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一定要將這個孩子生下來,我可以養活我自己跟孩子。」郭可瑜帶淚地說著。
「可瑜,聽媽的話,把小孩拿掉!」郭母堅持己見。
「媽,你讓我好好考慮一下,」
郭可瑜閉了閉眼睛,她告訴自己,不管再怎麼辛苦,也要將凌雲的骨肉生下來。
「媽,我想暍點熱湯,我想吃你煮的酸辣湯。」
「好,我馬上回去煮,」郭母聽到女兒的要求,她站起身來,準備回去煮碗酸辣湯。
臨走前,她回頭說:「在我回來之前,考慮清楚將小孩拿掉的事,知道嗎?」
「嗯,我知道,媽。」郭可瑜微微地點了點頭。
郭母滿意地離開病房。
母親離開後,郭可瑜輕輕撫著自己的腹部。「孩子,不管多麼辛苦,我一定會安全的將你生下來。」
郭可瑜輕輕地歎了口氣,拔掉點滴針頭,起身下床,留了一張紙條給母親,表示她一定要好好地保住凌雲的骨肉。
她悄悄地離開醫院,只想保住肚子裡的孩子,卻不知道何去何從。
她想過要再去法國投靠仇凌雲的父母,但是,現在她身上連隨身更換的衣物都沒有帶,更別提是到法國的旅費了。
她茫然地站在當初被仇凌雲撞倒的路口,望著馬路發呆。
「凌雲,你聽得到我在呼喚你嗎?凌雲……」
她突然對著馬路大喊,嚇著了許多路人,眾人紛紛以訝異、不解的眼光,看著淚眼汪汪的郭可瑜。
郭可瑜根本不理會任何人,她跨過斑馬線,直直地往前走著,沒有目標、沒有目的地,就這樣茫然地走到火車站,隨意地買了票,搭上一班列車……
*** *** ***
當郭母提著熱騰騰的飯菜再回到醫院的時候,病床上已經是空蕩蕩。
郭母以為可瑜去了洗手間,她敲敲洗手間的門,但是裡頭卻沒有任何人,她焦急地四處找尋,最後才在桌上發現一張紙條——
媽,對不起,我一定要替凌雲生下這個孩子,請你原諒我的不孝……
郭母愣住了,手上的紙條隨之掉落在地上。
她無法相信郭可瑜就這樣不告而別,她一向乖巧聽話、懂事,怎麼現在完全變了樣?!
郭母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去面對,她急急忙忙到報社找蕭小小商量。
當郭母告訴蕭小小,郭可瑜懷有身孕,又離開醫院時,她訝異得不知所措。
她急忙到處協助找尋,但所有可能的地方都去過了,她就是沒有看到郭可瑜的身影。
「她連起碼的行李也沒有帶,會去哪裡呢?她現在是懷有身孕的人啊!』郭母難過得自責不已。「真擔心她是不是會想不開,早知道她的反應會如此激烈,我就不應該叫她將小孩拿掉……」
「郭媽媽,先別慌,我相信可瑜不會去自殺的,她愛著仇凌雲,絕不可能帶著仇凌雲的小孩想不開。
以她那種剛烈的個性,我想,她一定會把自己藏起來,藏在一個我們找不到的地方,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們想找到她,恐怕會很困難。」
蕭小小跟她是多年的同窗兼死黨,當然很清楚郭可瑜的脾氣。
「那該怎麼辦?我真的很擔心她,她身上應該不會有太多的錢……」
「你別難過了,我再出去找找看。」
「我跟你一起去找。」郭母不放心地說著。
「郭媽媽,你還是在家裡頭等,要是有消息的話,我一定馬上打電話回來通知你。」
蕭小小擔心外頭的大太陽,會將郭母曬暈。
「這……」
「你就聽我一次嘛!我先出去找。」蕭小小握住郭母的手,安慰著
「嗯,你自己也要小心,一有消息,一定要馬上通知我。」
「我一定會的。」蕭小小起身離開。
郭母望著蕭小小走遠的身影,不由得埋怨起自己。
她不應該要求可瑜把小孩拿掉的,她現在只盼望著女兒能平安歸來。
*** *** ***
蕭小小跑遍了郭可瑜可能去的地方,期盼著奇跡能夠出現,但是,任她再怎麼找尋,就是沒有郭可瑜的蹤跡。
她也拜託報社,在報上刊登了尋人啟示,希望郭可瑜能看到。
只是,郭可瑜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一般似的,沒有人知道她的下落。
郭母天天以淚洗面,蕭小小天天到郭家安慰著、陪伴著郭母。
*** *** ***
郭可瑜搭上往台東的班車,她兩眼無神的看著車窗,卻沒有絲毫心情欣賞外頭的景色。
「媽,對不起,原諒我的不孝。』她稍嫌蒼白的嘴喃喃地念著。
不知道經過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睡去,當她被列車的廣播聲吵醒時,列車已經抵達終點站——台東。
她跟著旅客下了車,這是一個她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有點慌亂、害怕,但是,她還是得面對。
隨便找了家便宜的旅館住了下來,她坐在床上,她拿起電話,撥了家裡的電話號碼,隨即掛上話筒。
「不!不能讓媽知道我的行蹤!可是……」
想到母親可能會再次逼迫她將孩子拿掉,她的眼淚又禁不住往下掉。
「凌雲,你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我該怎麼做?」她無助地痛哭失聲。
不知道哭了多久,加上搭車的疲累,她累得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第十章
法國 巴黎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與誠心祈求,仇凌雲果真奇跡似的甦醒過來。
剛剛清醒過來的仇凌雲,遍尋不著郭可瑜的身影,著急地詢問著。
「可瑜呢?她是不是回台灣了?」
「沒錯!可瑜回台灣了,等你身子好點,再去台灣看她。」仇母安慰著仇凌雲,目光閃爍著,不太敢與他正面接觸。
「媽,你老實告訴我,可瑜她怎麼了?」仇凌雲察覺母親異樣的眼神。
「沒……沒有,可瑜……她……她在台灣……很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