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毅力的確令他另眼相看,就初學開車的人來說,開一兩小時已經不容易,而她竟開了好幾小時還不曾休息。
她就這麼想贏嗎?
「你不要偷笑!」安海兒突然出聲。
「我以為你沒在注意。」他睜開帶笑的銀眸。
「哼!」
「想回家了嗎?」他不問她是否認輸。
「是啊!我想回我在台灣的家!」她板著臉,油門越踩越重。
「倔強。」他笑,明知輸了,卻還嘴硬的不肯承認。
「這裡不是我的家,人被困在異地,我會想家、我會想念家人,你不懂嗎?」想到哥哥,她眼眶發熱,而他竟還笑得出來,這人是冷血動物嗎?
「我是不懂。」他聳肩。那是什麼感覺?他完全無法體會。
「難道你沒跟家人分開過?」轉頭間,她記得有個老夫人,不是嗎?
他沒答話,銀瞳緊鎖前方。
他幹嘛突然不說話?她才想開口,就被他打斷──
「快停車!」他喝道,遠方地平線,沙塵遽然升高,直撲而來。
她被嚇到,反射性地踩下煞車。
「下車!」他二話不說地拔掉車鑰匙,從後座拿過一隻袋子跳下車。
「你幹嘛啦?」她不明所以,真的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了。
「快下車!」他喝令。
「哦。」她直覺地行動,但一步下車卻定在原地,無法再動。
她的腳麻了,耳邊只聽見呼呼的風聲,細沙打得她的臉好痛,漫天的風沙,令她幾乎睜不開眼。
蘇威迅速打開袋子抽出一隻帆布袋,抽掉線頭,原本平凡無奇的帆布袋開始膨脹,形成一個長方形的帳篷。
「快!」他朝她招手。
「我的腳好麻。」她搖頭道。
「進去!」他大步過去拽過人就往帳篷躲,這帳篷擁有特殊的透氣性,即便被掩埋在沙土裡幾個小時,也不會使人窒息。
「哦。」趴進帳篷,她的臉因過大的動作而皺成一團,覺得右腳好像不是自己的。
「吃到苦頭了吧!」蘇威伸手按開頭頂上的小燈,接著幫她按摩。
「不要,好痛!」她唉唉叫。他的手勁未免太大了吧!
「再不讓血流循環,你的腿要廢了。」他出言恐嚇。
「哦!」痛楚讓她不停扭動身子,感覺一股熱流衝向腿部,麻痺的情況逐漸好轉,卻敏感地察覺到他的大手在她的腿間游移。
「可以了!我好多了!」她漲紅臉,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再繼續。
「你的脈搏跳得真快。」手貼著她大腿間的動脈,他故意提道。
「你管我!」她的臉燒得快冒煙了。
他笑得得意。
「那是沙暴嗎?」不理會他可惡的笑,她刻意轉移話題。
她依稀記得曾在地理頻道看過介紹,但內容早忘得差不多。
「對。」他躺下來將她攬進懷裡。
「既然有沙暴,你幹嘛不早點通知?我們可以開車逃啊!為什麼要躲在這裡?」她蹙眉。
「你以為我們來得及嗎?」他睨著她,示意她看向透明塑膠窗。
「我……」她轉頭,但風沙遮蔽了一切,根本看不見任何東西。
不會吧!沙暴的速度怎麼會這麼快!?
「車子怎麼辦?」她訥訥地問。
「現在還管得著車子嗎?」他反問。
「我們不會怎樣吧?」她突然有些害怕。
「很難說。」他撇下嘴。
「你不要嚇我!」她捶他。
「我沒有嚇你,遇上沙暴,誰也說不得准,說不定這帳篷就成了我們倆的棺木,可以合葬在一塊,夠浪漫吧!?」他輕笑。
「瘋子!誰要跟你合葬!?」她忍不住再捶他。都什麼時候了,他還有心情說笑!?
「別白費力氣。」他輕握她的手,她的捶打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
「不要開玩笑,告訴我,我們真的會死掉嗎?」她擔心的問。
「萬一我們真的被活埋在這裡,你會怎麼辦?」他突然收起笑容。
「都說不要開玩笑了,你還說!」她掙扎著想打人。
「我不是開玩笑的。」他定睛凝視她的臉。
四目相望,她這才發覺,他倆的距離太過貼近。
「喂,你過去點,別亂吃豆腐。」她慌亂地想推開他卻推不動。
「怕我吃了你嗎?」他的臉故意朝她貼近。
「你想幹嘛……」他的眼神讓她心跳漏拍。
「你說呢?」他似笑非笑,銀眸轉深,帳篷裡的溫度遽然升高。
「趁、趁火打劫不是君子的行為。」她有些結巴,心跳竄升百分百,心裡清楚,眼下這情況她無處可逃。
「誰告訴你我是君子?」他輕笑,低頭噙住她的唇,堵住她的抗議。
「唔──」她試圖掙扎,雙手捶打他的胸膛,無奈只換來他更固執的擁抱。
他的嘴強悍地入侵她的領域,勾引她的唇舌,她無處可退。
他越吻越深,她的抗拒變得無力,耳邊的風沙聲像在九霄雲外聽不真切,令她害怕的是,她開始回應他的吻,體內隱隱地期待即將發生的事。
轉眼間,阻礙兩人的衣物被他一件件剝去,就在這沙暴裡的一方小天地,男女間的角力再也不存在,只剩曖昧喘息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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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情過後,沙暴似乎也平息,她的耳邊再也聽不見風沙的聲音,原本看得見外頭的小窗,變成漆黑一片,沙子似乎淹沒了帳篷。
蘇威重新將她安置在懷中,體貼地揉按她平坦光滑的小腹。
這是她的第一次,但他方纔的動作並不溫柔,甚至有些蠻橫。
腿間的疼痛與血漬,讓她的理智回籠。
對峙這麼久,她終究還是敵不過他,抑或她自己的想望,而獻出了她的最初。
這一刻,她再也無法否認自己的意念,而他呢?
得到了她之後,想必再過不久就沒了興致,她又何必認輸?不如先走,以免落個棄婦的下場,或者成為他豢養的妻妾之一。
「留在我身邊。」他輕舔她的耳窩,熱氣拂過她的髮梢。
「油箱還沒耗盡。」她掩去眼底的決定,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