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吧,才兩步路而已,我用走的就到了,只是……老闆啊,你找我出來究竟是要幹麼的?」怎麼他人到了,卻什麼話都不講,就光叫她上車。
「妳搬到我家住。」
「什麼,你瘋了嗎?」哦,不,他是老闆,所以不能說他瘋了。但,要她搬去他家住,「為什麼啊?」
「妳住在這不安全。」
「就為了那兩個小偷?老闆吶,沒那麼嚴重吧。」
「有沒有那麼嚴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妳不能出事。」他咬牙切齒地說出他的關心。
佑佑心口一緊。
他那句她不能出事撞痛了她的心。這些年來,她一個人在台北打拚,獨立自主,很多事都得自己來,已經很久……沒人這麼關心她了,雖然她心裡清楚她之所以不能出事的原因是因為秀秀小姐少不了她的聲音,可她還是很感激他這麼重視她這個小員工,為了她的身家安全,還要接她過去住,她真的好感動,但也僅止於感動而已。
「我真的不能搬。」佑佑試著想跟他講道理,但他一定是番王來轉世的,根本不聽她的解釋,非要她上車,還威脅她,「妳不搬家,信不信我開除妳?」
信,她當然信,她要是不信又怎麼會放棄把中午被他丟進垃圾桶的便當撿回來。但他也沒什麼好驕傲的,因為他除了會拿這件事來威脅她之外,還能逞什麼威風啊?
而該死的是,就算她心裡再怎麼百般不願意,她還是得上車,讓那沙文主義的大沙豬載她回住處收拾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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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全收吧,等那小偷被警察逮到,我就會再回來了……」
「妳還想再回來住這破地方。」聽到她還想再回來,沈崇光面露凶光。打從進來到現在,他就皺著眉頭一直沒舒緩過。
她這個地方比他想像的還要糟,沒保全、沒安全防護網,樓與樓之間的距離,他一個跨腳就能跨過來,難怪小偷會在這地方下手,因為實在太方便行事了嘛,而她竟然連最簡單的鐵窗都沒裝,老天爺真是善待她,讓她在這住這麼久了,還能安然無恙活到現在。
「老闆。」佑佑緊張兮兮地叫住他,「聽你剛剛那口氣……你是不是要我搬離這裡,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住了?」
「是的。」
哦!我的媽呀,他竟然點頭說是,這不是要她的命嗎?她在心裡哀號著,就只差沒在地上翻滾。
「這怎麼可以,我才剛繳房租耶,而且就算是現在退租,房東先生也不會把押金退還給我的。」她知道房東一定會這樣,因為她的房東比她還小氣,所以這次說什麼,她都不能依他。
「我不要搬家啦!」
沈崇光寒著臉不理她。
「要不,等這個月過完了,我再……」
「妳瘋了嗎?那時候再搬,還有什麼意義?」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拎著她簡便的行李,抱著女兒就往外走。
他土匪啊!怎麼拿著她的東西就往外走,「不行啦!老闆……」她不想離開啦,她不斷的表明心意,但沈崇光根本不理她,她只好退而求其次,「那你讓我把全部的東西都打包好。」
「等妳都打包好,我們倆今天都不用睡了。」他吼得很大聲。
要死了,他把話講得這麼曖昧,鄰居都跑出來看,好像他們今天要做什麼好事,一夜都不想睡一樣。
佑佑燒紅了臉,頭垂得低低的,不放棄繼續說服他,「要不,你等我一下,讓我去跟房東先生要回房租,要到了,我就跟你離開。」
他瞪著她看。她真是死要錢耶!「在妳心目中,錢真的比妳的命還重要是不是?」他本來只是一時生氣,所以才隨便問問,沒想到她竟然點頭跟他說是,差點氣死他了。
「好,就去找妳房東,要到了房租,妳就得馬上跟我走。」
「OK。」她比了個「呆就不」的手勢。她知道這是他的最底限了,如果她膽敢再搖頭,他鐵定不理她直接把她丟到他車上,像番王擄美女一樣,咻地就把她帶走。
雖然她離美女還有很長一段距離,但,他真的很像土番王,毫不講理又愛介入她的生活,她真是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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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行這樣……房東先生,你以為我很願意離開你的屋子嗎?不,像這樣一個月只要三千塊的房租,我到哪去找啊。」低房租是因為房子差,只是這種話,她怎麼敢在這個時候講啊。
「而我也是被奸人所害……」說到一半,佑佑還看了那奸人一眼。很好,他正抱著他女兒左搖右搖,哄著她入睡,沒聽到她是怎麼抵毀他的。
「看到那個惡人沒有,是他要我搬家的。」
「他是誰啊,要妳搬,妳就搬?」
「我老闆啊!我上班是為他賣命他還嫌不夠,還要我搬到他家……哦,不,是員工宿舍啦。」她一個沒嫁的女孩子住進喪妻的老闆家,怎麼說都覺得曖昧,所以佑佑決定再撒一個謊。「總之就是那麼一回事,房東先生,你就可憐我也是個歹命人,賺錢不容易,請把房租跟押金都退還給我行不行?」
「不行。不管妳說得再可憐,房租是我的,至於押金嘛,這還得看妳房子的維護狀況,如果牆上妳給我釘了一根釘子,押金我照樣沒收……」
「房東先生,你別這麼狠,我一個女孩子家無依無靠的,一個人上台北來打拚,所有的錢都得寄回老家去給可憐的爸爸媽媽……」
「妳爸不是小學老師,小學老師怎麼會可憐?」
「小學老師是不可憐,但如果小學老師被倒會了,就很可憐,所以房東先生……」她打算繼續扮可憐下去,但沈崇光卻選在這個時候走了過來。
「好了沒有?秀秀想睡了。」
「就快好了,你、你先到一旁的角落去,站得愈遠愈好……」她待會兒可能還要說他很多壞話,不能讓他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