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傲風一凜!世界上竟有人會拋棄如此可口的珍餞?那男人是不是哪根筋不對了?或是……「你在開玩笑吧?」他很想知道真相。
「是真的。」漫雪淡淡地說,望向窗外。「我被甩了。」
「噢!」帥傲風這下不相信也難,沒有人會這麼說自己,真的太教他意外了。難怪她的眼神看起來總是憂鬱落寞,顯得孤單無依。
被甩的感覺是什麼,他一點也不知道,通常只有他甩人的分兒。「於是你一個人來台北,想忘了他是嗎?」
「我不會忘了他的。」她永遠無法從愛情的惡夢中逃脫,但現在倒好,有個翻版似的人在眼前,她時時刻刻都會將他聯想成龍天民!
「原來你心底還有他。」這個結論令帥傲風異常煩悶,他再也開不了口去問東問西,情緒直線滑落,而她竟也沉默了。
帥傲風受不了車裡的沉悶氣氛,更無法忍受自己突然變得「多愁善感」,他取了手機,頭也沒回地拋給後座的她。「打電話給鎖匠。」
「該打幾號?」漫雪詫然地望著手上的手機。
「到『電話簿』裡去找找,前任的小妹應該有輸入。」帥傲風心浮氣躁地提起她的「職銜」,卻又在意她是否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往後視鏡裡瞧,她正低著頭按手機,他看不見她的表情。
漫雪一點也不熟悉他的手機,找到的電話簿卻都是出現女性的名字,包括天使、甜心、蜜糖……少說也有十來個,還分「組群」。
「找個鎖匠要這麼久嗎?」帥傲風忍著莫名的火氣,但他為何得忍?原本是因為煞到她,現在知道她心底有人,他也該死心了。
「打鎖匠兩個字試試。」他煩躁地說。
漫雪囁嚅地說:「我……我不會使用手機的字形輸入法。」
笨!帥傲風咬咬牙,朝後頭伸出手。
「拿過來。」他趁停紅燈,三兩下找到鎖匠的電話,對鎖匠交代了地址,處理態勢俐落。
漫雪敏感地聽出他的語氣不太一樣了,他一定是怪她太笨拙了。「對不起,我的中打本來就差,對於用手機輸入文字更是束手無策……」她話沒說完,帥傲風就拋下電話,阻斷她的話。
「待會兒我送你到家門,我得先回銀行一趟,我會差司機過來載你。」他要命的大男人主義教他別再浪費時間,追逐一個心底有別人的女人,倒不如去擁抱那群愛他的女人,
「好。」漫雪溫馴地說。
「還有,在銀行裡咱們別以『兄妹』相稱。」他指的是別喊他「帥大哥」,他得和她撇清干係。
「喔。」漫雪似懂非懂,認真地求證:「我得叫你總經理對不對?」
「嗯,我希望公私分明。」帥傲風看見她誠懇的眼神,心被狠狠地撞擊了,竟然覺得自己不該如此無情。唉!他恨透自己的偽裝,明明急於擺脫她,卻多事地想解釋。
這魔女不知哪來的魔力,一直蠱惑他,讓他有種「不得不妥協」的感覺,他向來隨心所欲,從不違背自己心思的。
不成!他得快點離開她,和她保持距離,以策安全,說不定她的前任男友就是因為如此而甩了她的。
「我知道。」她美麗的唇微微揚起,一抹笑那麼淡卻又那麼動人:他甩開頭,深怕被迷昏頭,做出什麼令自己後悔的事,他加足馬力,急著甩開她。
終於她的家門就在眼前,而鎖匠已在門前候著了,他等她下車,沒有停留,逃也似的呼嘯而去。他從後視鏡裡瞧,看見她竟立在那兒朝他揮手,他有點哭笑不得,收回目光,心卻怎麼也收不回來。
十一點整,帥傲風把車開到銀行後方的洗車場,吩咐小弟將車裡車外全消毒兼殺菌,然後,提著公事包和手提電腦進入IC金融大樓。一進辦公室便駕輕就熟地開始工作,觀看股匯市的盤面、批公文,還有習慣性地接受他美麗秘書的讚美,這才是他的人生!
「總經理,你今天的西裝真好看!」女秘書一手端咖啡,一手捧著文件放到他的案頭上,嬌嗲地說:「你怎麼會遲到呢?真是太稀奇了,我以為世上又俊又熱愛工作的帥哥只剩你一人呢!」
「乖,回去工作。」帥傲風打發她走,雖然他善於獵艷,也喜歡美女,但他清楚兔子不吃窩邊草的道理,他可從不碰女秘書。
「是。」女秘書挺機伶,她老早知道自己是安全的。想當初三年前她剛為他工作時,還曾對這個又帥又富有的上司心動,但日子一久,她才知道他女友一大把,而且都非良家婦女,當然她這個良家婦女就只有靠邊閃的分兒,她對他而言完全是「不對味」的。
帥傲風專心於工作上,當真把漫雪拋在腦後了,直到下午一點,大哥帥傲軍來電話提醒了他。
「風,你今天一早有沒有去接漫雪上班?」受老同學洛絲琴委託的帥傲軍十分關切。
糟糕!帥傲風這才想起該差人去接那個洛神花!「我待會兒就差人去。」
「漫雪一個人在這,你多關照著點,她可是我老友唯一的親人。」大哥帥傲軍提點。
「我很清楚。」帥傲風痛恨這個提醒,除了工作上,其餘的責任對他而言都是累贅;但誰教那女孩是那麼「重要」的人,連日理萬機的大哥都得一而再地給他耳提面命。
結束電話,帥傲風立刻要秘書安排司機,但要命的是——
「總經理,司機今天請假呢!」女秘書回報。
難不成還得要他親自跑一趟,他去是不去呢?他敲著手上的筆桿,正猶豫時,洛漫雪文文弱弱的模樣竟神奇地飄進他心底,他也不知哪根筋不對了,竟立刻敲定主意去接她。
他扔了筆桿,拎了椅背上的西裝外套,邊走邊穿上,還回頭對女秘書說:「我很快回來,桌上的文件先別動。」
帥傲風到洗車場去領車,立刻前往她的住處,一如早上那樣按了電鈴,又是等了半天,但不尋常的是,他按了許久,裡頭卻完全沒有回應。約莫等了十分鐘,他的耐性完全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