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憑什麼叫我閉嘴啊?告訴你,岑瀚海,我真是錯看你這人了!我這輩子再也不會相信你所說的隻字詞組,你也休想我會再——唔」
在她饒舌的紅唇上強硬地壓上自己的唇,雙手牢牢地捧住她的心形小臉,讓她掙不開,瀚海克制不住內心的衝動,他唯一能想到,可以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的法子,就是這最原始的手段。
起初不住敲打著他胸、肩的小手,在他執拗地吸吮著她的舌頭時,慢慢地放軟了。
看她有放棄掙扎的傾向,瀚海稍微放鬆扣住她的力道……
這點,他失策了。
無月見有機可乘,馬上以全身的力道撞向他,並且在他放手的瞬間,打了他一巴掌。「不許你再碰我一根寒毛,聽到沒有!」
他撫著臉歎口氣說:「我知道這麼做很卑鄙,妳生氣是應當的。妳現在一定認為我的嘴臉很醜惡吧?」
她像是只豎起毛警戒的山貓,黑眼眨也不眨地瞪著他。
「沒想到會真的在這兒遇見妳。我原本希望金彌天的手下多如牛毛,妳不一定會是那跟隨他進京的人之一。顯然老天爺沒那麼眷顧我,妳竟然是他的妻妾!是什麼時候的事?在妳我相逢之前,妳便是他的人了?或者這只是金彌天掩飾妳們身份的手段之一?」
她氣憤未平地說:「你休想我會告訴你什麼話,我連聽到你的聲音都不想!你先隱瞞住自己是妖姬的手下,假裝救我的目的是什麼也不重要了,如今你是我的敵人,我便不會再受你蠱惑!」
瀚海自嘲地一笑。「我沒在妳身上下什麼蠱,韓『姑娘』。我自認在蒼曉山上的事問心無愧,妳我若真有什麼『關係』發生,一切也是兩情相悅的,不是嗎?行,妳不跟我討論這件事,我們便不討論下去。」
薄紅暈了開來。
那又咬牙又羞赧的表情,彷彿在誘惑男人似的。瀚海知道他不能再任慾望失控、再被她的馨香所惑,此刻意以冷面無情武裝自己說:「妳要是想帶著妳寶貝的爺兒,在宴會結束後,安然無恙地離開這王宮大廳,我給妳幾點勸告,聽不聽全憑妳自己作主。」
她報以懷疑的目光。
瀚海當作沒看到,淡淡地往下說:「一、不要再動什麼刺殺緋姬娘娘的念頭,妳所看不到的地方,她的週遭埋伏許多身手高強的護衛。別以為來個突襲便能得逞,她不是那樣愚蠢的女人。」
得知自己的意圖被岑瀚海看穿,無月不甘心的咬著牙,哼地說:「我不需要你的建議,省省吧!」
「二、宴席上會端出一道甜品,不要吃,那裡頭有仙丹。」
無月臉色一變,黑眼來回轉動地思量,狐疑地停下。「你幹麼把這點告訴我呢?如果我們不知情地吃下這仙丹,不正好稱了你與妖姬的心意?」
「是稱了緋姬娘娘的心意沒錯,可是她的心意與我無關。我是臣、她是主,我宣誓為新盤王朝效忠、為王上效命,王上要我保護緋姬,我便會保護她直到命日來臨。」
斂著眉,瀚海嚴肅地說:「聰明的話,妳便要你們家主子速遠離開這京城吧,要不你們所有人注定會被埋葬在這異鄉的土地上。」
「你……」想問他到底是站在誰那邊,無月被他毫無道理的舉措給弄昏頭了。岑瀚海是敵?是友?
「三、等會兒回到大廳後,表演完這一曲,妳不要再另生枝節惹來其餘注意力,緋姬娘娘的眼睛很尖,妳強出鋒頭的事已經夠讓她懷疑,再這麼下去,危害到的不光是妳,還有你們全部的人。」
「夠了!你這算什麼?黃鼠狼給雞拜年!你這樣假惺惺地警告我,無非是想要 讓我卸下對你的心防,沒用的,我絕不會再上當!」無月抿著唇,忿忿不平地說。「你要戲弄我到什麼程度,才肯罷手?」
「妳方才不也說,不想再聽進我所說的話?可是妳最後還是聽了。」瀚海點醒她說。「別太固執,我知道聰明如妳,該能判斷好壞、對錯,這節骨眼上,妳要讓一點意氣之爭壞了大事嗎?」
能講的都講了。
他不想看她白白送死,自己在某種程度上已經背叛了緋姬與王上,可是他無論如何都不想見她受到傷害。他會替緋姬取下金彌天的腦袋,這應該就可以滿足那妖姬的渴求了。
他能為無月做的,已經不多。
率先轉身打開門,瀚海在離開房間前,背對她說:「我沒後悔過,在蒼曉山與妳邂逅,我很高興。」
至少現在回想起來,沒有那三天的偶然,他便不會領悟了「愛到心痛的情」是存在於世上的。這總比他什麼都不曾體會,就必須結束這一生要好。
不敢再作耽擱,兩人迅速地取了琵琶與劍,並在他人起疑之前,回到宴會場上。這些過程中,誰也沒再開口,困惑的陰影始終揮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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琵琶珠圓玉潤的高昂與劍舞的凜凜威風相輔相成,締造出神入化的完美演出,當最後的高音急轉,扣人心弦地帶出劍舞的尾聲時,繞樑餘韻在大廳上久久盤旋不去,換來陣陣如雷掌聲。
「好!表演得太好了!真是精彩。來人啊,取金銀十錠來,孤工要犒賞愛卿與這位金愛卿的妾夫人。」
「多謝王上,但臣這班門弄斧的彫蟲小技,本不該登上大雅之堂,豈敢再向王上領什麼金銀厚賞呢?」瀚海說道。
「王上,小女也同岑大人一樣想法。」無月也躬身回答。
「你們兩人都太忒謙了,孤王十分欣賞、十分鍾愛你們的表演,你們就收下我的這點心意吧!」
「就是說啊,岑大人好威風矯健的身手,無月的曲也慷慨激昂,看得我是甘拜下風、感動不已。王上的打賞是給你們的讚美,就不要再推辭,收下吧!」金彌天也跟著幫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