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兒呆呆地望著他。
「這是你起床的方式,嗯?」直接跌下床,真夠叫人「神清氣爽」的。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她疑惑地問。
「這裡是我家、我的房間、我的床,我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他好整以暇地反問。
「咦?」噢,頭又是一陣痛,她按住額頭,開始回想。
安塔莎……安卡餐廳……他家書房……偷他的酒喝……然後……好像他有說了一些話……然後,她開始脫他的衣服……然後,她命令他--
赫,倒抽口氣,她臉蛋倏紅!
「很高興你想起來了。」他微笑。
「我……我們……」真的……
「沒錯。」他肯定地點頭。
天哪……她拉高棉被蓋住自己的臉,簡直沒臉見人了!
「凱兒。」他腰身一挺坐起身,順手抱起她,拉下棉被,望著她的小臉,「你後悔了嗎?」
「不是。」她咬咬唇。「可是,我們不該……」
「真的做夫妻,不好嗎?」他打斷她的話,神情認真地問。
「我……可是我們本來……不是要這樣的……」怎麼……又會變成這樣呢?
「本來不是,也不代表現在就不能改變吧?」
「可是,你和安塔莎……」
「我對她只有兄妹之情,再沒有其它的,相信我,我從來沒想過要跟她結婚。」
他的口氣像在發誓。
「可是,你讓她吻你。」她怨怨地瞪了他的唇一眼。
「那是不小心的,我也沒想到她會那麼做。」他也很無辜的呀。
「你沒有推開她。」
「我是一時太驚訝,又顧慮到她的身體狀況,才會沒有推開她,但我很努力拉開她了。」
「你敢說你一點都不享受這種『飛來艷福』?!」她嘟著嘴說。
「我發誓,我一點都不享受她吻我的感覺。」說完,他邪邪地瞟了她一眼,摟了摟她。「不過,我很享受我懷抱裡的這個『艷福』。」
明白他的暗示,凱兒又紅了臉。
「那是我太笨了,才會自動送上門。」她努努嘴。「誰知道下回有人自動送上門,你是不是就半推半就的享受了?」
「凱兒,我沒有那麼隨便。」他歎氣。「如果不是你,什麼艷福我都不會要。」
「真的嗎?」
「真的。」
「沒騙我?」
「我騙過你嗎?」他反問。
呃,好像沒有。
「你真的沒有抱過她?」
「沒有。」他肯定。
「好吧。」她相信他。「可是……」
「你怎麼會有那麼多的『可是』?」亞力克額頭抵著她問。
「誰叫你對不起我?」光是這個理由,就夠她產生很多懷疑了。
「好吧好吧。」他認命。「你還有什麼問題?」
「為什麼你讓安塔莎住在這裡?」
亞力克簡單地解釋道:「因為,安塔莎的家人都移民德國了。她是我一個遠房表妹,她的父母沒有爵位,但還算小有資產,安塔莎一出生心臟就不好,她的父母只有這個女兒,所以來拜託我的父母,讓我父親透過他的關係替安塔莎找醫生。
從那時候開始,安塔莎就在我家住了下來,一住就是三年。那時候的安塔莎很單純,所以這三年中,我有空就會陪陪她,帶她到院子裡曬曬太陽,希望有助於她的病情,結果安塔莎就認定我了。」
他頓了頓又說:「後來,她父母打聽到德國某個醫生醫術很高明,是心臟科的權威,就決定帶安塔莎前往德國,一去就是十年,這其間她偶爾會跟我聯絡,在我眼裡,她只是個妹妹。」
說到這裡,他歎口氣,「沒想到,一個人可以有這麼大的轉變,以前的她善良單純,現在卻變得任性和心機深沉,我也很意外。」
凱兒默默聽完,才問道:「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怎麼辦?很簡單。」他笑了。「我已經聯絡她的父母,來將她帶回德國,如果不成,我也會要她搬離我的地方。」
「如果她硬是不走呢?」
「她非走不可。」他很有把握。
「為什麼?」
「因為,她這幾年在德國做了一些不太光彩的事,我全都知道了。」
他想了下,很不情願地放開她,下床後披上睡袍,走到書房去將數據拿過來,然後遞給她,再坐回原來的位置,繼續抱著她。
凱兒看著資料袋裡頭的書面報告,愈看愈驚訝。
這女人……在醫院的時候就利用自己的病情,博取一個實習醫生的同情與憐愛,等兩人發生關係後就威脅對方一定要娶她,如果不肯娶她,就要付出一筆遮羞費,否則她就要告他誘拐。
實習醫生不願娶她,可為了前途,又不能傳出誘拐病患這種不名譽的事,只好乖乖付錢。
之後她又用相同的手法騙了好幾個德國的富商,只要是男人、只要他有錢,不論老少都是她的目標;而那些被她欺騙的人,為了自己的名聲地位,通常也都不敢張揚。
就這樣,她詐騙了好多人。
「這女人真是太恐怖了!」美人計永遠有它跨時代的貢獻。
「我猜她這次回來,目標大概也是錢,當然,如果能順利嫁給我,就更好了。」
「可是,你說她家小有資產,那麼她應該不缺錢才是,那又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她不懂。
「因為,從移民到德國後,她家的生意漸漸做得不好,勉強才撐到她換心手術成功,而她家那時也已山窮水盡了,再也供不起她奢華的生活。為了維持自己的物質生活,她就選了這種方法來『賺錢』。」
「只為了物質生活,就出賣自己……」她搖搖頭,無法認同這種作法。
「所以,你和她不同。」所以,她能打動他的心,而安塔莎則令他愈來愈厭惡。
「可是,如果沒有我,你大概就會娶她了吧?」她醋味十足地說道。
「不會。」
「為什麼?」
「因為她的改變太多了。」先不說他不會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再者安塔莎的大膽行徑,也讓他很倒胃口。
「改變?」
「如果一個女人半夜老會穿著性感內衣、端著酒晃到你房間,想辦法要跟這個男人共飲,而這個男人還呆呆地相信,她只是要喝酒而已的話,那他不是白癡就是智障。」他簡單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