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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3 頁

 

  「我能接受嗎?我能保持嗎?」水泱奇合合眼,低喃:「糟糕!杯子破了。」

  手不知是因失血過多還是過度震驚而細抖不止,他先起身到垃圾筒邊,將手中的玻璃碎片丟進去,之後才將乎伸到自動感應的水龍頭下,讓溫水沖洗他的傷口,一陣劇烈的刺痛致使他微皺眉。

  「你在做什麼?」洗完澡後一身清爽,可臉色卻陰沉到極點的朵娃發現水泱奇站在流理台前動也不動過久,遲疑良久才發問。

  「我不小心把杯子捏碎了。」水泱奇回頭給她一個蒼白的笑容,抬起沾滿水的手,看著被碎片割傷的傷口再次汩出血來。

  朵娃也看見了,她一個箭步衝上前,捉住他的手,「你搞什麼?都流血了!」

  「杯子碎了,我一時不察就這樣了。」

  「該死!∼@#%$……」朵娃吐出一長串的俄語髒話,捉著他轉身就想帶他出門。「咱們去看醫生,搞不好有碎片嵌在肉裡。」

  「朵娃,你先換衣服吧!」水泱奇不忘提醒她換裝,唇角的笑意末減。

  「笑笑笑,你都不痛的嗎?把手抬高,轉過頭去!」朵娃這才發現自己穿著浴衣,放開水泱奇,口吻不佳的罵著。

  水泱奇依言轉身,抬高雙手,任由血流出浸染他的手臂與衣服,像個失去行為能力的小孩子。

  「老天!你不會拿塊布先壓住傷口嗎?!」換好衣服的朵娃轉身又大叫,她隨手拿了塊布衝上去拉下他的手,將布塞到他手裡,要他握住。

  「朵娃……」水泱奇認出她拿出的布,叫著她的名。

  她拿的是自己的內褲給他,而當事人竟然沒發現。

  「閉嘴!」朵娃翻箱倒櫃找著鑰匙,「你給我站在原地,只要管你手上的傷口就好了,這麼大的一個人,還會把杯子弄碎,你幾歲啊,以為自己還是小孩子嗎?」

  水泱奇的外表看起來與朵娃差不多大,但實則他大朵娃至少五歲。

  「我三十好幾了。」他是東方人,東方人看起來都比西方人幼齒。

  「我管你幾歲,你自我管理不做好,就是孩子一個!」朵娃找得滿頭大汗,終於在沙發的抱枕下找到鑰匙,隨後卻又發現不見自己的錢包,於是又開始找錢包。

  「也許。」水泱奇低不可聞的認同,他到現在還不能接受自己似乎、好像、也許動了真感情,可每見朵娃一分,他心頭潛藏的情感就失控一寸。

  如此的傾心……如此的……令人意亂情迷……

  「找到了。」朵娃找妥錢包和鑰匙,拉了他就想出門。

  「朵娃,別急。」水泱奇反勾住她的手,在她怒極抬首時,俯首親吻她。

  她一呆,腦袋空白。

  「早安吻。」水泱奇得逞後,心情安定了下來,「走吧。」

  「哦。」朵娃雙頰緋紅,想起昨晚她喝醉時強吻水泱奇的畫面。

  噢,該死!為什麼她清醒後不會忘記前一晚的荒唐行為呢?她多想挖個地洞,就此將自己埋起來算了!

  她竟然……竟然死纏著水泱奇說那些不該說的話,又強吻他!她不知道自己喝醉時竟是色情狂一個!

  「朵娃?」水泱奇喚回兀自懊悔的朵娃。

  「嗯?」

  「到一樓了。」水泱奇用手肘壓著開啟鍵,微偏頭,笑道。

  「哦。」朵娃拉下他的手肘,在電梯門合上之時挽著他出去。

  朵娃避開水泱奇的視線,之後她對水泱奇的話語多半沉默以對,他感覺得到她的心房關了起來。

  難道是因昨晚她酒後吐真言的緣故?他以為昨晚會是一個讓他們更加親近的契機,沒想到他的自作聰明,讓朵娃躲得更徹底。

  水泱奇想問,不想將她推得離自己更遠,卻又想更加親近她,這矛盾的情感糾結在胸隘間。

  他……他根本不想要這麼激烈的情感,那能夠讓人生、教人死的情感他根本不想碰,可他偏是沾惹上了,他只能接受。

  然而朵娃不這麼想,她只想逃開。

  強摘的瓜不甜,假若真是如此,水泱奇也只能恨自己太有風度,讓朵娃這個他動心的女人自指縫問逃開。

  第八章

  結果,水泱奇的雙手被醫生包得像木乃伊,他手上的傷口多為細小,有幾個較大且深的口子裡頭都有碎片殘留,因此醫生特別要水泱奇注意接下來的復健,所幸沒有傷到筋骨,否則水泱奇要當好一陣子的殘廢。

  之後幾天,朵娃掮負起照顧他的責任,開車接送他上下班,才發現他公司位於曼哈頓的精華地段,她將車子停在門口,綠眸不善的瞪著他。

  「怎麼了?」水泱奇小心地解開安全帶的扣子,察覺朵娃惡狠狠的注視,遂問。

  「你一定賺很多錢。」在這種地方工作的人,哪個不有錢?經手的鈔票不是尋常人能想像的數目。

  「怎麼突然這麼說?」水泱奇看下時鐘,還未到進辦公室的時間,若是太早進辦公室,會給員工壓力;太晚進辦公室,會給員工瞧不起。

  前些日子,投資部因為評估錯誤,使公司損失幾十億美金,那段日子他就天天早進辦公室,給員工無形的壓迫感,之後他們處理的方式還留了個尾巴,讓水泱奇狠狠的發了頓脾氣,那時啊……真的很過癮。

  「在這種地段工作的人沒有三兩三,也不敢上梁山,你應該住更好的地方不是嗎?」朵娃只是陳述事實,她知道不是所有的人都跟她一樣,放著自己賺的錢不用,而將之存起、投資、再投資,然後有一家小店面要支付損益平衡。

  「在紐約的房子只是用來睡覺的,其餘的功用不大,我一個人,住那樣的屋子就夠了。」他在台北的房子比紐約大一些,差別在於台北有辛芥藍幫忙打理,紐約就只有鐘點女傭了。

  「我說什麼你都有辦法回我。」朵娃有些氣惱,愈是同水泱奇相處,她就愈容易焦躁,這不只是因為那天喝醉酒的關係,更是因為……因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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