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肯給我一個肯定的答案,是嗎?」掩不住失望的表情,無月抿著唇。「莫非您還覺得我的功夫不足以應付?那我會在這段日子理,快速提升自己的實力,好讓我不致成為大家的包袱……什麼樣的訓練我都願意接受!」
「阿賢,你就答應無月的要求有什度困難?」手握著棋子,棋下到一半的男人停下手,把臉撇向他們。「多帶一人就等於多了一分載力,對咱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大人,您不是答應過我,這回上京的指揮權由我來負責,您不會過問的嗎?您打算收回成命的話,小的非常願意把指揮權再交回您手上。」冷瞥金彌天一眼,況賢討論到公事,可不像下棋那樣好商量。
「我只是建議……」畏縮地收起脖子。
況賢沒好氣地說:「快下你的那一棋,少廢話!」
「是……」
好委屈,金彌天懷疑自己是否太寵況賢,搞得旁人眼中誰是主子、誰是奴才都分不清楚了。
這也沒辦法,他仰仗況賢率兵打仗、管理兼訓練新的斬妖客、陪他下棋,所謂拿人手短,他又怎麼敢在囂張的奴才端起主子架子,頤指氣使呢?萬一況賢說一句:「我不幹了」,那他還能靠誰救他的這條小命?
子裔、田齊或方都是武藝高超沒錯,他們個個也都有指揮的本頷,但說到「詭計」的高超,無人能出況賢之左右啊!蛇才曉得蛇洞在哪,要對付狡詐的人,也必須要靠狡詐的人才行。
唉,看來他蓋著棉被暗自飲泣的日子,還得再過上好些天了。
「無月,你遇來。」況賢從涼亭中起身。
「咦?阿賢,棋還沒下完啊!金彌天錯愕地看著他伴著無月離開。
「不是我不想等巔呢,以您現在胡思亂想的狀況,似乎還得想上好一陣子,所以小的也不催您,您就慢慢地思考,待我和無月去那兒說說括,聊完後再回來陪您下吧!」
「怎磨這樣!」彌天一驚,連「胡思亂想」都會被捉包啊!
無視他的抗議,況賢示意無月往花圃走去。
把她帶到原離他人耳目的牡丹花叢中,況賢語重心長地說:「你誤會我的意思了,無月。我並非嫌棄你的努力不足,也沒有忘記你多麼希望能向妖姬輿鬼卒一討他們奪走稱未婚夫君之性命的仇恨。我所考慮的,純粹是分析每個人的能力, 適合在哪兒發揮。就像一顆顆的棋,都要放到位置才能發揮作用。你當然也在考慮之列,我希望你能靜待我作出結論。」
「賢哥,可是我真的想要參輿……」特別是自己有過差點迷失在岑瀚海的柔情底下的經驗,她現在想全力以赴地完成心願,想要重新確認自己的心中,只有替阿莫報仇一 事。
「焦急的心態是不可取的。」柳眉輕蹙,況賢搖了搖頭說。「難道你以為光靠著恨意,就能應付得了敵人嗎?」
被銳利的黑眸看穿自己的心思,慚愧地低下頸,她知道自己又犯忌了。兩年來,許多次況賢不厭其煩地警告她,恨意與戰意不成比例,惟有保持頭腦的冷靜才能眼顴四面、耳聘八方,才能徙容不迫地對付敵人的各種招數。
況賢抬起手,拍拍她的肩膀貌:「不要太沮喪,這兩年來你已經證明過自己的能力。也不必焦慮,消減鬼卒的機會人人都有,重要的並不是誰取下妖姬的胸袋,而是最終我們這方能否取得膀利。我沒有忘記你,安心吧!」
點點頭,手指拂開落下的髮絲,無月回復平心靜氣的態度說:「我知道了,我會等著賢哥做決定的。」
「這才聽話。」況賢一 笑。「不過,還有一件事我們得處理一下。」
無月睜著大眼,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臉逐漸擴大,進而佔據自己的視線,說:「嘖嘖嘖,這是什麼可怕的發啊?像被狗啃似的,看了就教人難過。姑娘家怎能如此隨便落髮,可惜了原本那頭烏黑的發。來,我替妳修修。」
「不、不必了,賢哥。」
「跟我客氣什麼?我會幫妳修得漂漂亮亮,保管比現在好看!」
無月懷疑他根本只想看她惶恐的模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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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過繁複的迴廊,深宮禁闌到處都有嚴格把關的守衛,可是沒有人會去攔阻下他,使他有如入無人之境般,直抵寵妃寢宮石榴廳前。在揚手敲啟那扇厚重的木門前,他望著守在一旁的內侍官小銀子說:「王上可在?」
「沒有,王上今午才離開娘娘寢宮,現在就娘娘一人在裡頭。」內侍官畢恭畢敬地彎腰說。「請問岑大人需要小的為您稟報一聲嗎?」
「不必了。」他敲著門,自己朗聲說:「緋姬娘娘,小的岑瀚海求見。」
裡頭隨即傳來一句。「進來吧!」
推開門,瀚海跨入屋內,立刻把門關上。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靠坐在欄欞邊的長椅上,女子一襲低胸長紗袍,露出大截雪白頸項與略嫌平坦的酥胸,長髮斜攏於裸肩上,揉合幼女的天真與蕩女的邪惡氣質,那妖嬈娉婷的模樣在火紅的石榴壁面妝點下,冶艷動人。
她,正是一手操弄著新盤王朝命脈,將新盤王的心扣在纖纖十指中,任意戲耍,彷彿在耍傀儡般的當朝寵妃緋姬娘娘,天下人喚之為妖姬的緋。
若說拜見過她容貌,聽聞過她如珠隅清麗般的嗓音,還不會迷戀上她的男子,是稀有中的稀有,那麼眼下的男子便是那千人選一的好代表。
打從初次相見,緋不曾看過岑瀚海對她的美貌流露出垂涎的表情,幾次故意的試探,他也都未曾中計上鉤。這讓向來對「人」不懷抱信任的緋,難得地給了他一點信任。
「你來,是有好消息要稟報我嗎?」以單手支頤,她啃著一粒紅果問道。
「稟娘娘,那批貨……又被人給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