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你來問罪的尋仇的。」安琪兒猜透他的來意,也就不再裝傻,「沒想到,我千辛萬苦將你的配給子彈換成空光彈,你還是第一個抵達!」
「沒有了槍,不代表我就手無寸鐵。」戴蒙揮了揮手中的匕首。「我用刀比用槍更可怕。
戴蒙說時眼中冒出的怒火,使得安琪兒不由得輕顫起來,只因她太明白戴蒙的自負是來自實力而非誇耀,加上她現在又受制於他——以戴蒙現在的憤怒程度來說,他像是一支負傷的野獸,隨時有可能攻擊人。
「你想怎麼樣?」安琪兒想故作鎮定,聲音卻出賣了她真實的情感!
「我想怎麼樣?」戴蒙仍是餘怒未消,「你知道被一支山貓突襲,開了槍才知道彈匣裡全是空粉彈的感受嗎?」
「我不知道!你告訴我?」安琪兒打的如意算盤是大概再過五分鐘,胡笙親王就會在拿鐵的協助下,進入城堡,那麼她和戴蒙之間的戰爭,她就成了勝利者,如果戴蒙沒在這五分鐘殺了她的話。
「好一個輕描淡寫的我不知道,告訴你,那是死亡,我甚至看見了死神在向我抬手!」戴蒙沒有一絲玩笑語氣。「還有讓你更樂的敘述,接下來的,就是一場活生生和撕扯,不是我用刀割斷它的咽喉,就是它將我撕成碎片,為了求生不得不為的殺戮!」
「不要再說了!」不知是戴蒙聲音裡的殘酷,還是他身上的血腥臭味,使得安琪兒大感反胃。
「很可惜,讓你失望了,最後倒下的是那支山貓,它的血噴了我全身!」
「謝天謝地!」在得知他身上的血並非來自他的體內之後,安琪兒情不自禁地歡呼出聲。
「你?」戴蒙見了她的反應,臉上的怒容隨即被濃厚的猜疑給蓋過,在他身下,在他心目中,一直欲置他於死地的美麗女郎,究竟有著什麼樣的靈魂?老天,戴蒙這一輩子從來沒這麼迷茫過。
有人比戴蒙更感到迷惑的,那就是安琪兒,她越來越不能理解自己的心了,她不是一心想將戴蒙排除在這場選婿的遊戲之中嗎?她從頭到尾、三番兩次將他設計,到頭來,卻反而心緊他的安危,她為什麼會在意他的生死?
「安琪兒!」戴蒙雖然猜不透安琪兒的內心在交戰些什麼,但他感覺得出來她的軟化及迷茫,這樣子的安琪兒,感動了戴蒙心中歸柔軟的一角,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抵著她額邊的秀髮,仔仔細細地端詳著她。
「不要這樣看著我!」安琪兒突然發現戴蒙眼裡醉人的溫柔比什麼都還教人無法承受。
「既然你已經沒事,可以放開我了吧?你不希望我窒息而死吧?」當然,安琪兒真的感到呼吸愈來愈困難,但那不是胸腔遭受壓制的結果。
而是戴蒙的關係。
「我不會放開你的!」戴蒙無比認真地說著。
「你說什麼?」安琪兒的臉一會兒發紅,一會兒發白。
「我說,我要你!」「你」字一出口的時候,戴蒙的唇覆上了安琪兒的。
安琪兒原想伸手將他的頭由自己的臉上移開,卻在她雙手搭上戴蒙的頭頂時,發現戴蒙的一雙手已經肆意 地游移上她的身軀,她的身子登時酥軟,哪裡還有力氣再去制止戴蒙對她的攫奪?
戴蒙吻得極甜極深,甜美得有如蜂蜜糖漿,令人無法戒口,在他有帶領下,安琪兒感覺到一種身子彷彿要飄浮起來的陶醉感,戴蒙的吻喚醒她女人的本能、反應以及需索,她想獲得更多的戴蒙,撫探他身上更多她更多未曾到過的區域!有了更濃一層需索的共識之後,他們近乎同時瘋狂渴切地臣要卸下彼此身上的束縛,早日滿足那份全身蔓延的乾渴。
「報告、報告、胡笙親王已到城堡,OVER!」
就在兩人熱力升到最高的這一刻,戴蒙自傭兵身上拿來的對講機突然發出了聲響,對講機透露出的內容,有如颼颼寒風一般,將兩人之間的熱清吹掃一空,所剩只有對峙的僵凝及瞪視。
「原來如此!」一旦猜忌的心被嫉妒所佔領,就連戴蒙這樣的男人也理智不起來。
「你去哪裡?」
如果戴蒙細心一點的話,他就會發現安琪兒問這話的時候還是陷於意亂情迷的狀態,是戴蒙的突然抽離,而使她回復理智,由愛生惱羞。
戴蒙一心認定安琪兒又在演戲,是為了將他纏住,才接受他的誘惑,目的是為了讓胡笙親王成為第一個進入城堡的人,一想到她為達到目的,可以不擇手段,不由得火冒三丈,大步想要走出安琪兒臥房。
安琪兒在醒覺自己再度受他誘惑,卻被他無情的棄如敝從,不由得益發惱怒,隨手抄起一隻花瓶往戴蒙的身上擲去。
戴倒是輕易躲過,順手開了房門,臨走之前不忘拋給安琪兒一個挑畔的笑容。「寶貝,不用那麼容易啦!讓我趕在胡笙親王之前,見到你外公,從此之後,我們就能合法上床,你一天要我多少次都行!」
「無恥!該死!」安琪兒一聽見戴蒙提胡笙親王,才赫然想起自己原本想絆住戴蒙的計劃。
「我們就將是禍難與共、榮辱一體的夫妻了,我無恥,你也難清高到哪裡去!」戴蒙的男性自尊已被安琪兒深深刺傷,否則以他討異性喜歡的天性,他是不可能說出如此尖銳刻薄的話語。
「不准走!」安琪兒知道他要是不能及時拉住戴蒙,讓他趕以胡笙親王這前見到克雷滋,她就要功虧一潰。
「恐怕你得來千里尋夫!」戴蒙在衝到了一百公尺之後,突然回頭,「當然,首先你先把衣服穿好,安琪兒可是百分百的淑女!
「你……安琪兒在發現自己的衣物根本不能敝體,憤怒更是到達極點。
戴蒙由二樓樓梯口往下一望,發現胡笙親王帶著得意的笑容,正要大步邁進金碧輝煌的大廳,而克雷滋則佇立在大廳的內側,由於他背結著戴蒙,所以看不見他臉上有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