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朵娃依言將手盡可能靠近他的手。
水泱奇出奇不意一個翻掌,輕握住朵娃的手,朵娃見狀,訝異地揚睫凝望,落入他幽深的黑眸裡。
「我……是真的……」水泱奇扯動嘴角,笑望。
朵娃泣不成聲,雙手握住他的手,緊緊不放。「你……你不要再……再嚇我了……」
她不要再被嚇一次,太可怕了,這種失去的感覺,比任何事都可怕,雙手就算再用力也捉不住的恐怖感仍然殘留不去,心頭的空洞與痛楚交替凌遲,害怕與恐懼鞭笞著她。
「對不起……」他怎麼也沒想到,哭得最慘的反而是朵娃。
「不可以再離開我了……你走了就沒人替我打蟑娜,也沒有人吻我跟抱我了……」朵娃抽抽噎噎地傾訴內心深處的話語,那是她恢復正常之時絕對說不出口的。
「我不會離開你……」一直推開他的人,是她啊!「但是……我好困……」
「等……等等……你先別睡!」朵娃口吃的命令水泱奇不能睡。
剛剛她一直以為自己在作夢,所以沒有叫護士,現在證實他是真的,她才猛然想起要叫護士,她仍在發顫的手按下叫喚鈴,由於水泱奇的傷勢仍處於觀察階段,因此他是被安置在ICU中,而那兒的病房有玻璃窗,護理站的護士透過窗戶一看,馬上Call醫生,不一會兒,病房裡來了滿滿的人,朵娃被擠到一旁去,但她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水泱奇。
水泱奇即使疲憊,仍打起精神來回答醫生的話,他的目光與朵娃的交纏,之中透露的情意悱惻,一生訴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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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朵娃趕到機場時,在那兒見著明顯是在等候她的三人,她鼓起勇氣開口向他們道明自己跟隨的意願後,得到他們一致的歡迎。
坐在飛機上,身旁的水傾染早已體力不支、心力交瘁的睡著,朵娃卻睡不著,她滿心只想著水泱奇,思考著他們相識至今的過程。
他們認識不長,可自從遇到他後,她每一天都過得很充實。
他不是一個會掩飾自己弱點的男人,當然,也許是因為他們因老鼠而相識的緣故,正因如此,在朵娃眼裡,他顯得真實很多。
他很溫柔體貼,這麼一來,她反倒顯得孩子氣又任性許多,然而她卻沒有發覺這正是她對他敞開心胸的訊號,她從不知道原來自己很信任他,更不知道心老早就遺落在他身上,是以,當她有所覺時,她所做的僅是退卻,因為--
她害怕。她的恐懼讓她無法接受這個昭然若揭的事實,只想著過往被背叛的事實,懼怕嘗試。
等到發生意外時,她才警覺水泱奇在心裡早已生了根、發了芽,拔除不得。
戀愛就是當那個人出現時,你所有的行事原則全不管用。朵娃方才明白,她很久很久之前就已傾心於水泱奇。
到了醫院,朵娃看見急救完畢被安置於ICU的水泱奇時,早已方寸大亂。
她再次懇求其它同行的人,讓她看顧水泱奇,她想要第一個看他醒過來,她想要跟他說要他別離開她,她會努力坦率面對他,可是她需要時間,她相信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耗……
「朵娃……」被醫生全身上下都搔擾遞的水泱奇於醫生一聲脫離危險期,但為求保險仍留在ICU觀察的命令下解脫。
「我在。」朵娃於醫生護士團撤離後,走近病床,伸手握住他的手。「你不是累了?還不睡?」
「我想多看你幾眼。」水泱奇心知他一醒,要面對的是接踵而來的繁多事務。
「以後……有的是時間看……」朵娃蒼白的頰畔染上兩朵紅雲,綠眸難掩眷戀地凝睇。
「以後是以後,現在是現在。」水泱奇雖不再輕咳,話語不再斷續,但聲音仍虛軟無力。
「嗯。」朵娃點點頭,坐下與他視線緊緊相纏,未久,她突然說:「我想吻你。」
水決奇微怔,後笑道:「有口臭。」
他不知道昏迷了幾天,沒有刷牙會嗆人。
「你不能浪漫一點嗎?」朵娃不耐煩的皺起眉頭,瞪視。
「我本來就沒有什麼浪漫因子。」某一方面,水家的孩子們,都實際的可以。
「你到底要不要讓我吻你。」朵娃被他說的興致都快沒了。
「我動彈不得,就算你要強暴我,我也沒辦法逃。」水泱奇心有所屬,有餘裕開玩笑。
「你想當眾表演,還要看我配不配合呢!」朵娃瞟他一眼,傾身啄吻他乾燥的唇。
「就這樣?」水泱奇有些失望,他期待的是更深更火辣的吻。
「你不是說你沒有刷牙?」朵娃杏眼圓睜,皺起眉。
「即使如此,我還是覺得不夠。」
「你哦……」朵娃嗓音趨柔,這回四片貼合的唇瓣,有著深深的相系,他倆唇舌交纏,交換彼此的氣息,好一會兒,朵娃才微喘地離開他的唇,纖長的指尖滑過他病白的臉龐,綠眸睇視黑眸。「我愛你。」
水泱奇聞言開展一個狂喜的笑容,即使將來不確定,此刻的欣悅是如此的真實,他不願想太多,只願依從內心那張狂囂吼的話語:「我愛你。」
朵娃的笑容只有一秒,立刻恢復,比三秒膠還快,快到水泱奇以為自己眼花。
「朵娃?」
「嗯?」
「你不高興嗎?」
「沒有啊,我很開心。」水泱奇難道沒有看見她的眼睛都化成兩顆蹦跳不已的紅心嗎?
「開心為什麼不笑呢?」水泱奇微笑,寵愛不已地望著她。
「開心為什麼一定要笑?」朵娃斂眉,眉宇間略帶憂愁。
對哦,水泱奇還沒有看過她笑的模樣。
「我又不是沒看過你笑。」水泱奇見朵娃憂心忡忡的模樣,覺得好笑。
「那不一樣。」朵娃知道他指的是何時,但那只是小case?
「好吧。」水泱奇也不勉強。
他現在因傷初醒,沒有體力與她周旋,但是一旦他復原後,大家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