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過,並不代表不想去。
她早就聽同事說過,那裡的夜景有多麼壯觀美麗,氣氛有多麼羅曼蒂克,情侶去了那裡,感情就會變得更好。
殷遠知道她這個小小的願望之後,就找了一個晚上,帶她上來看夜景。
「哇!好漂亮喔!」辛欣步出直達頂樓的高速電梯之後,一片璀璨的燈火,立刻映入眼簾。
她興奮地跑到欄杆邊,靠著欄杆,微笑滿足著看著台北的繁華夜景。
她深呼吸了一口頂樓涼涼的空氣,髮絲隨著微風吹來,輕輕飄在身後。
看到辛欣一副滿足快樂的樣子,殷違心中也感染到了她的快樂。
他從她身後,緊緊地擁著她,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心感受著此刻的心靈相通。
「遠,謝謝你!」
辛欣輕輕地吐出一句話。
「謝我什麼呢?」
「謝謝你帶給我那麼多的快樂。」
「小傻瓜,說這是什麼傻話——」
他將她擁得更緊,下巴摩挲著她的發,嗅著她的髮香,和她身上清新的肥皂香味。
「不,我說的是真的,我從來沒想過會遇見這樣一個人,我以為我的一生就會這樣子過了,平靜但也乏味。」辛欣轉過身,深情的眸光看著殷遠。
「是你帶我走進另一個世界,我好快樂,快樂到害怕,會不會有一天,老天會把這一切收回去。」「不會的,我會一直愛你,一直在你身邊。」殷遠握緊辛欣的手,給她信心,也給自己信心。
但是,事情真能如他想像得美好嗎?他想到那個在美國,因為利益結合而聯姻的未婚妻——派翠西·凱恩。
「你在想什麼呢?」辛欣發現殷遠的眼神,突然飄得好遠,似乎被什麼事困擾住了。
「沒什麼,我在想,要怎麼讓你更快樂。」
「夠了,我已經覺得自己像在天堂了。我什麼也不需要了。」
這裡是台北最高的地方,抬頭往上看,可以發現天空離得好近好近。
雖然近年來有空氣污染和嚴重光害,但透過雲層,還是可以在天空中,發現幾顆星星,正賣力地閃耀著光芒,彷彿用著冷然的眼光,看著這紛擾世界中的所有人們。
「欣兒,我的銀色戀人,你才是我的天堂,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最靠近天堂的地方。」殷遠動容地擁緊辛欣,再也不想放開。
背對欄杆的辛欣,身後就是一整片的燈火。沐浴在一片銀色光芒中,將她襯得那樣的聖潔美好,彷彿是上帝派來人間的銀色天使。
不過,他得先解決和派翠西·凱恩的婚約,這樣他才能安心無慮地和辛欣廝守到老。
當晚,他們回到殷遠的住處,纏綿了一次又一次。
殷遠打定主意,他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所有的問題,然後盡快回到辛欣身邊,再也不離開她。
但在相聚的那一天來臨之前,他們得先忍受別離的苦。
他一想到要離開辛欣,便強烈地希望時間能夠停住,永遠留在這一刻。
他用前所未有的狂野和熱情,膜拜辛欣每一寸橋軀,彷彿要掩飾心底的不安,像要把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一般。
「這麼了?」辛欣像是感覺到殷遠今晚的不同,敏感地問。
「欣兒,說——說你愛我……」
「我愛你,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辛欣像是感受到殷遠的不安,她柔順的說。
慾望已經到了頂峰。
「欣兒,我愛你,記住,我愛你。」
殷遠說完,隱忍已久的慾望,化做種子,灑在辛欣的體內。
辛欣承受不了殷遠這樣強烈的熱情,在滿足後便沉沉睡去。
「欣兒,我愛你,一定要等我回來。」
殷遠在她耳邊呢喃著。
「等我回來。」
隔天,陽光深進一室的寂寥。
辛欣翻個身,伸手往床的另一邊探去,想要尋求那個溫暖的懷抱,但卻只剩冰冷。
摸不到熟悉的溫暖,辛欣睜開惺忪的眼。
「遠——遠——你在哪裡?」她輕輕喚了聲。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等不到任何的回答,她頓失了睡意。
在床上坐起身來,她的心有一陣不好的預感……
他到底去了哪裡?
環顧冷清的室內,少了他的身影,氣溫彷彿下降十度,變得好冷。
眼光梭巡著,突然發現旁邊床頭有一張字條,上面寫著:
欣兒:
我有事必須先回美國去,
乖乖地等我回來,
我們一年以後見。
愛你的遠
辛欣看到字條後,整個人像是化做一座雕像,呆住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只留下一張字條,其他的什麼都沒有交代?
到底是什麼事?非得讓他這樣突然趕回去?
不管什麼事,都可以跟我說啊,我不會不諒解的。
難道……他什麼都不跟我說,是因為要甩掉我?
不會的!不會的——
辛欣的腦袋霎時湧進了許多雜沓的念頭,無數個為什麼在她腦海裡,不斷的盤旋。
她想立刻找到殷遠,問個清楚,但這才發現她原來一點也不瞭解他。
不知道他的背景,不知道他的過去,甚至連他的聯絡方式也沒有……
一直以來都是殷遠主動去找她的,所以她也忘了問。現在該怎麼辦?難道真的要等一年嗎?
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尤其對一對剛陷入熱戀的情人來說,總是希望每分每秒都在一起,每天都可以見到對方。
「一年……」辛欣握著那張紙條,將它貼近胸口。
「一年以後,你可不要讓我失望啊……」
殷遠離開後的幾個月,辛欣又回復到還沒認識他之前,規律乏味的生活。
惟一跟以前不一樣的是,她為了排解他離開後,巨大的寂寞感,及內心不安的焦慮,她只有靠著「吃」來排解壓力。
尤其是甜食。
每當想起殷遠,想起那段美如火花的短暫日子,辛欣總是可以先感覺到一陣甜蜜。但隨之而來的,卻是無止盡的空虛寂寞和不確定感。
她還是想不透,為什麼他可以就留下一張紙條,然後瀟灑地揮揮衣袖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