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香惜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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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頁

 

  湖面的船家多,消息流傳得也不慢,他方才在碼頭附近轉了半圈,的確聽到一些不利於段惜鈺的傳聞。

  「妖婆放出謠言。」

  香香掃視段妖嬈厭惡的臉,追問:「例如?」

  「她說師兄對她有不軌的舉動,還說師兄……」段妖嬈咬牙,停頓不語。

  半晌,他凝神傾聽船艙外的動靜道:「有船靠近。」

  香香摸摸腰側的彎刀。有段惜鈺在,只怕她和段妖嬈會分心,沒心思迎接不斷的激戰。

  「我們分兩路走,你負責把人引開?」她向段妖嬈建議。

  「妳要帶他回家?」

  香香遲疑了一會兒答:「……必須找大夫為他療傷。」

  「妳哥認識有神醫之稱的人。」

  她歎口氣坦白道:「我不確定我哥會不會接納他。」

  畢竟段惜鈺曾拒絕過她的求婚。儘管段惜鈺忘了一乾二淨,她家裡的人可還是懷恨在心呢!

  船艙外有人快速接近──

  「船裡的人可是司馬商號的段總管?」段妖嬈與香香一驚,尚未反應過來便聽見來人以清亮的嗓音問道。

  「誰?」段妖嬈走出船艙,迎面而來的是一位月眉星目的俊朗男子。「司寇飛煙?」

  此人正是香香的哥哥,司寇家的現任宗主。

  司寇飛煙正視段妖嬈,問:「她是否在此?」

  段妖嬈轉身回艙告訴香香:「找妳的。」

  她長吸一口氣,輕輕移動段惜鈺的身體,慢慢起身。

  「哥……」步出船艙,香香沒抬頭,清風吹過臉面,一顆心惴惴不安。

  司寇飛煙上下打量了香香一遍,確定她沒少根指頭缺塊肉,立刻命令:「進去吧!太極會的人正在追捕你們。」

  香香瞧不出兄長的情緒,忍不住盯著他看。

  她假借兄長的旨意動用家中各路好手,只為了助她進太極會救人。兄長應該知情了,他不生氣麼?

  司寇飛煙正好轉頭,吩咐周圍的部屬。 「都過來,保護此船!」

  他的視線與香香的目光錯開,香香只得退入船艙。

  「他說了什麼?」段妖嬈等她進來後開口問。

  「他沒說……」肯定是氣壞了。

  段妖嬈瞧了段惜鈺一會兒,對香香道:「我另有要事在身,況且以我的處境,實在不方便照顧他。」

  「我可以的,交給我照顧!」香香急切承諾。「我一定會保護他。」

  段妖嬈天生冷漠的臉露出暖意,看著香香眼底對段惜鈺的深情,他放心道:「我相信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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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往前去,上了寬闊的官道就算出了太湖的範疇。

  煙塵起伏,伴隨著刺耳的蹄踏聲,司寇飛煙策馬追逐著前方的馬車。

  「香香-妳出來!」

  他心急如焚,手伸向車伕一把拉開,順便扯掉布簾。

  「妳-立刻跟我回去!」司寇飛煙面色鐵青的朝裡面吼。

  「噓!」車內的香香示意他放輕聲量。她的另一手摟緊了懷中昏迷的人。

  「別大聲說話,會吵醒他。」語畢,她放開段惜鈺走出馬車。

  「他醒了才好,省得顧這顧那的!」司寇飛煙拉起香香的手腕。「回家!」

  「不。」她渾身充滿了不妥協的氣息。「除非大哥願意接納他,否則我只能帶他走!」

  「妳想帶他去何處?」司寇飛煙脾氣上湧,握緊了香香的肩頭。

  段妖嬈有私事先行離開,只剩香香照顧昏迷的段惜鈺。她本已孤掌難鳴,兄長的極力反對,鬧得她不得不帶著人一走了之。

  「東武林。」找神醫獨孤氏。

  段惜鈺昏迷三天了,尋常的大夫拿他毫無辦法,香香只有離開中原,去找身在東方的名醫。

  「妳別傻了!這個男人正遭黑白兩道合力追殺,若外人曉得是妳救了他,妳還能有安寧麼?」司寇飛煙忍住怒火勸著妹妹。 「別管他了,哥哥帶妳回家!」

  「段嫣然謊稱他背叛師門,又說他企圖姦淫她,還有……那些無中生有的罪狀全壓在他身上。哥你一定明白,事情不是這樣!」

  「事實如何與我們有什麼關係?」司寇飛煙氣急敗壞大吼:「單憑妳一人,有什麼本事藏匿他,還妄想帶他去東武林療傷治病?」

  「大哥,說話小聲些。」香香壓抑著聲音,不願打擾車內的人。「你放心,我不會給家裡添麻煩。」

  司寇飛煙聞言苦惱道:「哥哥不在意麻煩,哥哥怕的是妳有危險!」

  事不關己,哥哥自然不在乎外人會怎樣。可她放不開,段惜鈺對她而言,不是外人!

  他是她從小到大放在心裡珍藏的美夢,即使必須爬上懸崖峭壁才能接近他,她也毫不遲疑。

  她最終的夢想,就是能與他情投意合。

  香香垂首,想到心上人,心房微微抽痛。 「他的臉已遭毀容,只需略變裝束,沒人會認出他。」

  人人都說太湖的段惜鈺艷若桃李,而今那人失去了原本的美貌,卻沒有影響她對於那個夢的執著。

  「妳清醒一點!」司寇飛煙加重了語氣。「哥知道妳愛慕他多年,爹娘還曾向他提親,可他明明白白的拒絕了!他早巳拒絕妳了!」

  「那又如何?」香香的手使勁交握著,暗自回味擁抱段惜鈺時的感覺-為了那點溫暖,她不能放棄。堅持下去,他們一定會有情投意合的一天!

  「什麼如何?他現在身敗名裂,我們在旁邊看笑話即可,何必惹一身腥!乖,聽哥的話別管他了,妳和他不可能的!」

  香香甩開司寇飛煙的手表明:「我在乎的並非是與他相守。現下他有危難,我只想幫他,不求別的!」

  「如此而已?」司寇飛煙一臉不信。

  「我承認忘不了他。」香香轉過身,輕輕撩開布簾,眸底映出車內的男子,他憔悴的病容令她心疼。「此時他孱弱得不堪一擊……」

  淚,在眼中打轉。

  「哥,心愛之人有危難,你教我如何撒手不理?」放下簾子,抹了抹淚花,香香再次面對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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