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娜眼睛瞪大,顯然困惑了。「那你為何要我躲起來?」
「我要給你時間適應新生活,」他輕快地答道,好像她該感激他的體貼。「我仍會給你時間的。」
「你再次表現得像個傻瓜,維京人,因為我永遠不會適應你所強迫的新生活!我不是你朋友的妓女!」
他眼睛因幾乎忍不住的憤怒而亮起。「我想證明誰是主人的時刻已到,小姐。」
愛絲終於插嘴了。「戈瑞,不,不要在這裡面對眾人。」她說挪威語,以為斐娜不懂。
「她該有個教訓!」
「是的,但在私底下,兒子。她必須以別於其他奴隸的方法處理,因為她實在太傲了!」
「傲氣是可摧毀的,夫人。」
「你會對這麼一位美人如此嗎?」
「你為什麼護著她?你希望我忍受她的脾氣嗎?」
「不,但我總覺得跟她有種親密關係,」愛絲承認著,「當年我也曾跟她現在一樣,但我被愛征服了。」
「那麼,你建議如何?」
「你可以試著親切點,兒子。」她輕言。
「不,那不是我的作風。」
「有陣子你不是這麼冷硬的,戈瑞。難道莫娜傷你到這種程度?」看到他眼睛瞇緊,她趕緊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醒你的。但這女孩不是莫娜,難道你不能稍稍忍耐她一點嗎?」
「她在乎嗎?」
「是的。」她不害臊地答道。
「那就讓我看情形辦吧!」
斐娜好氣,讓他們以為她聽不懂是她所要的,但要不回嘴有關她的話題實在難過得受不了。戈瑞已證實他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不比她所想像的好多少,至少現在她確實知道了。
她發現他正冷眼瞪著她。「刀給我,小姐。」
「不,你必須自己來取。」
「戈瑞,看在老天份上,暫時讓她留著!」愛絲急切地說:「你要在這裡冒受傷的險嗎?」
「老天!」他吼道:「她是很勇敢,但你也太高估她了,媽,她自己也是。她是鬥不過男人的。」
「求你,戈瑞!」
他內心交戰一會,但最後他母親的要求勝過他的本能。他轉向斐娜,她正堅決地面對他。
「你會平心靜氣地跟我來嗎?」
「會的。」她早有準備地答道,知道勝利是她的。「我會離開這大廳。」
他指示她走在前頭,她驕傲地照作,瞧也不瞧左右一眼。她把刀插在皮帶上,確信現在沒人會招惹她了。
到了樓梯頂,斐娜要右轉時戈瑞喊住她,反將她推進他房間。她沒反對,至少他臥室有張軟床。但她一踏入門口,他突然攻擊她,一手挾起她,另一手奪去她的刀。然後狠狠地把她拋過去,她整個跌在冷地板上。
「在樓下我就該這麼做了,」戈瑞殘忍地喝道:「讓你看清楚自己的地位。」
「騙子!」她站起來罵道,「你怕面對備戰的我,你得像只懦弱的豬背後偷襲!」
「小心點,妞兒,」他惡毒地警告她。「不然你會換一頓該得的毒打。」
「原來你也毒打沒防衛的女人吶?你卑劣的手段沒完沒了的嗎?」
「不是沒防衛的女人,小姐--頑固的奴隸!」
「哦哦!」她尖叫,開始衝向他。
「站住,妞兒,如果你珍惜生命的話!」
她根本不聽,只想傷害他而已。但當她聽到床上傳來的低吠,她真停住腳步了。她驚恐地望向那邊,看到一隻壯大的白牧羊犬蹲在床上,正向她齜牙咧嘴。
「如果你再攻擊我,小姐,它會立刻咬住你喉嚨。」
「叫它出去。」斐娜害怕地低喃著,臉色死白。
「不,我不想。這狗正是預防你淘氣所需的。」戈瑞冷笑道。
「你不能留下我和它在這裡!」她大眼望著他。
「只要你好好待著,它不會傷你。」戈瑞在門口停住,臉上有著逗趣的好笑。「我們還沒纏鬥哩,斐娜·卡馬漢。但時候一到,我相信我會引以為樂。」
她暫時忘記那隻狗而斥道:「我也一樣,維京人!」
戈瑞開懷大笑,望向床上的動物。「好好看住她,狗兒。」他露齒而笑,然後關上門,留下女孩與大狗獨處。
第四章
從陽台門吹來一陣冷風弄醒了斐娜。她打個冷顫,然後趕快把裸露的腳縮進長裙裡。正當她縮成一團取暖時,房門打開了,而斐娜抬頭望去。戈瑞端著一大盤食物站在那裡。他命令牧羊犬出去,然後用腳把門踢上,再將盤子放在桌上。
「你幹嘛反對新鮮空氣,小姐?」他酸刻地問,去把陽台門打開。
「那你又為何反對暖和點?」她輕率地頂嘴。
突然,他朝她笑了。「如果你認為這好天氣會冷的話,妞兒,恐怕來冬你有得受了。」
她因他的話而打顫。她怎麼受得了即至的冬季呢?遠在北方,又長又冷的月份將不像家鄉那麼舒適哩。而如果溫德漢和戈瑞所說的是真話,那將不會有陽光可融雪的。
「來吃吧,小姐。」戈瑞說,拉兩張新椅子到桌邊。
「你的客人們終於散了嗎?」斐娜口氣鄙夷地問。
「是的,我家已安靜不少了。我們先吃,然後再談。」
她懷疑地看著他。「談什麼?」
「你和你這裡的新生活--你該做些什麼。這一次我們把事情了結。」
哦,老天!她覺得另一個戰爭來到了,而事實上她還沒心理準備。難道她得永遠任他擺佈嗎?自從她父親死的那天起,她沒有過一日的平靜,而她是那麼渴望它。
斐娜歎口氣,加入戈瑞坐在小桌旁。他帶來兩大盤日常早餐,還有熱的土司麵包。當斐娜伸手去端她的杯子,發現裡頭仍是熱牛奶時,她愁眉苦臉了。
「你把我看作什麼?還像給嬰兒似地給我熱牛奶?」
「我自己也喝牛奶,小姐,」他答道,「這該是有益健康的飲料。」
「我討厭牛奶!」她怒道,「這裡的女人不准喝酒嗎?」
他往後靠著椅背,唇角有抹冷笑。「呃,她們可以的,但奴隸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