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老妹的房間,不如你住這兒吧!」
漫雪走過去,帥傲風推開房間門,乖乖!裡頭亂成一團的景象,令人不禁懷疑是否遭到八國聯軍的襲擊!
帥傲風臉色一綠,立刻關上。
漫雪噗哧一笑,難以想像是什麼樣的女孩會把自己房間搞得像戰場。
「我老妹真的太糟了,樓上還有別的房間。」帥傲風尷尬地說。
三步並作兩步地上樓去,繞著天井的有三間大套房,除去大哥大嫂的臥房就只剩他的專用房間和另一側的客房。帥傲風暗自祈禱客房能住人,他可不想跟她同房,他推開門一瞧,裡頭不知何時已改裝成嬰兒房了。
這簡直是晴天霹靂!
「好可愛的房間,你嫂子要生小baby了嗎?」漫雪探頭進去看,笑得一臉燦然。
帥傲風聳肩,卻是臉綠綠,看來只好又跟她擠一間了,他氣餒的扛著行李往他的房間走去。
「風,你怎麼看起來有氣無力的?」漫雪走到他身旁問。
「哪有?」帥傲風強打起精神,瞅了她柔美的笑臉一眼,心顫了顫。他仍為她心動,但他卻完全不知要怎麼去處理這份感覺,他永遠無法表明對她真有情意,畢竟她以為他們之間只是「假裝」,他根本沒轍。
推開自己的房門,裡頭完好如初,並且打掃得纖塵不染,許多學生時代參加各項運動比賽獲得的獎盃仍擦拭得雪亮,擅長的西洋劍原封不動掛在架上,只不過那張大圓床實在太煽情了點,容易使人衝動。
境不轉,人轉,他就要出去狂歡一夜!他放下她的行李,對她說:「在這裡你可以自由活動。」
「你有好多獎盃哦,真了不起……你瞧後院有游泳池耶!」她逕自四處參觀,發現新大陸般的驚叫,顯然沒聽進他的話。
帥傲風懊惱地走向她身後,往外頭瞧。「現在的天氣還不適合游泳,而且天色晚了,萬一你發生了什麼事,可沒人能救你。」
「我又沒說我要去游泳。」漫雪回眸看他,思索著他話中的涵義。
「我是說晚上我有應酬,你別亂跑。」帥傲風別開眼,無法和她那雙澄透的雙眼接觸。
「我要一個人待在這屋裡?」漫雪訝異地問。
帥傲風居然無法正視她的問題,一陣不知打哪來的內疚啃噬著他的心,他轉身走出房外,想甩開這份莫名的內疚。
漫雪注視他的身影,許久說不出話來,女人天生的敏感告訴她,他必定有事瞞著她,而她的心悄悄地受傷了。
她衝動地想追上他問個清楚,但她沒辦法那麼做,有道無形的藩籬將她和他阻隔了。她告訴自己,他們之間只是假裝,他有他的自由天地,不容她擅闖;更何況他已善意地隱瞞,她為何一定要探知?
她深呼吸,強壓抑心頭的苦澀,裝作若無其事地取出家居服,進浴室為自己放一缸熱水,躲到水裡頭哭泣。
這一刻她再也沒有想起過去失敗的戀情,帥傲風佔據她所有心魂,她多希望他對她的疼惜都是真實的,她真心想擁有他的懷抱和愛……可她又自責,自己憑什麼對他要求這又要求那的,她不能那麼自私!
時間稍晚,她進到房裡,帥傲風已回來,人站在陽台前;兩人相隔遙遠地看了彼此一眼,卻沉默無言。
他進房後便直接進入浴室裡,漫雪心裡難過,獨自下樓去。
時間指在晚間七點半,無人的大房子顯得清冷,她在客廳逛了一圈,然後走到廚房。
她不知自己可否自作主張地去查看冰箱,可是晚餐還沒著落,若是他不在,那她得自行打點。於是她逕自打開冰箱,發現裡頭有生鮮蔬果,動手煮了義大利面,盛到碟子上時才發覺自己煮太多了。
她仍為他盛上一盤,擺好餐具後,她鼓起勇氣上樓去問他,願不願意和她一起用餐。
房裡帥傲風心情沉重地換上休閒服,打從他對漫雪說要「應酬」後,那股想出去和情人廝混的興致已大打折扣。
可是整晚禁錮自己對她的渴望,然後表現得像個君子,他又覺得那真虛偽!
去吧,把她安置在家裡,然後出去放鬆,這不正是他所需要的?!
他像往常那樣從行動電話的群組裡找了女友的代號,隨興地「欽點」其中一個,今晚受到寵幸的是草莓酒廊的女公關「蜜糖」。
她嬌滴滴的聲音立刻傳來,像渴望他幾百年似的發出嬌吟。他嗤笑,走到陽台,約她:「你等著,我待會兒去接你。喜歡上哪兒就上哪兒,狂歡一整夜……當然沒問題,待會兒見。」
帥傲風低聲說,切斷電話,一回頭——老天!漫雪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他的手機一個不穩,摔到地上。
她聽到什麼了?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做好了晚餐,但你大概沒空吃了吧!」
她快哭出來的表情告訴他——她全聽到了!聰慧如她,必定聽出這不是一般的應酬。她轉身就走,他也不知自己怎麼搞的,竟伸手扯住她。
「你去約會,我不會阻擋你,事實上我也沒有資格這麼做。」漫雪是聽出來了,而且傷心透了!
帥傲風不想解釋,更不想放她走,只覺得一切糟透了!想自圓其說,卻無從說起,更深怕說了只會傷害她,他並不想傷害她,從頭到尾都不想。
「你哭什麼?我不相信我能讓你哭得這麼傷心。」他沉聲道:「你不會為我而流淚。」
「誰說的!」漫雪為他的話心碎。
帥傲風心震動了,死盯著她的淚眼,她卻抽開被他緊握的手,背過身去低泣。
「就算我是去約會,你又有什麼好哭的,我們之間只是假裝,不是嗎?」他把話說明了,也希望她說清楚些。
漫雪什麼也沒說,只讓痛苦在心底擴散。「我想回家。」她選擇退縮回自己原有的世界,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任何人看見她的哀愁。
「回答我的話!」他扯過她的身子,握住她的雙危讓她面向他,而在看見她滿臉的淚痕後,他整個人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