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喏,汽水。」予傲將自冰箱拿出的汽水擱在她面前的桌上,逕自地開了手中的啤酒罐,並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到底找我有什麼事?」
「今天的你,讓我感到陌生。」
她向來是有話就說的,至少她對予傲一直如此,因為他值得信任,也有足夠的胸襟接受一切,只是怎麼也沒想到感情的威力竟是如此之大,大到讓他連本身的幽默感皆失,不過,她可以體諒他的心情。
「是因為菱涵對吧!」
予傲不承認也不否認,反正在她面前,他就像個透明人似的。
「我跟予風打算幫忙湊和你跟菱涵,這是我今天出現在你面前的原因。」她也不再和他嬉鬧,直接說明來意。
「喔!」揚起一道眉,算是表示了他的驚訝,但更有興趣她那番話裡的意思。「怎麼個幫法?」
「很簡單。」她笑得有些邪氣。「她不是跟你要求一場婚禮嗎?咱們就給她一個。」
「你瘋了。」聽到這話的予傲馬上跳起身子,雙手叉在腰際踱起步,「蝶雨,一旦結婚,這輩子我都會忠於我老婆,這件事說什麼我也不會答應,還有,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那只是……只是一時的醉話,你千萬別當真,把它忘了,予風才是你該有的好歸宿、好選擇!」
「既然這樣,那你乾脆出家算了。」既然他無法同意她的話,那她只好建議。
「出家!」他停下腳步,轉身面對她,冷哼了聲。「我啊!告訴你,我是絕對過不慣那種長年伴青燈、吃素齋的日子,要我出家,還不如一刀殺了我。」
「那你說你能做什麼?」她故意落井下石。
「你既不能如她所願給她一場婚禮:又沒法看破紅塵:教你去死,你又怎麼對得起你的父母?……我們左思右想,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你能怎麼辦?你說啊!」
「我……我……」他——時也沒有主意的直撞著頭,最後他放棄了「好,那你說,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給她一個婚禮……」蝶雨見他又要發話,連忙舉手制止他。「先我說,0K?」
「好,你說。」他將身子拋回沙發內。
「我的意思是……」她飛快的將她的計謀說出,語畢,她笑看著他。「怎樣?這個主意如何?包準你佳人抱滿懷。」
「為什麼?」沉思了半晌後,予傲抬起頭,
「為什麼予風會知道我那個地方?」
「他有一次不經意看到的,後來,他說他趁你不在時進去過,一開始也找不到什麼,有一次,他事先在一旁躲了起來……是那時才發現的。」
「原來是這樣。」予傲不知他究竟該慶幸還是該悲哀,伸手輕撫著下巴。「這小子,竟然知道了那麼久還能悶不吭聲,真是服了他。」
「沉默是金,聽過沒?」蝶雨傾身向前,雙肘擱在茶几上。「予傲二哥,予風不是什麼都不知道,他只是不講,也習慣了置身事外,看來,你們文家三兄弟裹面,還是他最強。」她說得有些飛色舞,好不愜意。
「瞧你一副自傲的模樣。」他笑著再次伸手揉了揉她的頭。「他還沒娶你過門你就這麼護著他了,真是羞羞羞喔。」
「哼。」她皺了皺眉。「才不呢,我是引以為傲,再說,要是沒有我們兩個幫忙,你恐怕永遠也贏不了佳人的心,還敢糗我,小心我撒手不管。」
「好好好。」人在屋簷下,一定要低頭,予傲只得道歉。「算我說錯了話,不過小鬼,做人也別太現實,我這個做二哥的,對你們的事也是盡過心力的,再說,事情要是真成了,你的媒人紅包禮絕對少不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會大大的包一個給我嗎?」她笑得好甜。
「保證一定!會。」他假裝用力地擰了下她粉嫩的臉頰。「真拿你沒辦法呦!難怪你老爸老是想將你早些嫁出去,省得老是幫你擦屁股,我看現在,他真的可以安享天年了,因為——你終於找到了個可以制得住你的老公了。」
「這可難說。」蝶雨一副不置可否的模樣。
「說不定,是我老公被我制住,而且還同化了呢。」
「哈哈哈。」予傲喉中不禁逸出爽朗的大笑。「這下子,孟伯伯可要頭大了。」
所有的事有了峰迴路轉的改變後,予晨好不容易讓柔盈答應再給他一次表現的機會,卻接到了這通讓他發脾氣的電話。
「我說了,所有的事我都不管,我要休假,你聽懂了沒?」
「予晨,文家和邢家兩家的企業本來就是你負責管理的,你這樣有頭沒尾,二話不說就休假,還有予傲,他人又跑哪去了,怎麼公司跟家裡都找不到人?問予風,予風也說不知道?」
這邊發火的是文家大家長文義峰,其實說發火倒是有點言過其實,不遇這也是為了將來的後路著想麻!再說他和妻子還有邢家二老,盼望抱孫子盼了十年,如今眼看一切即將水到渠成,只差這臨門一腳,他有何道理不聽從小兒子予風的建議,扮演這雖然吃力卻不至於不討好的工作,反正怎麼說,到頭來,樂的也是兩家家長,及個個有了鍾愛歸屑的兒女們,不是嗎?
「我說了,我要休假,這幾年我已經受夠了,為了事業,我老婆差點跑了,告訴你,爸,不管怎樣,老婆若追不到手,這輩子您和媽就當沒生我這個兒子,我是鐵定不會再回去的,至於公司,倒了也好,想到它我就有一肚子的火。」
為了企業,他早已心力交瘁,現在就算天塌了,他也不準備管了。
「你這個不肖子,為了一個女人,為了一個跑不掉的妻子,你竟然對你老爸說出這麼大逆不道的話,真是白養你了。」不錯不錯,沒想到他這個兒子還是有脾氣的,難得啊!
「白養我?」予晨嗤之以鼻,「這些年來,我為企業賺進的鈔票簡直已足夠讓文家後輩往下十代都不愁吃穿了!白養,虧您說得出口,也不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