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想如何向不奇道謝,我不干涉。」司徒燁還是冷冷地說:「但不奇姑娘是我司徒府上的客人,這是一定的。」
「這麼說,王爺是硬要留下不奇姑娘了。」應國公夫人對於王爺少見的冰冷態度感到不解,再一次認為兩人間有著非比尋常的關係。
「三位夫人提出的難題,我司徒燁會盡力去調查。今日,我想天色已晚,不如就在舍下用頓晚膳再走。」
應國公夫人一聽到主人移轉了話題,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王爺客氣了。」
小郡主卻在此時扯扯母親的袖子說:「怎麼樣,不奇姊姊可不可以到我們家去玩呢?娘。」
「不要說了,小雪。」應國公夫人搖頭低叱,「姊姊有事,我們外人不可以……」
「什麼外人?娘,我看見姊姊的手心和我一樣有個紅點,你不是以前在床邊講故事時告訴過我,只要有這個紅點點就是親人嗎?」
此話一出,如青天一聲霹靂。應國公夫人整個人都愣了。「娘,娘,你說話嘛!」小郡主還搖著她說。
不奇雖然站在屋角,一手仍然被司徒燁緊握著,但她的耳朵卻也清清楚楚的聽見這幾句話。她白著臉張開了自己的掌心,那顆鮮血小痣,顏色更紅了,她為什麼也依稀記得自己聽母親說過……
同樣的,司徒燁也在心中震懾不已,如果事情真有那麼巧,他一直以為是江湖女子的不奇卻是應國公之女,那位失蹤多年的郡主……
「讓我看一看,求求你。」應國公夫人放下小郡主,連忙奔上前對著不奇說:「把你的手心伸出來,讓我看一看。」
迷濛著淚眼,不奇顫抖著遞出她的右手掌心,上面鮮血一般的紅痣千真萬確的雋在手心內。
同樣淚眼朦朧的公爵夫人緩緩握住了那手,撫過那顆小痣,一首嫣兒幼年喜愛唱的童謠脫口而出,「小孩兒孩兒小,為娘心中寶,休莫不乖休莫不乖……」
「……娘要疼爹會惱,小孩兒孩兒小,快快睡去快快睡去,神仙會疼寶會到。」不奇也接聲唱出。
四週一片靜悄,只餘下兩對相似的眼眸互望,公爵夫人不敢置信的伸手摸摸不奇的臉頰,「嫣兒,真的是你?」
不奇心內又是激動又是驚訝,這張熟悉的臉、熟悉的聲音與熟悉的兒歌……
「你真的是……娘?」
「我的孩子!」
「娘!」
兩人緊緊的擁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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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道是,景物依舊,人去樓空。
司徒燁緩緩走進雅竹堂內,由於不奇剛走不久,屋子內還沒有人整理過,她的氣息淡淡的縈繞著他。走向衣箱,也可以看見幾套她平日穿的樸素衣裳,司徒燁勾勒著她苗條身影,那早已清楚的烙在他心中。
現在,她短暫的離去只是他想給予不奇與親人重聚的機會。已被拆散這十多年的母女當然該擁有一段相聚的時光。可是,她不會離開太久。
不論不奇——或賀嫣鴻,是原來的民女或是現在尊貴的公爵之女,她都早已屬於他。毫無疑問,自己應當正式迎娶她為王妃——以她目前的身份地位,如果想要無名無分的拘留她……豈不是要驚動天下。
說實話,光這幾天不奇讓自己關在松濤軒內的事實,就已經成為可怕的醜聞。司徒燁擔心的不是自己,而是好不容易找回真正親人的不奇,因為她不瞭解在上流社會中,謠言與中傷的可怕!
唯一能遏止這些難聽的閒話,只有婚姻一途。如此一來動作自然要快速,司徒燁想著,明日一早他便找人上門提親去。當然,不奇絕不可能拒絕他的——他自信滿滿的微笑著,因為她早就嫁給他一次,這只是再鄭重的舉行一次儀式。
她會回到這兒來的。司徒燁握著那縷絲帶,彷彿見到不奇在他身下嬌喘的模樣,暈紅的雙臉、發亮氤氳的雙眸,達到高潮時那抑不住的悅耳呻吟。是的,她是他的,這是永遠不變的。
她會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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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國公夫人仍待在女兒的閨閣內,她手持龜貝齒梳,細心溫柔的為不奇梳開濕發,「嫣兒,苦了你。聽見你在外面待這十多年發生的事,娘真是……太對不起你了。」
「娘切莫這麼想。這都是女兒當年幼小頑皮的結果,也或許就是我的命運該當如此。總之,我從沒有怨怪娘的想法!」不奇心中還在為尋回親人而雀躍萬分,她感謝上天都來不及了,哪有半分對過往的怨怒。
「你真乖。」應國公夫人緩緩束好她的辮子,「那麼,不怪與平凡,也就是紫仙與小嬛兒了?」
「嗯。我們三人感情像親姊妹,大家互相鼓勵要找到自己的親人。真希望能快快將消息送到黑心村。」不奇點頭說:「我好想快點告訴不怪與平凡……」
「是嬛兒與紫仙。」應國公夫人糾正,「不奇、不怪與平凡,一聽到這些怪名字,娘就要生氣。若不是那三個惡婆將我寶貝女兒擒去……」
不奇黯下神情說:「可是師父她們也很努力的教養我們三人,帶大女兒。請娘親不要對三位婆婆們為難,還是放過她們一馬吧!好嗎?」
「你就是這麼善良。」應國公夫人搖頭說:「真不知要教為娘的高興還是難過。看樣子,那幾個惡婆是沒耽誤了你們的教養,把你帶得這麼好。可是女兒家舞刀弄槍的像什麼話,你在外拋頭露臉的行為若是讓你爹得知,恐怕他要大為震怒。娘非常擔心。」
「爹的觀念不見得是對的,憑什麼女兒家不能有自己的主張意見,外面的世界多大多廣,女兒如果不是自幼在婆婆們的養育下成長,就會變成一個沒有主見的愚婦,難道這樣就好?」不奇歪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