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應該不知道自己臉上的表情有多難看吧!就是那種讓他看了,就不想救她的表情,所以,算了,衝著她這個表情,他不想救她了,不管她聲音有多像心穎都一樣。
沈崇光揮揮手,要她走吧!
而佑佑覺得他真是個神經病,叫住她卻又什麼話都不說,他真是有毛病,以為她跟他一樣很閒,來公司都不用做事是嗎?
她忍不住在心裡唾棄老闆大人沒人性,而她前腳才踏出藏身處,耳朵便傳來組長嘖嘖嘖的聲音──
「梁佑佑,終於讓我逮到妳了吧!」組長衝了過來,她就算是想躲都來不及,只能眼睜睜的被組長逮回去。
他一邊抓著她的耳朵,一邊數落她不識相。「聽說妳昨天賞了瓊森先生一巴掌,為什麼?」
「因為他摸我大腿。」明知道沒用,但她還是死馬當成活馬醫,說出她的委屈,看組長能不能體諒她一下。
但事實證明,她真的想太多了,組長根本是個沒血沒眼淚的臭男人,聽到她的委屈後,竟只是涼涼的說一句,「妳讓他摸一下會死哦。」
「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公司的男人沒一個是好東西,「是,我被摸一下大腿是不會死,但我會覺得很噁心,我來公司是賣腦袋的,又不是賣大腿的,為什麼我得讓人吃豆腐……」佑佑心裡不平衡,不懂自己為什麼得遭受這些事。
她跟上司抗議的聲音源源不絕的傳進了沈崇光的耳裡,他終於知道她昨天為什麼沒拿到那上千萬的Case了。
原來她被吃豆腐了!
原來……還有人願意吃她豆腐!
是他太沒眼光了嗎?要不然他怎麼一點也看不出她有被人佔便宜的本錢?
他皺著眉頭,完全沒注意到自己的心思早在不知不覺中被她所牽引……
此時唐立本為了找他而衝出會議廳,雖是找到了人,但他怎麼這麼怪?「你怎麼躲在這裡抽煙?」
沈崇光給他一個聳肩當解釋。
他也不曉得自己在幹麼,竟為了一個稱不上是認識的員工而躲在角落。說他對梁佑佑太過好奇,但有必要好奇到這個地步嗎?
她不過是聲音像心穎而已,就只是這樣,那為什麼……為什麼他看到她便忍不住的走近她,而且還視她的難題為難題,他會不會管太多了一點?
「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怎麼,找我有事?」
「有,就是有事所以才出來找你,快快快!」唐立本拉著他的手跑。
「幹麼呀?」跑得如此匆忙,做什麼?
「出現了一個大美人,雖然跟嫂子長得不怎麼像,但是長得很像新偶像那個美美的侯姓女主播。你快來……你怎麼了?為什麼都沒反應?」崇光的樣子看起來一點也不熱中。「你到底怎麼回事?」
「我沒興趣,你跟可庸看了喜歡就好。」
「什麼?!我們看了喜歡就好。」拜託,現在選的是他的女朋友耶。「你不去看一下嗎?」
「不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
更重要的事?「是什麼事啊?」唐立本回神才想問之際,他早已經不見人影了。
沈崇光想想還是放心不下,心裡總是掛念著那張倔強不服輸的臉。他真擔心那丫頭脾氣一上來,什麼都不顧地把工作給砸了。
第三章
原來她躲在這裡!
沈崇光終於在頂樓找到一邊哭、一邊修改企劃案的佑佑。只見她一邊抹眼淚、一邊詛咒全天下的男人,但手卻不曾停歇,仍努力的想要做好她份內的工作。
沈崇光找了個位子坐下來。
佑佑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掛著兩行淚,但表情依舊是倔強、不服輸的模樣。
他知道她受委屈了,但卻一句安慰的話也沒講,只問她一句,「妳是不是真缺錢?」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話就別躲在這裡哭,哭無濟於妳的難題不是嗎?」
「你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她受了什麼委屈,所以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難過。
「我是什麼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件事,妳缺錢,為了這個原因,所以妳就算很想衝著我罵我假公濟私,把辦公大樓當成選美協會會場,是個不折不扣的大色狼,妳都忍下來了不是嗎?」他看了她一眼。「妳幹麼這麼訝異?我是色,但這並不代表我就沒腦子,妳腦袋瓜子那些道貌岸然的想法並不難懂,所以別用這種見鬼了的眼神看我。我不是神,只是大概瞭解妳是個什麼樣的人罷了。」
「是嗎?那你應該相信昨天Case沒談成,真的不是我的錯嘍?」
「相信。」畢竟他偷聽到她跟她組長的對話,他的確也覺得那個瓊森先生太過分,把他底下的員工當成什麼了?
「那你挺我嘍?」佑佑一聽到他信她,先前對他種種不好的感覺全拋到九霄雲外。她忘情地拉著他的手臂,要他去跟她的組長求情,「不,我又沒做錯事,幹麼跟他求情,你去、去罵他,說他有眼無珠、說他虧待屬下、沒情沒義……」她說了好多好多,但,他這是什麼表情?
「你不願意?」
「不是不願意,只是覺得不恰當。」
「這有什麼好不恰當的,你是老闆,全公司上下就你最大,你說什麼是什麼,底下的人才不敢吭一聲。」
「是嗎?既然我這麼偉大,那怎麼不見妳對我唯唯諾諾,我說什麼妳便信什麼地唯我馬首是瞻?」沈崇光反問她。
佑佑一時語塞,拿不出話來反駁。
或許是他態度太隨便了,老讓她有種錯覺,不認為他是老闆。
「總之,你就是不幫我就是了,對不對?」他真壞,害她以為他會幫她,還講了一大堆,原來他跟組長同是一丘之貉,一樣都是爛人一個,她錯信他了。
她低下頭,繼續埋頭苦幹。
「不是我不幫妳,而是這次幫了妳又怎樣?讓人傳說妳是靠著後頭有老闆這個後山才在公司耀武揚威?」
「你又不是我的靠山,你只是仗義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