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性的身體半壓在她身上,鼻間嗅到他的氣息,他的吻雖輕,但不容拒絕,他的眼裡沒有情動,彷彿像一隻盯著獵物的花豹。
秋涼不掙扎也不回應,只是圓睜著眼,努力瞪著眼前這個男人,半晌,他離開了她的唇,黑眸一瞬也不瞬的鎖著她,她也挑起眉迎著他的視線。
「你這是什麼意思?」她坐起身,語氣淡淡,沒有一絲被輕薄後的慌張。
「只是想吻你。」他聳聳肩,有些吊兒郎當。「你嘗起來不錯。」
「我該說謝謝嗎?」
他微揚嘴角,竟有一分邪氣和魅惑,漂亮的黑眸越變越深,她的心跳快了幾下。
他的臉慢慢朝她逼近,「剛剛是練習,現在是正式的……」
他熱熱的呼吸拂到她臉上,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又帶著濃厚的挑逗,以一個男人對女人的方式,一時之間,她的腳有些發軟了。
「放開我……」她輕輕的反抗著。
是不是男人以為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要呢?關戎沒有理會她,只是加深了吻,還輕佻的撫著她的臉。
秋涼深吸一口氣後,重重的推開他,看他狼狽的往後退,臉上那抹玩世不恭的笑意隱沒了。
「我比較傳統,我覺得我們應該從約會或者牽手開始。」看他陰晴不定的臉,她想笑,但小心的讓聲音聽來平和。
「我覺得應該從接吻開始,然後就是上床。」他慢慢的揚起一個笑,話語故意粗俗而露骨,如果這是他的出場話,那她得說,他很成功。
「我對於衛生的要求很嚴苛,我怕你有病。」她露出甜甜的一笑,反將他一軍。
一抹笑浮現嘴角,他正式的伸出手,「我是關戎。」
「如雷貫耳,我是秋涼。」
她握了他的手,沒想到他的手一拉,她跌進他的懷裡,他的唇又壓了下來,他的氣息不穩,情難自禁的攬著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
他的黑眸裡反映出她的臉,茫然而矇矓的眼睛。
「我想要你!」
當他誘惑的低語時,充滿了男性致命的魅力,話語講得雖粗魯直接,卻像是最強烈的誘情藥,一下子就激起了人最深處的慾望。
這男人真的真的很可怕,意志再堅強的女人只怕遇到他也會兵敗如山倒。
她莞爾笑了笑。「那我是不是應該感激涕零,俯首稱謝?」
「你可以點頭,剩下的我來做就可以了。」他笑的邪氣,和這女人鬥嘴真有趣。
這傢伙真是夠露骨了,她瞅著他,沒有絲毫的怯意。「你真是名不虛傳啊!關戎。」
他輕哂。「你是人如其名,秋涼。」
「我得罪過你嗎?」她狐疑的問。
「沒有,你只是讓我印象深刻。」他黑眸閃現的是笑意,還有一抹興味。
他的聲音動聽極了,但她竟有種不寒而慄的恐怖感。
「秋涼……當我的女朋友吧!」
她先是愣了一下,直覺的拒絕,「那個位置太擁擠了,我會呼吸困難。」
「我會為你淨空,如何?」他貪婪的撫上細緻的臉蛋。
「不了。」她認真的想了想,輕搖頭,「我沒有競爭力,遲早會被淘汰。」
他的臉逼近了幾分,她揚眉不退縮,眼見他的唇幾乎貼著她的唇,他微微一笑。「我喜歡你的吻,很喜歡。」
她皺眉,這男人還真自大。「可是我不喜歡你的人。」
彷彿她的話傷不了他,他站起來,居高臨下的看她,「記得我的提議。」
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她喃喃自語,「真是一個奇怪的傢伙。」
她抬起手,發現指尖微有顫意。真可怕,才一個吻而已,她就快棄械投降了,真得在心裡築一道萬里長城,以防「外族」入侵。
大一開始的夏天很熱,而枝上的蟬聲仍喧鬧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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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
聽到話筒那邊傳來的聲音,秋涼漾起一臉的笑,笑得像個小女孩。
「外婆,我好想你喔!」愛嬌的語氣,是眾人看不到的另一面。
「你這沒良心的丫頭,還敢說想我,說謊一點都不臉紅的。」奶奶笑罵著。她的外婆出身於上海的富貴人家,隨外公來到台灣後,在這塊土地上落地生根,她氣質雍容優雅,說話總是溫文有禮,一派大家閨秀的好教養,總看不慣秋涼的隨便漫不經心。
「不像個女孩樣。」這是她最常對秋涼說的一句話。
「外婆∼∼」秋涼拉長了聲音,「我真的想你啊!誰教你不來台北和我一起住。」
算命的曾說她一生和父母、子女、兄弟親人間的情緣淡薄,她不知這種命卦可不可靠,但她和家人一向不親近,親戚間形同陌路,母親早逝,和她最親近的人就是外婆了。在外公死後,外婆就一個人住在台中,日子過得悠閒舒適,唯一牽掛的就是這個外孫女。
秋涼自成年後就繼承母親留下的一筆為數不小的遺產,和一間位於台北市區的房子,年紀輕輕的她已幸運的不用為經濟問題奔走,而她自小就獨立自主,不用人操心,也不需要太多的關心,一個人生活的頗為自在。
「你那裡我住不了,我還是喜歡台中,我那些牌友、親戚都在這裡,我住得很好。」
「唉∼∼我好可憐喔!」
「你這個小鬼靈精。」奶奶又是笑又是氣。「找一天回來讓我看看你,我都半年沒見到你了。」
「好,一定一定,我放假了就去看您。」
外婆又細心的問了問秋涼的近況,叮嚀她的飲食後,才覺得放心。
「丫頭……」外婆的聲音有幾絲猶豫。「你爸爸……他有沒有找你?」
「……你提他幹什麼?」她的笑意已淡了三分。
「他很想你……」察覺到秋涼的沉默,她又是歎息,「傻孩子,沒有人不會做錯事,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總是你的父親,這麼多年了,你怎麼還不肯和他說說話,看你這樣,你媽也不會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