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把你的小天使給我吧,她該喝奶了。」寧巧兒接過孩子上樓,貓咪則乖巧地緊隨在後。
幾個大男人望著遠去的倩影,紛紛發出沮喪的歎息,因為他們打進門到現在都還沒機會抱抱小天使。
「吃飯吧!」裘文硰領著大夥兒進餐廳。
長長的餐桌上擺滿了各式精緻西餐,全出自五星級大廚之手。
長桌尾端則有數十杯色彩繽紛的調酒,令人驚喜且食指大動。
「怪了,我明明沒有叫這些東西呀!」裘文硰納悶地環顧四周。
「給你們個驚喜。」武少琅接腔,將身後的女子拉進眾人的目光中。「那些調酒可是咱們這位全國首屈一指的調酒師——倪水靜小姐的精心傑作喔!」
大夥兒這才發現原來武少琅今天帶了女伴。
「難怪你們一來就窩進廚房。」裘文硰恍然明白。
裘楓驚艷地上前執起倪水靜的手輕輕印下一吻,極為優雅地稱讚道:「你這雙美麗的手是魔法的手。」
「過獎。」倪水靜淡淡回應。
一旁的裘槐扯著嘴角,對雙胞胎哥哥過於友善的態度不予置評。
衛君廷和裘文硰交換了個神色,眼底多一分細究地打量起武少琅身旁那位極富個性美的女孩。
一直以來,他們三個總是桃花不斷,其中又以武少琅的為最多,原因是他那副斯文儒雅的表象給了女人們錯覺,以為他是那種不會拒絕人家的好好先生。
雖然事實上他也差不多是那種人,不過,他並不會隨隨便便把女人帶進他們彼此間的聚會中,除非那個女人對他而言已有某種程度的重要性了。
「琅,你怎麼現在才跟我們介紹這位美女呢?」衛君廷投以譴責的一瞥。
「美女?在哪裡?」武少琅故意四處張望。
倪水靜用力踩了下他的腳,旋即意識到有些失態,朝眾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大夥兒回以不介意的微笑,分別從各式各樣的調酒中取走自己想要的那一杯。
「大家盡量用,別客氣。」裘文硰招呼道。
「不等巧兒行嗎?」武少琅問。
頓時,眾人的手僵在半空,然後刀叉此起彼落地擺回到桌面。
倪水靜不解地望望他們,朝武少琅傾身耳語:
「這是什麼狀況?」
「女主人尚未入席,我們就這樣開動未免太失禮了。」武少琅毫不避諱地朗聲回答。
「放心吧,我有備份的。」裘文硰含笑道。「她餵奶得花半個小時,難道你們想等這麼久?」
聞言,大夥兒的雙手又紛紛動了起來,安心地享用起滿桌佳餚。
「我的天哪,這酒真是我所喝過最棒的!」裘楓啜飲後,打從心底讚歎。「倪小姐,可以告訴我這杯酒的名字嗎?」
「天旋地轉。」
「噢,真符合我此刻的心情!」裘楓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
倪水靜不禁掩嘴輕笑。
他竟挑上了最柔順爽口、卻也是後勁最強的一杯酒!
武少琅見狀,眉頭不自覺地緊攏。
這樣的神情不巧被裘文硰和衛君廷瞧個正著,兩人相視一眼,會心的笑了。
看來,他們之中桃花最旺的那一個,似乎有被套牢的跡象嘍!
「你那些朋友都挺好的。」回程途中,倪水靜意猶未盡地道。
「是嗎?」武少琅不置可否。
「尤其是那個裘楓,能夠幽默風趣得那麼優雅,真是少見。」
第7章(2)
武少琅瞥了她一眼,眉頭不自覺地糾結。
「你對他印象似乎不錯?」
「簡直好極了。」倪水靜不諱言的說。「他說希望在回去英國前,我能陪他四處逛逛。」
「你要陪他逛街?」
「有必要那麼驚訝嗎?」他尖銳的語調令她不解。「我只是略盡地主之誼。」
「你們只不過初次見面,這地主之誼怎麼也輪不到你。」
「你在生什麼氣?是你自己把我帶進你的朋友圈的,難道你要我板著臉孔誰也不理?」倪水靜秀眉輕蹙。
「既然知道那是我的朋友圈,你就甭費心做公關了吧!」
「你……」倪水靜為之氣結。「你簡直莫名其妙!」
武少琅緊抿著嘴,沒有打算再開口說話。
倪水靜狠狠瞪了他一眼,別開臉獨自生起悶氣。
彷彿存心要氣武少琅似的,在裘楓停留於台灣的這幾天,倪水靜幾乎都陪著他,就像個盡職的導遊。
她帶他逛遍整個大台北地區,可以遊山玩水的郊區,可以風花雪月的場所,可以盡情吃喝的夜市等等,無一沒有他們的足跡。
轉眼,三天的假期即將結束。
最後的行程,他們坐在愚人碼頭河畔悠哉地邊享受露天咖啡邊欣賞落日餘暉。
「唉!」裘楓忽地一歎。
「怎麼啦?」
「中國有句詩怎麼念來著?夕陽無限好,只是、只是……」
「只是近黃昏。」倪水靜幫他接詞。
「對,只是近黃昏。」裘楓落寞地瞅著她。「一想到明天就要分離,我的心好難過。」
「又不是從此都見不到面了。」倪水靜微笑。「只要你想再來,我這個導遊還是會陪你的。」
「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你可不可能到英國呢?」
「唔,不知道。」
「可不可能……為了我去呢?」裘楓瞧住她。
倪水靜怔了下,扯扯嘴角道:「這幾天我們玩得很愉快,不可否認,朋友才是可以長久維持的關係對吧?」
「Well。」裘楓攤攤手。「我想我瞭解你的意思。」
他的原則向來是不強人所難。
「你是個真正的紳士。」倪水靜由衷地說。
「謝謝你的讚美,我想我會努力維持下去。」裘楓不經意地被一道目光所吸引,繼而跟著停留在她的身上。
「為什麼這樣看著我?」倪水靜不解地問。
「你認識那個男人嗎?」裘楓用下巴努了努她身後的位置。
「誰?」倪水靜反射性地回過頭,當她毫無預警地迎上連心誠的視線,著實大吃了一驚。
「他是誰?」
「一個朋友罷了。」倪水靜淡淡地道。
「但他看著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裘楓否定她的說法。