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真的只是繡花忱頭。」安琪兒好像把戴蒙看成了一個值得傾訴的朋友。「考古隊之所以讓我加人,並不是真的肯定我的實力及學識,而是因為外公是他們全額的贊助者。」
「請別這麼說。」
「沒關係,戴蒙先生不必溫柔地安慰我了。」安琪兒美麗的臉上浮現了活力和光采。
「但目前這樣,我就很滿足了,我相信只要我夠努力,有一天,我一定能勝任考古隊裡的工作,而不止是像一個旁觀者!你別看我槍拿這麼漂亮,其實,我還沒真的開過幾次槍。」
「安琪兒!」
「嗯?」
「我恨不得我是一座古城、一件古物,或者是一件土古原始人骷髏。」
安琪兒聞言不由得嫣然而笑:「戴蒙先生怎麼開起這種玩笑?」
「我不是開玩笑。」戴蒙直視著她,「你對考古的熱愛令我感到嫉妒。」
「那真是我的榮幸。」安琪兒也俏皮地皺著鼻子。
「所以,我不由得想,若我是個年代久遠的人類,或許更能獲得你的青睞、你的注意。」
「戴蒙先生!」戴蒙目光裡的炙熱,讓安琪兒無法再將他的話當成玩笑。
「但事與願違不是嗎?」戴蒙是調情的箇中高手,深知收放自如之道。
「戴蒙先生看起來很年輕,怎麼也不適用年代久遠之類的形容詞。」安琪兒的嘴上工夫也不含糊,似有情又似無意。
「真的嗎?」戴豪放下了獵槍,斟了一杯典藏的特級香檳給安琪兒。
\"Cheers!」安琪兒和他碰,敲出了響亮的聲響。
\"Cheers!」戴蒙目光沒離開她的臉龐過。
「戴蒙先生是外公的好朋友嗎?」
「在生意上有些往來,他曾在幾次資金周轉上,幫過我的忙。」
「原來如此!」安琪兒自言自語地點了點頭。
「有什麼不對嗎?」
「沒什麼啊!」安琪兒企圖用笑容來掩飾內心的複雜心緒。
「其實,我對你也有一項疑問?」戴蒙冷不防地向前進了一步。
「什麼疑問?」安琪兒微受驚嚇地往後退了一步。
戴蒙不言不語,只是笑,笑得安琪兒招架不住,近乎要再度開口問「怎麼一回事」時,戴蒙突然以出人意料之外的快身手,從衣服暗袋抽出了一個掌心雷,槍口直指安琪兒的胸口,「砰!」地一聲,子彈射出……
安琪兒面對眼前的劇變,一改平日柔弱形象,只見她以更快的速度撲倒於地,輕易地逃過中彈的厄運,接著,她在草地上快速翻動,拾起上好子彈的獵槍,絲毫不差地瞄準了戴蒙。
而在這一切彷彿都是戴蒙的意料之中,只見他以極快的速度拋掉了手中的掌心雷,高舉雙手,做出投降狀。「別開槍,掌心雷裡的子彈都是空炮彈,不信的話,你可以檢查看看。」
很少看過像戴蒙這麼囂張的人,在槍口的威脅下,還能面容自若、談笑自如。
安琪兒,葉門暗殺組織「沙昆羅」的女繼承人——天使,卻和戴蒙的得意洋洋大異其趣,由她忿忿然的神色以及緊抿的唇線、緊繃的軀體來看,她處於極度的憤怒之中,在戴蒙槍響的那一刻,她已經聽出了那是空炮彈的聲響,只是,多年嚴格的暗殺訓練,已造就了她一流的身手,她已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從撲地到拾槍及瞄準,一氣呵成,就好攻擊位置,所以,即使她已知自己中了圈套,怎麼也無法遮掩。
「安琪兒,你究竟是什麼人?」戴蒙用一種欣賞的眼光畫過她的全身。「我已經很久的時間,沒見識過你這般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你是什麼人?」安琪兒的聲音裡沒好氣。
「戴蒙,Devil\'s computer的總裁。」戴蒙眨了眨眼。「還想知道什麼嗎?〞
「我遲早會揪出你的狐狸尾巴的……」
「彼此,彼此!」戴蒙突然露出了一個很有說服力的笑容。「你真打算一輩子用槍指著我嗎?」
「別以為我不會開槍。」
「你捨得嗎?」戴蒙不知死活地油嘴滑舌著。
只見戴蒙的「嗎」字還沒出口,安琪兒已下扳機,子彈應聲而出,戴蒙見安琪兒玩真的,生死關頭,自然不敢大意,飛快撲地躲避。
戴蒙在躲過安琪兒的射擊後,原想抽槍射掉安琪兒手中的「凶器」時,安琪兒早已拋槍,頭也不回地下山,快速地朝著主屋的方向邁進。
此由戴蒙臉上的僥倖表情看來,原來連他自己也沒把握是否能逃過安琪兒先前的快槍,他能安全無恙,若不是他的運道太好,那就是安琪兒手下留情。
手下留情。
「安琪兒!」戴蒙伸著雙手在嘴邊做成喇叭狀,由山頂往山下喚著伊人的名,看起來十分自得其樂的樣子。
第四章
「拿鐵,是你」安琪兒放下手中的《拜倫詩集》,往身後的竹籬笆望去。
「小姐。」沙昆羅暗殺組織的第一把交椅,拿鐵,以神出鬼沒般的身手出現在安琪兒的面前。
「剛到倫敦?」
「剛到倫敦,就來拜見小姐。」拿鐵恭恭敬敬地行禮者。
「沒忘記我的吩咐,沒鬧事吧?」
「喬·克雷滋竟敢雇殺手殺害小姐,我不取他性命已經很客氣了。」
「沒取他性命就好!外公一定不希望克雷滋家族再有任何不幸傳出。」安琪兒微笑,她知道,拿鐵雖然沒有明說,但她不用想也知道,派人在機場狙擊她的喬.克雷滋,一定受了很大的苦頭:
喬.克雷滋是凱文.克雷滋的堂侄,也就是安琪兒的堂叔,若安琪兒不在人世,喬·克雷滋使成為克雷滋家族的首號繼承人,所以,他自然恨不得安琪兒早早歸西!
「小姐,有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跟你說。」
「什磨事,是組織裡出事了嗎?」
「不是的,是有關於撒旦的消息。」
「喔,他已經離開了泰國嗎?」
「已經離開了,而且根據有力的線索指示,他已經入境歐洲某一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