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平心忍不住的發起飆來。「嚴家裕,我警告你,你別胡說,我對浪少雲才沒那種心思。」
「是嗎?」這個反問帶著濃濃的不信,「可我卻覺得你是愛上他了。」
「嚴家裕……」聽著他的話,她忍不住心煩意亂地低暍了一聲,其中警告的意味相當濃重。
嚴家裕也識時務,反正目的已經稍稍達成了,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其他的還是留待以後再說吧!畢竟藥還是不能一次下太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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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別趴在桌上做事,淑女不該坐沒坐相。」
「平心,講話別罵粗話,會讓人笑話的。」
「平心,該休息了,那份企畫案你做得很好了,別再老想著要改。」
「平心,還有幾天設計大賞獎落誰家就要揭曉了,我們的勝負……」
「平心,育幼院的調查報告出來了,可仍查不到那群惡人背後的指使者是誰……」
平心很難不以另一種全新的目光看待浪少雲。
這些日子以來,他那低低淺淺聲調的呼喚總是在她的耳邊迴盪,在他的叮嚀下,她簡直已經脫胎換骨成了另一個人似的。
現在的她舉手投足之間優雅得彷彿一個富家千金。
還有,在他的調教之下,不過區區數個月,即使只是用簡單的問卷和一些財務報表,她都能夠做出一份叫人讚賞的企畫案。
向來忙得像只陀螺的她,此刻卻拋下了一大堆得辦的事,支著下顎靠在寬大的辦公桌上發呆。
「我真的喜歡上他了嗎?」雖然嘴裡嚴詞否認,可是嚴家裕那些話,已在她的腦海中發酵了一個下午。
腦中迴盪著的畫面,儘是他那背對著她煮著稀飯的背影,還有他懷中那溫潤的暖意,這些畫面每每讓她做什麼錯什麼。
害得她只好索性任性一次,拋下一大堆待做的工作,在這兒發呆。
雖然早就明白他應該不是壞人,可是問題是高傲的他是她配得上的嗎?
她不過是個高中畢業、沒混出什麼名堂的孤兒,靠著自己的一雙手打拚,可怎麼說浪少雲現在都是個總裁特助。
雖然職銜不大,卻一手操控著一個企業的生死,這樣的他……自己能親近得了嗎?
咦,當腦中的問號一個個的浮現,她更加的驚愕起來。
她怎麼想到什麼配不配得上的問題來了,難道她真的……愛戀上他了?
是因為他為她做了這麼多嗎?還是因為這份感情早就存在,只是她不自知?
可她明明是那麼的氣他對自己的鄙夷啊,她又怎麼可能愛上這樣的男人呢?
無數的問題在她的腦海裡頭兜轉著,擾得她原本乎靜無波的心情現在是亂得可以,幾乎全糾成了一塊兒。
「咱!」一聲,突然一份文件輕輕地敲在她的腦袋瓜兒上,緊跟著而來的便是浪少雲那令她感到熟悉和安心的溫潤嗓音。
「在想什麼?放著一堆成山的工作不做,竟然有時間在這兒發呆?」憑著這幾個月培養出來的習慣,他很自然的將寬厚的大掌罩上她的額際。「沒發燒啊!還是身體有什麼地方不舒服?」
經過了這幾月的相處,對著已經脫胎換骨的她,他有著一定程度的瞭解,她在工作上的認真,「拚命三郎」這個名詞幾乎就是專門為她而設的。
她和他是同種人,對工作是認真而又執著,只可惜……她已經是別人的女人了,否則他真想……
意識到自己那脫了軌的思緒,他連忙甩了甩頭,企圖甩去那不該存在的心念。
「我……」平心抬眼將他臉上那真誠的關心,全都掃入了自己的心間,妥貼的藏好,欲言又止的不知說什麼才好。
「你到底怎麼了?」哪裡肯讓她就這樣打混過去,他開口臆測道:「在擔心育幼院的事?」
「不是,孩子們都被你安置得很妥貼,育幼院的房舍也正在重建中,我沒啥好擔心的。」
「還是因為設計圖畫得不順?」琉璃舉辦設計大賽的投稿截止日快到了,他知道因為他們之間的協議,平心一直很掛意那個獎項。
而她不知道的是,那聲對不起他早就已經準備好,並且存在心間了。
在瞧了她對生活和生命的認真態度之後,他早已對她完全改觀。
她不是一隻誤上枝頭的鳳凰,而是一個誤墜凡塵的精靈,她有著連男人都歎為觀止的勇氣和毅力。
叫他……唉!又是那股不該存在的思緒,他再次忍不住地歎了口氣。
望著他那一臉真誠的憂心,平心的心頭驀地一暖,連忙說道:「我真的沒有在擔心什麼,我只不過是嘴饞,想吃些特別的東西罷了。」她隨便找了個借口,免得他多花心思去臆測。
「想吃什麼?」一聽到她嘴饞,他立刻忙不迭的問,彷彿滿足她所有的渴望是他的首要目標似的。
「我想……喝點酒耶!」突然就是很想嘗嘗那種微醺的感覺,雖然她已經二十幾歲了,可是前幾年她總是在工作上忙碌奔波,從來也沒那閒情逸致和三五好友坐下來喝酒聊是非。
如今她心頭煩心事繚繞,莫名的,她就是很想和他在一塊喝喝酒、說說話。
她一臉期待的望著浪少雲,希冀他的同意。
沒讓平心失望的,他雖然對她的提議淺淺地攏了下眉頭,可卻還是點頭答應。
她那渴望的眸光,彷彿就是有種魔力,讓他完全不忍拂逆她的心願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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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平心下了車仰望著眼前的高樓,左瞧瞧、右看看,這明顯是高級住宅區的地方,哪裡能喝酒啊。
她回過頭,一雙眸子寫滿疑惑的看向從駕駛座上走下來的浪少雲。
「你不是說帶我來喝酒?」
「是啊!」他頷首,只要她想要的他一定會為她辦到。
「可是這兒哪有酒館和熱炒?」認定了他騙人,她頗是不滿的低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