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我只是作了一場夢。」漫雪瞧他擔心的模樣,忍不住笑了。
「什麼夢,有沒有夢到我?」帥傲風感興趣地問。
「有你,也有龍天民。」
帥傲風唇上的笑僵住了,淡淡地說了句:「是嗎?」
漫雪深知他心存芥蒂,雖然他不曾說過什麼,她卻可以瞭解。她坐起身,溫柔地握住他的手問:「你真的不想知道我跟他說什麼?」
「你想說就說吧!」不想知道是騙人的,除非他不關心她。
「我問他為什麼結婚不發帖子給我。」漫雪輕輕吐露,卻沒有痛苦。
「喔。」原來他的小女人也會諷刺人。「他怎麼說?」
「他沒回答我,倒是一直問你是誰。」
帥傲風屏息等待她怎麼說。
「我說你是我老公,他不相信,他說我不可能在短短的時間,就讓別人取代了他。」
帥傲風的眉宇一下揚起,一下糾結,心底暗啐這姓龍的太可惡了,簡直損人利己,還故意用了「取代」這字眼。
「我清楚地告訴他,這不是取代,是他自己放棄我,而我選擇你如此而已。」
這是最正確的解答,他很滿意,不愧是他心愛的女人,跟他站在同一陣線上,值得嘉獎。再來呢……
「他問我為什麼要選擇你,而不選擇他。」
這是哪門子的笨蛋問題?他可是有婦之夫!
「你怎麼說?」帥傲風屏息以待,心情比看什麼大富翁的機智問答節目更刺激。
「我說,我本是一隻躲在陰暗甬道的小蟲,有一天發現遙遠處有道稀微的光芒,我奮力朝那道光走去,結果發現了無限的光明。」
帥傲風一震,內心感到無限欣慰。他知道,自己就是那道光,聽她親口說出更加意義非凡。
他摟住漫雪的肩,鼓勵她繼續說下去,但他懷疑這麼深的比喻,那個「聾哥」可聽懂了。「他怎麼說?」
「他沒說什麼,臉色很差,問我……是不是跟你上床了。」
簡直廢話!帥傲風不以為然地冷笑。
「他還問,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我說這是我的私事,與他無關。」
漂亮!
「他抓住我……想吻我,我甩了他一個耳光。」
甩得好!
「他動怒了,我說這是他自作自受,請他不要再找我,我跟他之間早就結束了。」漫雪說出一切,且是平心靜氣。
帥傲風忍不住要拍手叫好。「你跟他在哪裡談話?」他不說自己在台北市繞了一圈又一圈。
「在他車上,說完我就下車,我想找個明顯的目標好call你來接我,在路上走著走著卻迷路了。」漫雪嘲笑自己。
「就這樣嗎?」說這些要蘑菇那麼久?
漫雪凝視帥傲風,坦承說:「他告訴我他住的飯店和房號,說他下星期才會離開台北,我發現那飯店跟你住的是同一家,他住在十二樓。」
什麼意思?留不住址是不死心,仍等著她回心轉——想得美哦!
「他似乎一直知道有你的存在,為什麼?」漫雪疑惑。
帥傲風嚴肅地思索著,該不該告訴她,曾在電話裡攔截了龍天民;可是弄不好,說不定她會立刻「回心轉意」吧……
他該說嗎?他內心交戰了好一會兒,決定坦白地說了!
「在你喝醉的那天,他打電話找你,我代你接聽了。」他直瞅著她的表情開始數時間,等著她判刑。
漫雪毫不遲疑地倚進他的懷裡,幽幽地歎了口氣。「謝謝你沒有告訴我,否則那時候的我恐怕會再傻傻地回頭吧!」
她給了他正面的肯定,這證明她不但有理性,還挺瞭解自己的,他對她除了喜愛更是欣賞:只不過那個「聾哥」會跟她一樣理智嗎?
也許事情還沒完吧,他決定還是先未雨綢繆。
「明天下午我們就啟程去法國,完成我們的法式婚禮。」帥傲風亮出機票。
「你什麼時候訂的機票?」漫雪訝異地問。
「在你午睡的時候,我差秘書去訂位,然後送來。」帥傲風已有盤算。
「不等情人節過後了嗎?」漫雪問。
「不,一刻都不能再等。」只要龍天民一天不走,變數就存在,最好的解決之道就是立刻將她正名了。
他必須帶她從台灣消失一個月,讓時間和空間的距離拉長,完全阻斷龍天民再與她接觸,這才是上策。
「可是我的護照在姊姊家裡。」她思索著。
「還不簡單,就請她利用『宅急便』,現在寄,明天一早就收到了;也得告訴她一聲,你要嫁給我了。」帥傲風三兩下解決。
「你好聰明。」漫雪輕吻他剛毅的下巴,悄聲問:「你這麼快要去法國,是不是怕我被搶走啊?」
帥傲風沉沉一笑,自己招認。「沒錯,我怕得要命。」
漫雪格格地笑倒在他懷裡,有說不出的開懷。
帥傲風也笑著,吻她滿是笑意的唇。
這個吻深長綿密,喚醒了兩人的渴望,他只想將她令人焚心蝕骨的柔軟身子壓抵在床上,盡情地吻個夠……
「得先打電話給大姊……」漫雪羞答答地提醒。
「待會兒再打。」在這緊要關頭,當然是房事擺中間,其他放兩邊了!
他不安分的手探進她雙腿間的緊窒,迫切的火炬為她狂燒;她輕解下他的衣,害羞地邀請;他進入最深處,讓她緊密地將他包圍。
瘋狂的衝刺中他們化身成火焰,在熾愛中癡醉。
飯店裡龍天民一個人喝悶酒,正眼也不瞧他帶來的那個女人。
「龍哥,你是怎麼了,大白天的就喝酒,是不是下雨讓你心情不好?你看看我這件衣服好不好看嘛,在一零一大樓買的呢!」
女人在他面前擺了很多妖嬌的姿態,卻只是唱獨腳戲,龍天民一口將烈酒猛灌下肚,當她是隱形人似的。
「龍哥,別這樣嘛!」女人不識相地纏了上來。
「滾!」龍天民終於受不了這只俗艷的母雞,咆哮出聲。
女人看他那張鍾馗臉,嚇得差點屁滾尿流。「是……是……」她連滾帶爬地逃到隔壁房向隨扈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