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血薔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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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頁

 

  柏納的確是這麼想,但他並未說出來,性感的唇動也不敢動。

  「呵呵,你錯了,修士,我見過你。」蓓媚兒緩緩地低下頭,豐滿小巧的嘴唇幾乎要和他的嘴唇相接觸。「當你尚是見習騎士的時候,我就遠遠地看過你練習,所以我還記得你的模樣。」

  她呢喃,輕柔的呼吸透過灼人的氣息將他拉回到往昔。穿越記憶的長廊,柏納這才慢慢回想起那一段不為人知的年輕歲月。

  當時他們彼此都是見習騎士,不同的是,他們分別在不同的地方受訓。基於貴族間不成文的規定,自家人是不能訓練自家人的。因此即使雙方父親本身就是騎士,他們仍必須前往不同的地方接受嚴格的訓練。那時他被送來賽維柯堡受訓,而蓓媚兒則是前往另一座城堡,兩人失之交臂,他想不通她是怎麼看過他的。

  一定是那個時候吧!

  琥珀色的瞳孔扣上一雙晶燦的碧眼,柏納模糊地回想。

  在賽維柯受訓多年的某個早晨,耳邊突然傳來陣陣私語,說是賽維柯公爵的女兒回來度假。當時他不以為意,只是強烈地感受到有一雙碧綠色的眼睛遠遠地打量著他,觀看他受訓的情形,等他回過頭尋找綠眼的主人時,那道綠色的精光已然消失,只剩下那股揮之不去的感覺飄散在空中,至今他仍無法忘懷。

  「那個人是你。」事隔多年,他終於找到視線的主人。

  「是我。」蓓媚兒笑得很美,並且順著他的身體,抓住他的肩膀溜下浴池,與他平視。「你長大了,變得好高,我都快追不上你了。」她倚著他的胸膛輕聲呢喃,誘惑的語調蝕人骨髓。

  柏納卻是快速把她推開。

  「彼此彼此。」既然面紗已被揭露,他也不再堅持偽裝。「長大的人不只是我,你不也變成一名無人可擋的女戰士?」而且是正式的騎士。

  「我好像聞到嫉妒的味道?」聞言,蓓媚兒將頭撇向一邊看他。「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你也會是一名很出色的騎士。」

  他們都知道她說的「那件事」指的是哪件事,這是他心裡的痛,也是麥克尼爾家族永遠的恥辱。

  猶如賽維柯家族,麥克尼爾家族世襲伯爵之位,和賽維柯家族並列巴斯康辛王國境內最具影響力的兩個家族且世代交好。這兩個家族一起輔佐當今的國王,繳納可觀的稅賦,儼然是國王底下最有力的助手。

  然而,多年前的一場政治醜聞卻改變了這一切,迫使朝中勢力重新洗牌。誰也沒料到,一向忠心耿耿的道格.麥克尼爾伯爵--柏納的父親,竟會暗中勾結鄰國的大臣,意欲奪位。這個消息傳到國王的耳裡,國王即刻大怒地派兵搜索麥克尼爾堡,並且很不幸的被他搜出證據,接連著抄家。

  國王派出的重兵確實發揮了強力的作用,不但制伏了同樣擅於征戰的道格.麥克尼爾,連帶地連他的一家大小也不放過。麥克尼爾堡裡頭住的幾百人,就這樣逃的逃、死的死。麥克尼爾家族全數慘遭殲滅,幾乎沒有人倖存。要不是遠在賽維柯堡受訓的帕納事先得到風聲連夜逃走,麥克尼爾家族果真要斷了血脈。

  只不過,現在的情形並沒什麼兩樣,同樣都是斷血脈,只是方式不同。

  收回朦朧的眼神,柏納強迫自己忘掉過去那段日子,他是神職人員,萬萬不能忘了這一點。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柏納試著讓自己的語氣淡然。「我現在的身份是一名修士。」他提醒自己,也提醒蓓媚兒,蓓媚兒卻笑得好像他講了什麼笑話般。

  「我知道你現在是什麼身份,不必刻意提醒我。」她風情萬種地抬高乳臂搭上他的肩,眨眼說道。

  「只是……你真的確定那些事都過去了嗎?」黑夜的魅影是不會輕易退散的。「我怎麼好像可以聽見你的心在怒吼,掙扎著說:我忘不掉?」

  他是忘不掉,任何一個和他有過相同悲慘境遇的人都不可能忘掉。然而遁入修道院多年,早已看透了人世的是是非非,現在的他只想遵守上帝指引的道路,徹底地斬斷俗世的情緣。

  「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選擇不與她正面衝突,柏納臉色平靜地將她的雙手由自己的肩膀上撥下,退到浴缸的邊緣和她保持一段距離地看著她。

  蓓媚兒只好聳聳肩,撥開濕漉的秀髮回道:「玩遊戲。」只是到目前為止,這個遊戲沒有她想像中有趣,不過她會再接再厲。

  「遊戲?」這個名詞使柏納的眼睛瞇了起來。

  「嗯,好玩的遊戲。」她舉起雙手伸了個懶腰,露出被水打濕後的誘人曲線。

  柏納連忙將視線掉開,蓓媚兒眼尖地瞄到他突兀的動作,笑得好不開心。

  「忍不住誘惑了嗎,柏納?」她瞅著他媚笑。「像你這麼英俊的男人居然會選擇當修士,簡直是暴歿天物。」

  「住口!」他不容許任何人侮辱他的信仰。「我當修士是我個人的選擇,修道院才是最適合我的地方。」

  「錯了,柏納。」他或許騙得了自己,卻騙不過她的眼睛。「你最適合的地方是戰場,不是什麼無聊的修道院。」像他這麼優秀的騎士人才留在修道院,簡直是浪費生命。

  「我早已忘了如何戰鬥。」柏納不自覺地握緊拳頭。

  「騙人!」蓓媚兒的雙手不知道何時又撫上他的胸膛。「如果你真的忘了如何戰鬥,不可能還保持如此優異的體格,你一定每天都在修道院中拿著什麼武器操練,對不對?」

  蓓媚兒笑得像逮著老鼠的貓一樣可惡,且伸出溫熱的利爪,抓住他胸口上的傷痕。

  霎時,柏納無話可說,他胸口的傷痕正是被釘耙敲傷的後果,那是他拿來代替闊劍的武器。

  他沉下眼看著蓓媚兒,非常遺憾他中計了,現在他該怎麼脫身?

  「別廢話,告訴我遊戲的內容。」他相信只有讓她贏了這場遊戲,她才可能放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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