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你管!她現在還是我的女朋友,你沒有資格介入。」丁領陸喪失理性的大吼。
溫潛撇起嘴,唇角勾起笑容,「我沒有資格介入嗎?你問問她我有沒有資格介入。」
淳靜羽不敢惹溫潛生氣,好聲地說:「請你先離開好嗎?我和學長有些事想談清楚。」
丁領陸露出勝利的微笑,「靜羽要你立刻走人,她選擇的人是我。」
溫潛伸手抬起淳靜羽的下巴,強迫她看他。
「你最好趕快把這些藕斷絲連的男女關係處理乾淨,我的耐性有限,還有三天內搬進我家,不然交易取消。」說完,他旋即走人。
丁領陸鬆開她,用戒備的神情詢問:「溫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三天內住進他家?」
「我跟他的交易……必須在他家裡進行,所以要住進他家。」她低著頭,輕輕揉著被他抓痛的手臂,決定把事情說開。
丁領陸冷眼看著她,口沒遮攔的說:「你就這麼……下賤!」
她的心痛了一下,沒有女人被罵下賤還笑得出來。
「所以我們應該分手,請你不要再說什麼要等我的話,或是不在乎我跟過多少男人的話,我聽了……心裡並不踏實。」
她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留下一臉愕然的了領陸。
「靜羽……」他不是有心那樣說的。
*** *** ***
淳靜羽住進溫宅的第一天,溫潛的母親就給了她一個下馬威。
溫母把她叫進房裡,語氣冷若冰霜的說:「我不知道阿潛為什麼叫你搬進家裡來,這個家現在是他在做主,所以我也不方便說什麼,不過有些話我還是要讓你知道。」
自從女兒死後,溫母整個人的精神狀況就不是很好,一度必須服用憂鬱症的藥才能活下去,丈夫也因此中風,所以她對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心中只有恨。
「伯母,有話直說無妨。」她虛心接受。
「你不要叫我伯母,因為你不配。」溫母含恨地道。
淳靜羽不意外溫母會用這種厭惡的態度對她,反而希望自己能以更柔軟的姿態化解兩家的仇恨;畢竟父親犯下的是就算是死也無法彌補的錯誤,身為女兒的她只有低聲下氣的份。
「我知道我不配。」
「我把醜話說在前頭,阿潛是什麼身份你應該知道,我不希望你有什麼非分之想,冉說他已經有未婚妻了,秀玟是我中意的媳婦人選,你最好不要從中破壞他們倆的好事。」
「請放心,我不會那樣做。」
「我知道一定是你乖巧的外表騙了阿潛的心,可是你騙得了阿潛卻騙不了我,有怎樣的父親就有怎樣的女兒!你在阿潛面前說什麼我不管,不過我要你明明白白告訴阿潛絕對不會進溫家門,最多也只能是阿潛的小老婆,我容不下你登堂人室做阿潛的妻子。」
「我知道。」她本來就沒打算和溫潛談情說愛。
「失去女兒對我來說等於失去了一半的生命,你邪惡的父親奪走我一半的生命,就算他死了十年我還是不能原諒他。」溫母忿忿不平的嚷道。
「對不起。」如果道歉有用,要她說一萬次她都願意。
「說抱歉有什麼用,我的女兒不會回來了,我的快樂全來自於這一對漂亮又出色的兒女;現在我的女兒沒有了,我的快樂被帶走一半。你說,你要怎麼賠給我?」她抓起淳靜羽的手臂用力的拉扯。
溫母的痛並沒有因為歲月而流逝,反而因為淳靜羽的出現而更加揪痛,她恨兇手,恨淳家人,恨這個無情的世界……
她開始嚎啕大哭,失去理智的哭泣,十年過去了她還沒哭夠……直到她哭暈了過去。
淳靜羽大驚,一止刻大喊:「誰來幫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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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無聲的高級病房外坐著兩個人,一個是跟著溫母一起來就醫的淳靜羽,另一個是十分鐘前趕到醫院的溫潛,兩人皆面色沉重。
「我說過我的出現會影響你母親的心情,你偏不信。」淳靜羽苦惱的說。
「你怎麼惹她生氣的?」他看向她,口氣不悅。
「我根本不用說什麼或做什麼,你母親就會生氣。」她有她的委屈。
「你說什麼?我母親的修養一向很好。」
她歎口氣,「我沒必要騙你,她恨我,她恨一切與淳家有關的人、事、物:你再把兩個沒辦法相處的人關在一起,我不知道今天的事還會不會再發生。
「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我要你把我母親的心病醫好,這是你替你爸爸贖罪的方法。」
「那是仇恨,不是心病。」她幽幽的說。
「是仇恨引起的心病,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十年前的那件慘案,你說你有沒有一點責任?」他憤世嫉俗的握緊拳頭。
她瑟縮了一下,「你要我住進你家的目的,就是要我醫好你母親的心病?」
「一半是為了這個原因,另一半是為了我自己。」他說。
「什麼意思?」
「心病要用心藥醫,十年了,我不知道還要多少個十年才能讓我的父母徹底的從那件事走出來,也許就是這樣……」他飄渺的說著。
「可是我能有多大的用處呢?以今天的情況來看,我的存在只會更加刺激她而已。」她想逃開,溫潛不會不明白他的父母有多恨她。
「還要我提醒你這是誰造成的嗎?我的母親是個怎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她這一生部為了孩子而活,如果你認識十年前的她,你會以為她是天使。」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更多的抱歉也不能改變什麼,我的母親也是這個事件的受害者,她的眼淚不會流得比你母親的少,這幾年來她過得很辛苦。」
「我該自責嗎?因為我姊姊的死讓你母親過得不好?」他語帶諷刺。
「不是的,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知道有錯的是我們。」她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