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還不到早上,小姐。」他倦怠地說,眼睛閉著。「睡個回籠覺吧!」
「我只是想謝謝你,戈瑞,如此而已。」
他睜開眼睛看到她臉上溫柔的表情,接著她就轉身離開他,且拉下睡衣來。他緊盯著她後腦,想著這女人擁有那麼多不同的層面,他最喜歡這一個。
他的表情柔和了。「來這裡,妞兒。」他低啞地說,把她拉回懷中。他知道她不會拒絕,而這更使他高興。她貼靠著他,而他無疑地曉得他不必多費力就會習慣於這女人的。
「這真好,戈瑞,不跟你吵。」斐娜貼在他胸前輕吐道,已經半睡狀態了。
他兀自笑著,下意識地更擁緊她。她對他的影響力真驚人。如果她繼續如此,他會再要她的。
「是的,斐娜,這的確真好。」
☆ ☆ ☆
斐娜隔著小桌坐在戈瑞對面,眼前放著她的早餐。她後靠在椅子上,翻著她的食物,每隔幾分鐘怒瞪戈瑞一眼,但他太專注於他的早餐了。
他把她關在這房間至今已一個星期了,每天只有牧羊犬與她作伴。戈瑞親自為斐娜端飯來,卻整天留下她單獨在房裡,只有晚上才回來。從頭一夜之後,他就沒再碰過她,甚至當她堅持睡沙發而不和他睡在床上時,他也讓步了。
他們共度良宵醒來的那個早上,她因回想到所做之事而毛骨悚然。表現出那不比放蕩妓女好的行為的人不是斐娜,而是她那下賤的女性肉體。那肉體為了探知禁果的全貌,甚至挑逗誘使戈瑞讓她瞧瞧。他是激起她從不知其存在的體內慾火,但永遠不會再有了。她所經驗的絕妙喜悅是可以否認的。是的,她不需要那種心醉神迷,因為她得付出太多才能再得到它……
雖然想改變這事實是太遲了,但若讓它再發生,她會死。她傻得以為戈瑞會因它而改變心意;他仍堅持她得奉命伺候他。為此她不能原諒,即使他們之間非常親密也不行。
狗兒就躺在他們的腳之間,斐娜無意識地餵它一塊肉,在家時她就習慣餵她父親的獵狗了。當白色牧羊犬舔著她的手要求更多時,她才發現她所做的,且看到戈瑞朝她皺眉頭。好,她不懷好意地想著,這比他近來常有的自信笑容好多了。
「什麼使你不高興啦,維京人?」她故作無知地問,雖然眼光中閃著淘氣。「你怕我已把狗對你的忠心奪走嗎?」當他臉色更陰沉時,她更樂了。「你不知它和我已成了朋友了吧?但你把我們關在一起,還期望什麼呢?要不了多久,它就會在我走出這房間時連頭都不抬的。」
戈瑞冷冷地瞪著她好久後終於答道:「如果你說的是實話,小姐,那麼是我該把門上鎖的時候了。」
斐娜臉色灰白。「你不會的!」
「我會的,」他答道,口中有冷刺。「既然我沒別的事好做,今晚就親自加上個鎖。」
「我只是逗你的,戈瑞,」斐娜故作輕鬆地說:「你可以信任你的狗。」
「我不信任的是你。」他指出,忿忿地走出門去。
「你到底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她生氣地問。
他在門口轉身,那抹嘲笑又浮上他唇角。「不是我把你關在這,是你自己。你只要聽我吩咐侍候我,就可以享受別的奴隸所擁有的隱私權。」
「你這狂妄,討厭的豬!」她吼道,手握拳頭站起來。「你會先下地獄的!」
「你是個頑固的妞兒,」他不在意地諷道:「但你會發現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說完,他走出門去,留下氣得發瘋的斐娜,於是她端起整杯牛奶拋向門去。看到零散的碎片,她並未停在那兒。她眼露凶光,又翻倒了小桌;整桌食物散了一地,狗兒也避開了。她毅然走到床邊把床單撕開,然後走向戈瑞的櫃子,把裡頭的東西翻得一房子都是。
由於專心於她的發洩,她沒有注意到戈瑞回來。她從身後被抓且投到床上去。
「你的脾氣就像小孩子,而不是我所認識的女人!」他吼道,跟著她來到床上。
當斐娜轉身面對他,他正跪著舉手要揍她。她不畏懼地盯著那拳頭,激他儘管使出來。但戈瑞猶豫了太久而讓衝動過去了。他低咒地放下拳頭離開床,然後盛怒地低頭瞧她。
「你耍夠脾氣了,妞兒。你得在傍晚前整理好這房間,不然今晚你勢必餓著肚子上床。如果你認為餓一晚沒關係的話,那麼再考慮一下,因為除非工作完成,不然你將一直沒東西吃。」說完,他拽上門離開了。
「我該怎麼辦,狗兒?我該不顧一切餓壞自己嗎?我並不喜歡,但卻可讓那獨裁者知道他不能命令我,去他的!」她叫道:「他為何要對我這樣?他會撕下我的自尊踩到地上!」
在這之前,一切都很順利,她想著。如今他會讓我挨餓的。是的,他說出的話是不能收回的,這次我得讓步了。
☆ ☆ ☆
戈瑞登上小山坡,讓馬在那兒休息。他雙手理理蓬亂的頭髮,他一整天都賣力地騎馬奔馳,有時甚至不知身在何處,任由馬兒帶著他跑。然而戈瑞仍未消除心中重壓,那從他離開不遜的斐娜之後就好重了。她的命運,他要的那一個,就像朵黑雲罩著他。
他為他所說的話咒罵自己不下百次,那些話很可能結束那女孩的生命。她真會那麼頑固嗎?而且為了那些不值錢的尊嚴?他該順其最初衝動,狠狠地揍她。但他一想到要打她那美好的臉蛋就毛骨悚然了。如果他回到房間發現它還很亂,怎麼辦?如果這次他再讓步,他將永遠管不了這女孩。如果他們倆都不讓,那女孩會死……如果他多瞭解點她的個性,那麼也許能預測她會如何反應。但誰能點醒他呢?
「笨蛋!」他大叫:「該有人能告訴我些那頑固女人的種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