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你的女朋友?」
呂承祚調回視線,靜靜看了她一眼,「很久不見了,沒想到還會在台灣見到妳,我先走了。」翩翩鞠了一個躬,他直往初家晴走去。
一走到初家晴身邊,他便抓起她盤中的食物送入口中,「吃吃吃,叫妳來替公司做點公關,妳倒躲在這裡大吃。」
「真的很好吃不是嗎?最後一個是留給你的呢。」真是不識好歹的男人。
她老覺得他常常不經意流露出高傲冷然的姿態,可下一秒又滑頭得令人想拿鎯頭打他。
高傲的他雖然出眾,但她寧可見到滑頭愛調侃人的他,清冷的神態總經理已經有了,他還是適合人性些的模樣,要不然周旋在這兩人之間,她早晚會崩潰。
見剛才站在他身邊的女子目光依然落在他身上,初家晴好奇的問:「剛剛跟你說話那人是誰?」
呂承祚故作納悶狀,緩緩的開口,「誰?妳近視這麼深嗎?連個女人都看不出來。」趁她不注意,他一把奪過她的香檳,一口仰盡。
「別喝我的香檳。」初家晴已來不及搶回,「我當然知道她是女的,她好漂亮,我是問,她是哪家公司的主管或是老闆的女兒?」
「好問題,但是我不清楚。走了,今晚的工作告一段落,總經理還在等著視訊報告。」
「喔,對喔!那得趕快走。」說到總經理她就怕。
「初秘書,妳幾時才會精明些?」他搖頭歎息。
「人家已經很努力了,要不殺了我讓我投胎去,冀望下輩子機率會高些。」
兩人一搭一唱的離去。
臨走前,初家晴還是禁不住好奇多看了那女子一眼,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有了短暫交會,下一秒,女子身旁便圍上一群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士。
「男人好像只要看到濃眉大眼、雙峰可觀、兩腿修長又正好是雌性動物時,就會荷爾蒙分泌錯亂。」初家晴回過頭說。
「當然。」呂承祚答得直率。
「這樣動物園裡票選最受歡迎的動物不應該是企鵝跟無尾熊,而是符合上述條件的母雙峰駱駝。」
「誰教妳的?」他不認為這丫頭有這等段數說這話。
「電視節目。」
又是電視節目,什麼時候她才會專注在股市的漲跌上,而不是亂看節目?
「我看妳以後還是少像蒼蠅似的跟著我,免得干擾我的專業。」
「可是蒼蠅本來就是跟著大便的。」說完她得意的笑了出來。
呂承祚為之氣結。若不是方纔的巧遇分散他的心思,他必會集中火力好好教訓這個丫頭。
她回國了,為什麼?這事該讓小紅帽知道嗎?他思索了一番,也罷,反正她們不曾真正相識過,就不用多說了。
而且他比自己想像中來得平靜,看來他真的走出那一段過去了,身旁的傻丫頭可說是居功厥偉,因為光是每天跟她耗去大半精神,他哪還有心力去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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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表情可不可換一下?像磚塊似的。」明明已經下班在家,他卻還是凝著一張臉,真讓人受不了。
「專業是不容輕蔑的,成天傻笑如妳,才是辱沒自己。」
「我傻笑?我是笑容可掬。」初家晴掄起小巧的拳頭,使著不足為懼的威嚇。
「不要趁機轉台。」察覺她的意圖,呂承祚搶過遙控器,按回剛剛的新聞節目。
可惡,詭計被識破,「這新聞白天報紙不都看過了,快轉台啦!緯來日本台的日劇要完結篇了耶。」
「妳再貪看連續劇,總有一天完結篇會是妳來演。」
「好,所以給我機會觀摩,我鐵定演得精采絕倫。」
「上回給的市場行銷書籍看完沒?」他提醒她該做的功課,「書房借給妳,去吧!」趕走囉唆的她,電視機就唯他獨享了。
瞧他嚴肅的,初家晴心不甘情不願的站起身,不忘賞他數十個抗議的鬼臉,這才興味索然的走向書房。
叮咚、叮咚--
晚上十一點鐘,會是誰?見那可惡的男人黏在沙發上渾然未覺,門鈴聲不停狂響,她只好走到玄關,從魚眼往外瞧。
是個小女生,長得挺俏的,背著個大包包,而她正好也把眼睛湊上魚眼往內探看。
哇,好大的眼睛!嚇得她趕緊退開,手掌像蝴蝶翅膀似的直拍著胸。「學長、學長--」
「叫妳進書房妳去玄關幹麼?」呂承祚不耐煩的瞪了她一眼。
「有人按門鈴。」
「妳不會先看看是誰,然後再考慮開門與否嗎?」她的智商到底多少?
「我不認識她呀,那你要不要來瞧瞧,我把開門的決定權交給你。」
他忍痛放棄剛轉到的球賽轉播,步伐沉穩的往玄關走去。
呂承祚一瞧,臉色大變。「她來幹什麼?」
「誰,你認識她?學長打哪兒認識的美女?是學嫂嗎?」
「學妳的大頭嫂啦!」他推開她,經過一番掙扎,見門鈴都要被按壞了,這才打開門。
「就知道你在家。」女孩撲上前一把抱住呂承祚,親暱得就差沒獻吻。
兩個女人不經意的眼神交會,都對彼此的存在感到好奇,因而瞪大了眼。
「妳是誰?」女孩直率的問。
「她是誰?」初家晴問著呂承祚。
他誰的問題也不想回答,拉開身前的女孩便轉身往客廳走。
「ㄏㄡˋ,呂承祚,你一年半載的沒回家,原來是在這兒金屋藏嬌,說,這女人是不是你馬子?全壘打了沒?」女孩伸手指著初家晴,追問著呂承祚,「你不說我馬上打電話回家密告。」見他不為所動,她轉而威脅著。
「什麼金屋藏嬌,這是海棠企業的員工宿舍。」初家晴代為回答,繼而轉身問呂承祚,「學長,你是不是結婚了,拋妻棄子,所以人家尋上門來了?」她的想像力絲毫不遜那女孩。
「呵呵,他是我蠢老哥啦!」女孩笑說。
「呂承萃,別在那邊管誰是誰,妳最好馬上過來說明,妳為什麼三更半夜來我家門口按電鈴。」呂承祚威嚴十足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