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今天當值的人不是寒斯。
「小姐訪客嗎?哪一號哪一樓,請登記一下。」今天的警衛也滿年輕的,穿著制服,理著小平頭,一看到千夜眼睛不禁亮了一下。
「寒斯今天沒當班嗎?」千夜有點失望。
「寒……你找寒哥啊?」警衛眼底的火苗馬上熄滅,肩膀似乎也垮下了一點。「他沒有每天來,偶爾來一下。」
「可是那天他明明值班啊!雖然他沒穿制服,但是警衛室只有他一人。」都怪昕薇忙著擴展自己的事業版圖,根本忘記幫她打聽寒斯的事情,到現在她對於寒斯的瞭解還是沒什麼進展。
「那是因為有人臨時請假啦,平常寒哥不用跟我們輪班的。」開玩笑,誰有那個膽叫他來輪班。不過這個小姐長得這麼優,居然也是個拜倒在寒哥牛仔褲下的女人,真是可惜哪!
「那你知道哪裡可以找到他嗎?」千夜不放棄希望地問。
「這……我不……清楚耶。」就算是清楚也不能說,誰敢洩漏寒哥的行蹤給女人知道,肯定被打死。上次不小心說溜嘴的小李被寒哥帶去特訓,回來時鼻青臉腫,肯定受了不少苦,犯不著為了一個漂亮美眉這樣犧牲。
「那我下次再來找他好了,謝謝。」千夜只好轉身離開,就算想順便去找昕薇,昕薇也不在,這種時間,大家都在上班的。
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都快十點了。
她轉身慢慢地走出大廈,才轉出巷口,就看見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人不是寒斯,但卻是跟寒斯有關的人。
「先生。」千夜跑過去朝謝武聖揮了揮手。
正要打開車門的謝武聖愣了一愣,見有女人朝他揮手,讓他開心了一下。他仔細看了看,覺得這女人有點面熟。
「我見過你嗎,小姐?」謝武聖小心翼翼地問。
「見過啊!不然我幹麼跟你打招呼。」千夜平常沒這麼隨和的,按照她過去在學校的習慣,根本不會主動打招呼的。不過或許最近開始「追求」寒斯,讓她也跟著開朗不少,也或許是脫離了學校,她身上的標籤變少了,所以整個人也活潑了許多。
「我也是覺得你有點面熟,可是……」謝武聖用力地想,不想錯過任何可能。自從他被愛戀多年的女人擺了一道,他對感情是滿保守跟消極的,不過眼前的女孩真的挺不錯的……
「在BS專賣店,你忘記了嗎?你把寒斯的褲子跟皮夾拿走,你都沒看到他的表情,精彩極了!後來他不得不妥協幫店家拍攝海報,否則他就得光著兩條腿去遊街了。」千夜說著還邊笑。
謝武聖經這一提醒,則完全想起來了。
「那一次我不知道是吃錯了什麼藥,我真的太沮喪了。」其實一離開那邊他就後悔了,但是他實在沒種回頭面對寒斯。
雖然他喜歡的女人愛上寒斯,並不是寒斯的錯,但他就是無法不介意,至少不是當下那時候便可以釋懷的。
「別太介意,我想寒斯也知道。我看他雖然很困窘,但也沒聽到他抱怨你。你們應該沒因此老死不相往來吧?」千夜好奇地問。
雖然那狀況實在太慘了,到現在她還清楚地記得那張海報上,寒斯那個不情願的表情,但她不以為寒斯是那種容不下朋友發洩心情的人。
「真沒有,不過我確實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都幾年的好兄弟了,他竟然還那樣小鼻子小眼睛的。
「還好吧,喜歡的人去喜歡上自己的朋友,應該很痛苦吧?」千夜同情地說。
武聖訝異地看向她。「你知道我的事情?寒斯跟你說的?」寒斯向來不大搭理愛慕他的女人,他無法想像寒斯會跟這小姐說起他的事情。
「是我後來遇到他,好奇纏著他問的。」看出他的訝異,千夜解釋著。「對不起,我跟你囉唆半天,都沒有自我介紹。我姓裘,名叫千夜。」
「裘小姐,你好。」武聖有點無措。「你跟寒斯……是什麼關係?」顯然她會出現在這附近不是巧合。
「我正在追求他。」千夜坦然地承認。她大方承認的態度,讓人無法不對她的追求行動升起一分敬意。
「追他的女人你不是第一個,但卻是第一個這麼坦白的。你好,我叫做謝武聖,是寒斯的大學死黨。」
「那你一定知道寒斯很多事情了,方便跟我說嗎?」千夜甚至掏出筆記本來,準備做記錄。
武聖好笑地看著她的動作。「既然你這麼大方,何不自己去問他呢?」想到寒斯會有的反應,他已經忍不住要先笑了。
「我剛剛去撲了個空,我以為警衛是固定輪班的,但他同事卻說寒斯沒有固定什麼時候來。」千夜困擾地說。
武聖愣了一愣,眼睛瞪得大大的。她不會是以為寒斯是警衛吧?「你對寒斯有多少認識?」
「除了他有你這個朋友,在這邊當警衛之外,我可說是一無所知。」千夜老實地回答。
武聖的表情有點怪怪的,但千夜也不好多問。
「那我就做個順水人情,告訴你他的行蹤。」武聖第一次看到一個女人在以為寒斯是個窮光蛋時仍想追求他,所以他好心地替兄弟留下這個難得的機會。
「真的嗎?」千夜眼睛又亮了。
「他正在巷口右轉那家咖啡廳吃早餐,你快一點還可以加入他。」武聖打開自己的車門,朝千夜揮了揮手之後坐了進去。
千夜愣了一下,開心地道謝後,人立刻往巷口移動了。
第三章
寒斯優哉悠哉地半靠著椅子,一手支撐在椅子扶把上,一手指間夾著菸,桌上的三明治跟沙拉吃了個乾淨,杯子裡面的咖啡還保持八分滿。
不是他沒喝咖啡,而是好心的店員不斷地幫他續杯。他知道那個女服務生喜歡他,但他無意為了成全人家而灌咖啡灌到死。 」
目光懶懶地落在落地窗外的走廊上,腦子裡轉著下午要開會的幾個重點。然而當走廊上一個愈來愈清楚的身影朝他逼近,他驚愕地站起來,打算要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