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曖昧的一笑,眼睛瞟見李荷珍,正含情脈脈的盯著他,他又感到一陣滑稽。
都什麼時候了,這個家庭除了董馨,其他人還是虛偽得教人作惡!
「禹京你坐下來,不要一直站著。」
董馨把他拉到自己座位旁邊,坐了下來,接著她卻站起來,從一個櫃子裡頭,取出包裝好的禮物。
「爸,生日快樂!這是送給你的禮物,我選了很久,你一定會喜歡!」
她親吻父親的臉頰,略帶撒嬌的語調。
大手摩掌她的頭髮,董立景笑得樂不可支。
「傻丫頭,你送的禮物,爸爸哪一次不喜歡的啊?,」
好一幅父慈子享的溫暖畫面,真讓人不習慣,看久了可能還會反胃!
沈禹京看在眼底,心中滿是恥笑。
卑鄙下流的父親,淫亂愚蠢的母親,共同養育一個天真無邪的女兒,這種組合越看越不正常。
「難得禹京和小馨一起回來,我們先一起去用餐,然後再泡茶聊天。」雖然李荷珍的熱情視線,一直盯著沈禹京,不過她並沒有忘記做一個稱職的女主人。
當所有的人深表贊同時,沈禹京遲遲沒有動作。
「禹京?怎麼了?」
見沈禹京冷著一張臉,董馨不安的問著。
「我看還是先別吃飯好了,我有東西要送給爸爸。」
「禹京,你大客氣了,要送我東西,吃完飯再送也不遲。」
「呵呵呵……不行!我怕你吃完飯後,再看我送的禮物,你會氣得將食物吐出來。」
他冷笑數聲,把話說完以後,董立景臉色丕變,不僅是董立景,連董馨和李苟珍都嚇了一大跳。「沈禹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董立景大聲怒斥著,這個年紀差不多只有他一半歲數的狂徹小子。
「哼!實話實說,沒什麼意思,你看看這個!」
把資料袋丟在桌上,他要董立景親身體驗失敗的滋味。
「禹京,你在說什麼?不要惹爸爸生氣了!」
在一旁乾著急的董馨白著一張臉,她不懂,昔日溫柔的丈夫,為什麼今天的態度丕變?
她愛他,她不希望他和家人處不好呀!
粗魯的拿起資料袋,董立景抽出資料,他瞪大眼睛一看,終於明白沈禹京何以如此狂妄!
「哼哼!看清楚沒有,我這份禮物還滿意嗎?」
他自喉間發出的冷笑,使人不寒而慄。
看過資料,董立景氣得把手上的資料和煙斗,一併猛力扔在地上。
「你這臭小子,什麼時候變成我集團裡的大股東。」
「大股東?董先生你說錯了!立景集團已經併入我集團名下,換言之,我才是立景集團的新總裁。」
沈禹京搖一搖頭,優雅的笑著回答。
「臭小子別胡說!我和荷珍手上還有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瞧瞧他氣得全身顫抖,沈禹京全身湧上無法言喻的報仇快感。
「啊!抱歉,我忘了告訴你,這次我能成為新總裁,最大的功臣就是我的岳母李苟珍!」
「什麼?」
「她已經把剩下的股份偷偷賣出,當然一樣是被我買走了!」
這些話好比是當頭棒喝,董立景退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氣得連心臟都痛起來了。
「你居然騙我把股份賣掉!那你說愛我,也都是謊言 !」
被欺騙的李荷珍惱羞成怒,氣得臉紅對他大吼,完全顧不得自己說了什麼。
沈禹京冷眼睨著李荷珍,勾起得意的嘴角,默認了一切。
「媽?你說什麼?」
丈夫剛變了個樣,為什麼母親又說出,她和自己的丈夫有曖昧關係?
不理會女兒的質問,李荷珍怒目瞪著沈禹京得意的臉龐,忍不住的衝上前,想甩他一個耳光。
當然,沈禹京不會憑白挨打,他抓住她的手,而且用力將她推倒在地上。
被推倒在地上的李荷珍,不甘心的流著眼淚,頭髮凌亂,狠狠瞪著眼前居高臨下的男人。
「我們跟你有什麼仇?哪裡得罪你?你要這樣對付我們?」
「哼!說到仇,可多著呢!」
可恨上想起那場大火,沈禹京就只能握緊拳頭,全身開始戰慄。
他痛惡深絕的表情,說明了董家欠他的,一輩子也還不清。
「究竟……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這樣……」
純真的董馨來不及反應一切,只見她充滿錯愕的大眼,已飽含無奈的淚水。
「小馨……你想知道為什麼嗎?好,讓我告訴你,你最親愛的父母是何等的下流、無恥!」
她愣愣的盯著他,不願意相信他的話。
在她的世界裡,她的父母是如此愛她、疼她,怎麼會下流、無恥呢?
「董立景!你還記得二十年前,一場大火燒掉一間孤兒院,和帶走四十幾條人命的事嗎?」
面對沈禹京的質問,董立景驚恐的臉冒下一顆顆冷汗,毫無血色的嘴說不出半句話來。
「說不出話來嗎?我替你說吧!」
「不要說!」
幾乎是同一時間,董立景和李荷珍大聲的想阻止他。
「求求你……不要告訴小馨,不要說!」
狼狽的董立景少掉平日的霸氣,哀求沈禹京不要說出他以往的所作所為。
「哼!敢做還怕人家說?」
「到……到底是什麼事?」
究竟父母隱瞞她什麼事情?為什麼他們的臉色會如此蒼白?董馨越來越不明白了。
「小馨,我告訴你,你敬仰的父親在二十年前,為了一塊土地,命人不斷騷擾孤兒院,最後還痛下毒手,放火燒掉孤兒院。
孤兒院被火燒得精光,四十幾條人命全部葬身火窟,我是惟一的生還者,為了報這仇,我足足等了二十年。現在,你父親有這種下場,完全是罪有應得!」
猶如晴天霹靂,沈禹京所說的每個字,像一根根利針刺得她的心好疼。
「爸……禹京說的全是……真的嗎?」
董立景垂下眼眸點頭承認,老淚縱橫。
「小馨……你要原諒爸爸……我做了這件事之後其實很懊悔……」
父親再怎麼不是,至少他是非常疼愛自己,也盡了一個父親該有的責任,她無法因為這樣而痛恨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