瘋了。
「兩,哈哈,兩根……別問我這種白癡問題好不好?呵呵呵……」倪瓔歇全身發著劇烈的顫抖,她實在沒料到他真的會對他伸出援手。
「那你幹麼一直笑?」凌睿晨無奈地翻白眼,「我猜你瘋了。」
「我沒瘋!」倪瓔歇搶白,「我只是……呵呵,停不下來……」 天哪!她哪時候才能停下來?想到剛才她真的差點被人……她身子抖得更加激烈。
見她抖成那樣子,凌睿晨心底莫名地湧起一股對她的疼惜,還沒發覺自己在做什麼,鼻間傳過女性的髮香,回過神竟察覺自己已經將她攬進懷中,輕輕搖著懷裡如受傷的發著顫抖的小動物,口吻溫柔得連自己聽了也覺得驚訝,彷彿不是自己說出口的。「沒事了、沒事了……」
她仍不斷的笑著,被他擁進懷裡今她的身子微微一僵,然後隨即放鬆下來,契合地貼著他的胸膛。「可是……呵呵呵……」
「我說沒事就是沒事,別再笑了。」 聽到她停不下來的笑聲令他全身發毛,那種無意間察覺她有亂笑的怪癖是件很恐怖的事情。老天!她笑不停的嗎?凌睿晨又深吸了口氣,無法相信自己會對這個他一直很討厭的女人付出耐心,「跟著我做,吸氣……吐氣……吸氣……吐氣……」
倪瓔歇很費力地跟著他吐納,但笑聲剛開始總令她岔了氣,吸氣到一半往往又笑了出來,但他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失敗而放棄將她的情緒平穩下來,他帶領著她一起讓她的氣息平靜,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肆虐她的笑蟲全隨著兩人氣息的融合安穩了下來,她如狂亂般的笑聲不再出現。
真的可以控制了嗎?倪瓔歇頭一回發現自己可以用這種方式停下笑聲,不禁有些錯愕,她愣愣地瞅著陪她一同做吐納動作的凌睿晨,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源傳來,帶給她充滿寒意的身軀點滴的溫暖,由他修長的手、寬實的胸膛、然後是他帶有獨屬於他氣味的鼻息……
凌睿晨瞅著她盈亮的眼,在一瞬間有剎那的閃神,他抱過很多女人,當然是因戲裡的要求,他甚至在拍片時也抱過她,但為什麼這時候卻覺得抱她的感覺和平常不同?他敏感地感受到她的柔軟、她的嬌弱、她身上屬於女人的那種味道,指尖傳來莫名的微熱與絲絲有如酥麻的觸感,一般怪異的衝動讓他想好好地呵護著懷裡的女人,那種前所未有的感官刺激沖刷著他的神很奇怪的衝動,不是嗎?凌睿晨微微地皺起眉,懷疑自己生平第一次想吻女人,也是第∼次想主動地吻一個人。他從來未對任何人產生慾望,就算他和同性之間走得近,在外人的眼裡他是個同性戀,但他並沒有真的和任何男人上過床,女人亦同。他實在無法解釋自己這種想吻她的慾望是從何而起,會是一種看見可憐的小生物,就會不自覺地想抱抱她,摸摸她一樣嗎?
因為她在他面前流露出脆弱,所以他才會湧起一股想保護她的慾望?凌睿晨盯緊了她微啟的紅唇,那上頭因剛才駱宜良的粗暴而讓珠唇上的胭脂暈出了唇緣。想到這裡,他猛然地別開了頭,難以置信自己心中驟起的狂暴與憤怒,「剛才你是真的向我求救,還是我莫名其妙地揍了你的入幕之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