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霽不知道她說懂了是什麼意思,無語瞅著她。
童欣冷靜的說:「你根本沒結紮,你想補償何怡筠,見我懷孕了,就來個死不認帳污蔑我的人格。」
「我、確、實、結、扎、了!」冷霽咬牙切齒再度鄭重的說。
「你如果真結紮了,那我就是聖母瑪莉亞,沒男人的精子也能懷孕。」她對冷霽吼了回去。
「聖母瑪莉亞?你不配,你人盡可夫,居然敢自比聖母瑪莉亞!」都被他抓包了,她還要硬拗。
人盡可夫?他竟這樣說她!她再也忍不下這口氣了,「你便宜佔盡,卻敢做不敢當!」
「我冷霽會敢做不敢當?我看是你居心叵測。」他氣得完全沒了風度,和她不計形象的互相叫囂著。
「我居心叵測?我怎麼居心叵測了?」
「你為了想當冷氏家族的大少奶奶,就去找個男人讓你懷孕,以為這樣我就會讓你如願以償?」
童欣聽得瞠目結舌,而心也在剎那間死了。
心死了,她連吼的力氣都沒了,順著他的話說道:「對,我想當冷氏家族的大少奶奶,就去找個男人懷孕,以為這樣我就可以如願以償。」
「我不會讓你如願以償的。」冷霽還當真的回道,顯然已經氣昏了頭,畢竟這是男人最無法容忍的事。
童欣起身,說道:「我不妨礙你補償你的妻子,儘管她是有目的接近你,你卻仍然深愛著她。我早該知道自己是微不足道的,可沒想到連我的孩子都受到唾棄。」語畢,她帶著破碎的心離去。
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冷霽竟不知所措。
他無法容忍她給他戴綠帽,更無法容忍她竟想拿別人的孩子來魚目混珠,充當冷氏家族的骨血,可他心底又不捨她就這樣走了……
童欣走到餐廳門口,突地停下了腳步,她轉身跟櫃檯借了把剪刀,定回冷霽身邊。
冷霽注視著她手中的剪刀,問道:「你要做什麼?這是餐廳,你嫌我的臉丟不夠是不是?」
他以為她拿剪刀是要當武器和他在這座無虛席的餐廳裡拳腳相向!
該死!他低咒著。
童欣出乎他意料的說:「讓我剪下你幾根頭髮,等孩子出生後,我得做DNA鑒定,證明自己是不是聖母瑪莉亞!」語畢,她俐落的剪下了冷霽的頭髮,緊抓住在手心。
她接著又說:「不過你放心,就算孩子是你的,我和孩子也絕不會妨礙你去補償你的妻子,更不會再出現在你面前,免得讓你說我居心叵測,想當冷氏家族的大少奶奶。」
轉身欲舉步離開時,她突地想起那個算命老伯的話,不相信那種沒科學根據的她,此時不得不感到訝然。
織女命?她的命連織女都不如,織女至少一年還能和牛郎相聚一次,而她卻是終生……不得再聚。
她又轉過身,含著淚朝冷霽淒楚一笑,同時丟下一句:「我們今生……緣盡了,下輩子也不要有牽連。」
哼!盡了就盡了,他冷霽不希罕背叛他的女人!
可為什麼望著她的背影離去時,他的心卻在淌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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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霽心煩意亂的走出餐廳,往停車場走去,經過算命攤時,算命老伯朝他喊著:「先生,算個命。」
「命運掌握在自己手裡。」他心情正惡劣,沒好氣的回道。
「可先生沒掌握住。」算命老伯語帶玄機的說。
冷霽一聽,停下腳步,「我沒掌握住什麼?」
算命老伯走到冷霽面前,他以一貫的看相方式,觀察冷霽的五官和神色,說道:「先生是人中之龍,掌握住週遭的一切,卻沒掌握住自己的感情。」頓了下,「你剛剛失去了些東西。」
算命老伯的話引起冷霽的興趣,他問道:「我剛剛失去什麼東西?」
「一段情和……親生骨血。」
冷霽一驚,他從不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事,可算命老伯的話卻精準得離譜。
冷霽突然想到童欣曾讓他算過命,他們該不會是串通好了?
「那不是我的骨血,如果你和剛剛讓你算命的小姐串通好了,請你告訴她,她的心機白費了。」
冷霽憑空的指控,沒引起算命老伯的辯駁或是生氣,只引起他無所謂的輕輕一笑。
「年輕人,我還是那句話,你掌握住週遭的一切,卻沒掌握住自己的感情,因為,你忽略了自己的心。」
算命老伯語方落,冷霽立刻舉步離去,認為他已和童欣串通好,他不想浪費心神去想他所說的話。
算命老伯無視他的冷漠,依舊在他身後喊道:「快了,就快海闊天空了,情該歸何處、心落何方,很快會有答案了。」他接著又說:「年輕人,孩子滿月時,記得請我吃雞腿、紅蛋和油飯啊。」
冷霽是把他的話全聽進去了,可他卻奮力關上車門,以風馳電掣而去的車影回應算命老伯的話。
真是沒風度,他冷霽從來沒這麼失去理智過,可因為童欣,他的風度盡失,有如莽夫。
算命的老伯搖搖頭一笑,自言自語道:「冥冥之中自有定數,可惜世人不信,那只好吃點苦頭。」頓了下,他又繼續自說自答:「吃點苦頭也好,今生多吃點苦,來世會更圓滿……」
猛踩著油門的冷霽失去了理智般,衝動的撥了通電話,「阿魁,綁人計畫取消,給我查查童欣會在什麼地方舉行婚禮?什麼地方宴客?我的婚禮照著辦!」
(大少爺,宮田天尊還沒逮到,你確定要結婚嗎?還有,恕屬下多嘴,你和童小姐發生什麼事了?你真的要她嫁給別人嗎?)
「那女人背叛我、設計我,我和她……緣盡了!」吼完,他緩了口氣,「照我說的辦。」
收了線後他改撥給何怡君,「怡君,你可以準備我們的婚禮了……」
第九章
冷霽這幾天的心情惡劣到了極點,他根本沒心情辦公,桌上的卷宗疊得像座小山丘一般,更遑論要準備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